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菲青很小的時候便在書上看到一句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不過她還看到了另外一句話——如果連墳墓都沒有,豈不是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所謂婚姻,她覺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婚姻更多的是習慣和忍讓,慢慢的習慣身邊有一個人,慢慢的習慣這個人無所不入地滲透進你的生活空間。但是,這樣的習慣也有好處,就是當你晚上做惡夢驚醒的時候身旁都會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每個人都會自己的小脾氣,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就是各種習慣和問題的碰撞。他們時而爭吵,互不相讓,冷靜之後,互相反省,道歉認錯,感情增進。
和沈嘉言領證之後不久,駱菲青去了浪跡雜誌社應聘。總編看了她拍的風景照後很喜歡,讚不絕口,雖然手法有些生澀,重在有靈氣有思想。總編看到她的簡曆的時候倒是有些驚訝。
“駱小姐,你已經結婚了?”
“嗯!前不久剛領的證!”駱菲青笑著回答,她已經漸漸習慣於這樣的問話和這樣的回答。
“現在的女孩像你這麼早結婚的還真不多!”總編大概是想到自己三十好幾至今未婚眼神有些黯然,不過,到底是在社會上打拚多年,她複又神色寧定,問道,“駱小姐,這份工作是需要經常出差的,你覺得這樣不會影響你的家庭嗎?”
“小別勝新婚,我認為有利於促進夫妻感情!”
兩個人相視而笑。
“媳婦兒,你幹嘛一定要去工作呢?”沈嘉言怨念道。
“不工作幹嘛呀,每天在家多無聊!”
“你可以去逛逛街,美美容,或者在家看看書,等我回家嘛!”沈嘉言拉著她的手撒嬌道。
駱菲青常常想這樣一個愛撒嬌的男人是怎麼在總經理的職位上正襟危坐的,她笑了笑,沒有理他。她不能在家做家庭主婦,隻為等他的寵愛,她得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
“很多人都寧願不工作的,我媳婦兒真是太有追求了!”沈嘉言讚歎道。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酸酸的!”
“你工作我不反對,隻是你這以後出差得多頻繁啊!你一走,家裏就我一個人了!”沈嘉言可憐兮兮的道。
“哪有!還有陳姨的!”駱菲青笑著反駁道。
駱菲青正式上班的第二個星期便去了雲南出差,和她一起出差的是比她年長五歲的女孩,名叫馬麗。這個名字聽上去略土,所以誰要是這樣叫她她就跟誰急。大家都隻得叫她的英文名Mary。Mary負責文字,菲青負責拍照。Mary是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姑娘,實則心思細膩,她筆下的文字更是清新自然。菲青的照片也是清新風。兩個人的搭配無疑是產生了良好的化學反應。
這次出差時長一個星期,駱菲青也覺得這一個星期的時間確實有點長,她也覺得有些對不起沈嘉言。她下飛機那一刻的心情不知道有多急切,她和Mary笑著交談,隻是心已飛的遠了。正在她們走著的時候,她忽然看到前方一個男子,一身黑色西服,手捧著一束白色玫瑰,朝她微微笑著。她立即停下了腳步,身旁的Mary看到她突然停了下來,驚奇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她看到了一個非常好看帥氣的男人,她又看看菲青,大概猜到了他們的關係。隻見菲青的一張小臉瞬間煥發出幸福的光彩。她緊咬著下唇,起先慢慢的走著,忽而大步地奔向前,撲到了那個男人的懷裏。
小別真是勝新婚,沈嘉言抱著被感動包裹的菲青,白色的玫瑰花掉在了地上,Mary幫他們撿了起來,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看向遠方。她隨意一瞥,便又發現了一個好看的男人,她不得不佩服自己今天的運氣,連續看到了兩個這麼好看的男人。那個男人的目光迅速瞥過她的身旁,她發現,他的眼裏竟有些許哀傷。也許是她看錯了,也許是身旁重逢的小夫妻刺痛了他的心。她這樣隨意猜測著,他好看的身影卻已經隨著人群走得遠了。
她不小心咳嗽了一下,身邊的兩個人迅速放開了擁抱。她發誓,她不是故意的。不過,既然兩人已經鬆開,她也隻好見機行事,聳聳肩膀,將白色的鮮花遞給菲青,說,“你的花!這位是?”
菲青接過白色玫瑰花,介紹道,“他是我的那個,Husband,”她笑笑,繼續道,“他叫沈嘉言!”她轉向沈嘉言,笑著說,“這是Mary,我的同事!”
“你好,叫我嘉言就可以了,聽菲青講這一路你很照顧她,謝謝你對她的照顧!”
Mary笑著說,“不用客氣,我比菲青大,照顧她是應該的!”Mary看著菲青,她的眼裏滿是柔情,就像一朵即將幹枯的花朵突然迎來了甘霖,愛情果真有這樣的魔力嗎?也許是有的吧,隻是她已太久沒有這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