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之後就把手機放在床上,一邊收拾一邊關注著手機,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都沒有收到回複。
伊曉米又發了一條:人呢?
剛發出去,就撤回了。
下一秒就收到了樊啟華回複:剛剛撤回的什麼?
伊曉米放下手裏的衣服打字:拿著手機為什麼不回,你是想死嗎
“你說不讓我找你”
伊曉米發了一個敲打的表情包。
樊啟華撥進來電話。
“又要走了,同情同情我這個老人家吧,就不能多待上幾天?”
樊啟華關好門,回到座位上輕聲說。
“我也沒辦法,現在為了不讓紅姐懷疑你,我還是聽話點比較好,不忍心跟她鬧的不好,這麼多年紅姐為了添了不少白頭發了。”
伊曉米走到門前輕輕把門上了鎖。
“我想好了,再拚兩年,我再給我自己兩年的機會,不管能不能拿影後的獎項,能不能走不到巔峰,我都會退到二線,做幕後,我可以去修個導演,自己作導演。”
“兩年好長——不想你每天飛來飛去,太辛苦了。”
伊曉米努努嘴說:“是怕我太辛苦,還是怕沒人陪你?直接說算了,還說怕我辛苦!”
“我真的是怕你辛苦,當然了,也怕沒有你陪我回家以後空落落的,最怕的還是……”
樊啟華說著說著不說了,伊曉米知道他要說什麼。
“怎麼不說了?”
“說完了……”
“曉米?”
門把手被擰動了一下,
“怎麼還鎖門了?收拾好了嗎?咱們該出發了。”
“好了,我換衣服呢——”
伊曉米又壓低聲音說:“等我消息,我先掛了。”
樊啟華再說話,電話裏已經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他把轉移轉到了落地窗一側,愣愣地出神。
人總是會這樣,其實很容易幸福,很容易滿足,就是因為追求不太容易守護或者得到的東西才會變得不滿足,才會變得容易患得患失。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在一起的短暫時光帶來的幸福和甜蜜,足以抵消內心所有的焦慮和患得患失。
“想什麼呢?我都在你後邊站了一會了,也沒個動靜。”
樊啟華腳下用力,轉了過來,王大治正在挺著肚子看著他。
“又想你那個小甜心兒吧,瞅瞅你那魂不守舍的樣子。你倆到底怎麼樣了?”
“找我什麼事?”
“嘿!我說話當沒聽見是吧?我問你話呢!”
“好著呢,你在外邊別說我的事,嘴巴嚴點。”
“我告訴你哥個好消息,你坐好了,別跳起來——”
樊啟華相當淡定地說:“又賣關子,有什麼趕緊說。”
“今天中午,我們得去好好搓一頓了。我想去吃那個剛剛開業不久的海鮮館子——”
“說正事。”
“華陽那個大單子成了!”王大治猝不及防地說了出來。
樊啟華一愣,隨即欣喜地問了一句:“真的?”
“這還能有假,咱們這是步入正軌了,隻一個華陽就夠我們吃兩年了!”
樊啟華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好,這是個好征兆,好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