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傲天感到了寒冷,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敵人的鮮血染透,右肩的傷口已痛的右手臂都失去了知覺,剛剛覺得暖是因被大雪覆蓋造成的,現在的冷讓馮傲天站在雪上身體不停的抖,借著左手玄黃劍的支撐才不至於倒在雪上。
望著眼前的景象,想想家中的變故,馮傲天的胸口瞬間就燃起了一股複仇的火焰,既然老天爺不讓自己死,自己就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一定要報這血海深仇,一定要讓歐陽春秋他們血債血償,更不能讓馮家幾代人創下的家業任這幫人糟蹋。
這麼一想,馮傲天就忘了冷,忘了痛,在這條山溝裏,在不知有多深的雪上艱難的向前走著,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後,眼前的山溝變寬,在陽麵一側的山坡上竟有了很大一塊平坦的地方,上麵零星分散著幾十戶人家,而離它最近的那一座房子的窗口裏竟然還發出微弱的燈光,馮傲天於是加快了速度,來到這戶人家的屋門前,就聽到裏邊有兩個人在說話。
“哥,別再猶豫了,現如今江湖上好多人都奔咱這來了,一場廝殺看來是在所難免了。”
“來就來吧,關我們什麼事?”
這時就聽另一個聲音急躁的說道,“張大富,你還是我哥嗎?這玉螃蟹我們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弄走吧!”
聽他們講到這裏,馮傲天把玄黃劍放在身前,抬起左手想敲門,可手剛抬起來,丹田那又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讓他無力地向後倒了下去。
屋裏的弟兄兩個不知道他們的門口有人暈了過去,仍在高聲的說著話。
“大貴呀,我告訴你,咱們就是受窮的命,這玉螃蟹再值錢,跟咱有什麼關係,再者說了,玉螃蟹的傳說在咱這一帶都流傳了上千年了,皇上都親自派人來找過,可怎麼樣呢?不都是空手而回嗎?兄弟,這玉螃蟹咱就別想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幹咱該幹的吧!”
大富這話一說大貴不愛聽了,一口喝幹了麵前碗裏的酒,“哥,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憑什麼咱就是受窮的命呀?”
大貴的話,剛說到這裏,立即就停下了,眼睛直直的望著窗外,大富看他這樣子也把眼睛移向了窗外,這一看,也把眼睛瞪到了不能再大,隔著白天新糊的窗戶紙,看到外麵一團金光,就好似太陽落到了門口一樣。
“哥,哥,這是什麼呀?不會是我剛說到捉玉螃蟹被它聽到來殺我們來了吧!”
大貴眼睛盯著窗外,結結巴巴的說道,說完,嘴巴也大大的張開著。
“大貴,我說你是受窮的命吧,就你這膽子還去捉玉螃蟹,現在這樣就嚇成這樣了,我看你也別動那心思了,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
大富的話讓大貴馬上來了精神,嘴閉上了,眼睛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哥,我還就不信了,我憑什麼就不是富貴命,你等著,我這就去屋外瞧瞧,要真是那隻玉螃蟹,我馬上就捉回來,讓你看看。”
說完話大貴就從炕上下來穿好鞋,從炕席底下拿出一把2尺多長,滿是鏽跡的寶劍,還裝模作樣的在屋裏瞎比劃了兩下。
別看這劍上生滿了鏽,倒還是挺快的,大貴小時候就看他爹用這劍去山上砍柴,等他哥倆長大了,也是用這劍砍柴,這劍也真是好,用了這麼些年了,愣是一個缺口也沒有。
“行了,快去吧,我等你捉玉螃蟹來了。”
大富說完竟還拽過一個被子來蓋在腿上,又端起了麵前的酒碗,大貴一看哥哥是真不和他一塊出去,而自己這大話又說出去了,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掀開裏屋的門簾子,來到外屋那兩扇木門跟前,門縫裏透進來金色的光芒讓大貴的心撲撲的跳得一陣緊似一陣,右手拿劍,左手哆哆嗦嗦地拽開了木門,木門一開,大貴就看到門口躺著一個人,金光正是從這個人身上發出來的,這個人不但像個死人那樣躺在那,而且身上的衣服還血紅血紅的。
門前突然間出現這麼一個人,大貴一下子就傻了,再加上剛剛喝了不少酒,連驚帶嚇加上酒勁往上一湧,大貴喊了一聲“娘”後身體就直直地向前倒了下去,他右手那把生鏽的劍也隨著他身體強大的慣性直接的插進了地上躺著的那人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