新初也不在意地說:“接下去呢,你們看好了。”
像變魔術一樣,陳陌凡就安靜地趴在桌上,但幾秒鍾過之後,他就無緣無故地被吊起來,這下他可不幹了,再不下來他就要窒息了,新初配合地將一塊重物掛在上邊,繼續說:“是這樣子的,用一捆結實的尼龍線就可以了,先綁在被害人的脖子上,然後繞到上邊的房梁上,再纏在通往小陽台的移門的鎖上,最後,穿過空調下麵的洞,繞到空調壓縮機的排風扇上,就可以做到了。”
“等等,怎麼可能啊,你想啊,外麵的蓋子全部都是橫著的,再怎麼繞,也不會繞進去的。”服務員好心提醒。
“喲,那萬一,蓋子是被凶手揭開來的呢?”新初思考著。
她沒有說話了。
新初看她一眼,說:“之所以通往小陽台的門是鎖著的,是因為你們警方幫了凶手一個很大的忙。”
陳陌凡將重物從繩子上放下來,就像,對,就像是當時警方將屍體小心放下來的情形,“繩子肯定是要脫離的,所以,看吧。”
隻見繩子很聽話地從重物身上下來,一直拖到移門那兒,然後一直向上,“啪”一聲,門,真的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自動上鎖了!
“由於這種鎖,鎖著的狀態是垂直於地麵,而且扳手是在外麵的,所以就會產生這種情況,就一直繞到空調壓縮機裏麵,也就是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裏麵找到這種東西,而這個服務員為什麼要來換空調的原因了。”新初結束了這一段手法的描寫。
我看著服務員說:“嘿,知道原因了吧,你就是用這種手法來殺人的!”
服務員攥了攥拳頭,說:“可這又不是你看到的,隻是你們的推理而已啊,那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做到!”
“不,隻有你可以!”我堅定地說,“他們都不知道有通道可以去隔壁的房間,隻有你,當我說過‘你不是要去修理隔壁的空調壓縮機嗎?那就應該往這扇移門走才對吧。’這句話的時候,你二話不說就走出去了,再然後,就是你的話,也可以說是證據:‘怎麼可能,拜托你們用你們的十二指腸想想誒,我是第一個發現的人,那時候他已經死了,我在門外,既出不來也進不去。我怎麼會是?’ 沒錯,我錄下來了,難不成,隻有你會錄音嗎?我也十分好奇誒,你當時是在一種看不清,而且唯一的玻璃板有模糊的情況下,是怎麼看出他已經,死了呢?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你知道,他已經死了。”
“呼,我真是服你了。”服務員擺擺手,毫無感情地說道,“對,你雖然隻說了手法,但我不是傻子,你肯定找誰商量過了,應該是老板或者是剛才的那個服務員吧,是我殺的,一點也沒錯。”
“為什麼啊!”死者何方的女兒何陳靈剛恢複過來的脾氣又爆發了。
服務員走近她,笑了,淒慘地說:“你知道嗎?我是誰?我姓葉,葉家集團的葉!你,知道嗎……”這聲音仿佛是從地獄傳出來的。
何陳靈一下就不說話了,甚至有些不敢看她,隻是默默地咬著牙,咽下鹹鹹的淚水。
葉向我走來,說道:“真是名不虛傳的。”雖然說是讚美的話,但那餓狼般的眼神怎麼也藏不住。
“好了,走吧。”幸好警方幫我解了圍。
最後離開的警察很愉快地對我笑了笑,說:“這是我們局裏的名片,以後還請多指教了。今天的事,我也代表我們隊長說謝謝了。”
我們鞠了一躬便是還禮了。
我有些如負釋重地從陰冷的房間裏走出來,習慣性地看一眼手表,三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