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田地狀況這麼不行低價低廉的很,戚懷瑾賣了一小片良田就換了好幾處這樣沒人要的土地。如今她的縣主不過虛封,連封地都沒有不過賜了一些良田宅子每月領些俸祿而已,太大的花銷她也有心無力!
幾個個人分組抓鬮以後就被打包送到了他們選到的田地上,到地頭一看簡直要傻了眼。尤其是裏麵熟悉農事的農人,這特麼誰去抓的鬮手氣能臭成這樣,這地頭想種糧食是要累死人的。
僅僅是取水不變還好,撐死了多費功夫而已。有些人到的地方根本就是新開出來的田地,而那些田地在熟知農事的農人們看來根本就沒有開墾的必要。
到了地頭的第一夜幾乎每一組人都在那裏抱怨去抓鬮的人,大家都惶恐自己這樣的劣地如何能產出多少糧食。人們在麵對巨大失望的時候不敢設想別人會有比自己更倒黴的可能,全都在假象別的組會是抓到了什麼良田沃土。
縣主府給的報酬很豐厚,那些農人則根本都是流民。匠人們失去這份差事就意味著要麵對家裏一堆永遠都填不飽肚子的孩子和幾輩人就一件過冬衣服的困窘。一年幾吊大錢,四季各一套衣裳,還有大家均分地裏產糧的三成這對奔波在社會底層終日為生計發愁的人們來講就是無法抵禦的誘惑。
田地間戚懷瑾早叫人蓋了幾間小屋子,隻以牢固暖和為主。困苦的人們看著堅實的土牆和屋頂厚厚的茅草,想到無處安身的可怕和自家四處漏風的牆壁更不想這樣的好日子隻能持續到明年。
土地,對於每一個大宇百姓來說都是無法割舍的財富。在初見到自己要耕種的土地有多荒涼以後大家很快成巨大的失落中回過神來。第二天就開始下地勞作,飲水,施肥,開隴。。。。
對田地完全陌生的匠人們在農人的教導下開始觸摸自己不敢奢望的田地,而農作工具有多不便很快就被匠人們發現了。
然而對於戚懷瑾來說這一切還是太慢了,時間永遠都向幹涸的水龍頭,叫人看著心焦有存著指望。韓王已經被解了禁,皇帝對著自己自小疼愛的孩子還是寬容的。
她不想等到哪一天被韓王再在總目睽睽之下射殺一次,她是戚懷瑾,不是葉無憂。可是如果現在韓王就安插一個罪名到她身上她也得脫稱皮。
把農人和匠人混合著安排到需要借助工具耕作的土地上勞作是戚懷瑾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法子,已經是她能想到最可行的法子了。但出效果,不可能是短時間就會出效果的。
又收到了徐瑩正式下發的及笄禮請柬,戚懷瑾開始考慮著自己該找個什麼樣的時機離開宮教局。
其實宮教局的生活不像一些文藝作品表現的那樣一群出身高貴的額女孩子天天勾心鬥角,基本上能進來的都是家裏捧著長大的。一堆女孩子又沒有多大仇怨還是很好相處的,但是一群十幾歲的小孩子對有些事還是反應很敏感的,比如戚懷瑾現在幾乎是人盡皆知的額來曆。
隻是她又能怎樣離開宮教局呢?沒有人會為她舉行及笄禮,當然也沒有人會為她操心婚嫁。離開宮教局按往常來說無非是這兩個原因,難道她就一直混在宮教局想以後哪天被想起來拿去聯姻嗎?
心頭又起煩憂,戚懷瑾覺得自己自從來到大宇以後似乎就沒有心氣順過。想了想還是去唐佩芝府上了。
不想到了韶寧府唐佩芝居然不在,下人們說是回家裏去了,過幾天才回來。
戚懷瑾暗暗有些訝異,這些西蜀唐家根基在西蜀。所以他們家的家主自然留在西蜀,他父親則和一部分家族裏的人上京城來為家族籌謀。對於他們這樣葉茂根生的家族來說,夫人們留在西蜀與家族內部還有當地官員維持關係顯然更重要。因此唐佩芝母親不在京中,他父親身邊不過是極為妾室服侍,內宅有些風波湧動。
其實大部分大部分世家縣主家裏都是這個情況,隻是唐佩芝少年早慧在家族裏極有地位,所以敢鬧搬出來單住的心思。其他幾位世家縣主的縣主府不過是空著好看。
卻不知是什麼事,戚懷瑾暗想,唐佩芝竟要在自己家裏過幾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