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誌康麵色一懍,眼神從剛剛的穩重變得惡煞。
齊魯浣感到從未有過的緊張,他從小跟著母親一起長大,一直到上大學之前見過父親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和母親的生活費都是有人定期送過來,他一直以為是這個有錢的老板在資助他們女子,直到有一天他母親跟他說這個就是他的父親,這個父親在他眼中一直都威嚴高大不可侵犯,雖然跟鄭誌康一起共事這麼多年,做了不少身不由己的事情,他也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變成了一個有為青年,長大成人的他對他的怨念一天天加重,但是還是從骨子懼怕他。
如果不是為了伊曉米,想必齊魯浣應該不會這麼早跟鄭誌康提出異議。
宋雲溪曾經代言過鄭氏集團下的一款產品,鄭誌康對她很是滿意,起初是鄭誌康看中了她,但是宋雲溪寧死不屈,也因此得罪了鄭誌康。
後來宋雲溪失去了鄭氏這個保護傘,色眼盯著她的人就多了起來。
荔枝蜜語本來也是鄭氏旗下的一個酒店,事發之後齊魯浣也讓人調出過監控,查看有誰進入過宋雲溪的房間,可是酒店的視頻顯示期間隻有孫立仁進去過,不長時間就從裏邊出來,並沒有發現其他,齊魯浣當時沒有放棄,經過多次查看視頻,他發現了剪輯的痕跡,當問詢酒店的負責人的時候都一概說是不知道,他一度懷疑是鄭誌康派人做的。
後來齊魯浣找孫立仁問起過這件事,孫立仁說他確實是鄭誌康那邊派過去的,不過隻是做一個說客而已,希望宋雲溪能夠識得大局,聽從安排,但是當時宋雲溪依然是一口否定,被否定之後他離開宋雲溪的房間。
齊魯浣猜測孫立仁應該是替鄭誌康做最後的遊說。
“當時的視頻監控我看過,在第一時間就去看了,視頻已經被人動過手腳了,除了孫立仁以外,肯定有其他人進入過宋雲溪的房間。”
鄭誌康的臉色愈發難看,他低沉著嗓子問:“你的意思是我進去了?”
鄭誌康這樣講齊魯浣倒是不確定了,按照鄭誌康的身份,還不至於去荔枝蜜語去逼迫宋雲溪什麼。
“荒唐!簡直荒唐!”鄭誌康很是憤怒。
“可是如果沒有問題,視頻為什麼要動手腳?”
鄭誌康一眼不發看著齊魯浣,臉色陰沉,讓齊魯浣一度毛骨悚然,接著他用極其低沉的聲音說:“我最討厭別人誣陷我,你也不例外。”
齊魯浣有點後悔這麼莽撞了,可是當時如果不是他下令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他一定會繼續追查下去。他這次來本來是想勸她放棄一些黑色產業,另外不要動伊曉米,能不撕破就不撕破臉。
齊魯浣低垂著腦袋,一向自信不羈的他此時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他本不該懷疑鄭誌康是會幹這麼下作的事情,可是在他知道的所有的真相中,似乎隻有是鄭誌康做的才會說得通。
鄭誌康臉色減緩,聲音依然低沉,這顯示他的心情依然沒有好轉:“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你也最好不要去查了,否則對你,對我,對鄭氏都十分不利。”
齊魯浣慘淡地一笑:“在您眼裏,這種普通家庭出生的人的性命就是一毛錢不值吧。我也是從小在普通家庭長大的,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不管是不久前的人命案還是之前的宋雲溪案件,在鄭誌康眼裏都沒有什麼,這是齊魯浣知道的,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鄭誌康盯著齊魯浣的眼睛裏溫度漸漸回轉,他話語突然軟了下來:“我知道這些壓在你心底裏,一直是你的心結,我欠你們母子,沒有給你們一個完整地家庭,所以現在才會想加倍還回來。希然有的你都有,希然沒有的,你也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