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花開兩處(1 / 2)

唐佩芝既不在韶寧府,戚懷瑾無論如何是不方便去宅院深深的世家府邸的。

左右今天無事,一時到不知道往哪裏去消遣。索性信馬由韁,由著馬兒帶著自己在街上胡亂走動著。

戚懷瑾素來專愛騎乘那野性未馴的烈馬,哪次不是拉近韁繩小心駕馭?那馬難得有主人有鬆韁的時候,撒開蹄子歡騰地跑起來,不一會居然停在了晉王府!

因為近日韓王已經解禁,所以戚懷瑾琢磨不透宗室諸王的態度並不敢往晉王府走動的太親密,不想這馬原本就是晉王送的,如今就帶著她到了這裏。

罷了,戚懷瑾心裏暗歎,這也是天意如此吧,晉王府也不能就不走動啊!戚懷瑾下的馬來,王府那些看門小廝與她是極熟稔的,立時就有人上來為她牽馬扯蹬。

進府以後又有人為她通報,她原本打算和晉王見過禮就去早秦日綱,海晏平他們去的。

不想通報以後晉王的貼身隨從引著她到了一間偏殿:“息寧縣主稍待片刻,王爺等會才能見你!”那隨從與她也有兩分交情,末了還是多提點了一句“韓王殿下正在裏頭呢!”

戚懷瑾大呼不巧,卻不知道既然韓王在此晉王為何還要留她。要再探問兩句,那隨從卻再也不肯鬆口了,有下人上來奉了茶點也一道退了下去,偌大的一間偏殿就剩下她一個人坐在裏頭。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那份寂靜無人的安靜在空曠無人的偏殿裏漸漸生出一股別樣的壓迫感來。戚懷瑾隻一個人在裏麵安靜坐著,麵上並沒有什麼異色。隻是她最近本來就一直心思焦躁,早上起來的時候身上就有些不爽利,因此才想出來排解。如今就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呆著,和本尊有生死過節的韓王正和這個地方的主人呆著一起,說她心裏不忌憚顯然是假的。

戚懷瑾麵上不顯心裏卻是翻江倒海,想要喝口茶這裏的茶湯卻不合胃口。正襟危坐著感覺早上起來身體上的那點不舒服越來越明顯,不免又後悔沒先叫大夫看看。手足冰涼,小腹也有些不舒服,正有些難捱時下腹滑過一陣暖流就像下身淌去。

如果戚懷瑾真的隻有十五歲也許她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如今她很明白出什麼問題了。臉上勉強掛著的從容微笑一下子就掛不住了,又是滿人戚懷瑾幾乎都要呻吟出聲了:怎麼辦,誰來救救她,這裏是晉王府啊!她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啊!戚懷瑾臉色發白,拉拉自己的衣角坐的更端正了。

晉王進偏殿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坐的正襟危坐的戚懷瑾,連他進門都沒有站起來。直道他在上座坐好戚懷瑾才勉強站起來敷衍地行了個禮。晉王當下臉色也就不大好看起來,皺了皺眉,不過想想她到底為六弟的事心驚成這個樣子倒也有些憐她不易。隻是如今海晏平親事在即,為了她牽腸掛肚隻叫人擔心。海晏平是晉王妃同母的兄長,與晉王從小交好,自然要為他多費心思。隻是他與戚懷瑾終究是不可能的,晉王知道海晏平心思,也不好再多拿話去勸他,少不得多敲打戚懷瑾一二。

戚懷瑾在下麵哪裏聽得進晉王一個字?她現在滿心都是等會怎麼辦,她怎麼回家,以後怎麼見人啊!天啊,真想找塊豆腐撞死過去算了。多年在課堂上走神的經曆讓戚懷瑾還是完美扮演了一個傾聽者的角色,她一臉專注麵帶微笑地看著上麵端坐的晉王,時而微微低頭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態。晉王一時竟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反而被戚懷瑾用那樣專注又崇敬的眼神看著倒沒了說多的欲望。

見晉王說完了完全沒有聽清楚晉王說什麼的戚懷瑾還是馬上編了一套套話出來:“王爺說的是。我自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原本從沒有人教過我這些。今日傾聽王爺教導,我感覺勝過自己紙上所得百倍。我回去一定按照王爺的教導,時時敦促自己言行,才不枉費王爺一番教導。”這話說的算是冠冕堂皇,然而戚懷瑾還坐在自己位子上不肯起來。晉王隻以為她還有話說,不想戚懷瑾麵帶微笑兩眼直看著前方,似乎要坐成廟裏的一尊菩薩。

喝完了一杯茶還是晉王先開了口:“息寧還有話要與本王說?”

“啊?哦,嗯…”戚懷瑾吱唔了半響才說,“喔,我在思考王爺剛才那番話。我在領悟王爺話中精髓,隻有真正理解了它們,才能再生活中真正運用它們。這樣子它才能知道實踐!”這都說的什麼和什麼啊,晉王明顯看出來戚懷瑾不在狀態了,直接問:“你不去看看宴平嗎?”戚懷瑾臉上騰起一片潮紅,低下頭蚊子叫似的低聲說了一句:“王爺,我,我想先去向王妃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