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這讓我不再開口說話了,我還發現,這條狗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準備唱歌了。我問道:“你要唱歌?”它表情嚴肅地對我說道:“沒錯,我是準備唱歌。立刻就唱。”我說:“你已經唱起來了。”它說:“沒有,我還沒開始唱。你現在可以準備聽我唱了。”我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雖然你不承認,可我的確聽到你在唱了。”它陷入了沉默之中。在那一刻,我察覺到了曆史中不曾記載過,大家也都不知道的事情,這讓我又害怕,又羞愧,馬上把臉埋在了那灘血跡裏。我發現,這條狗還沒認識到自己已經在唱歌了,那歌聲完全和它分離了,自顧自地向我飄了過來。在今天,我會把這歸罪於我當時的神經錯亂,可這個謬論也有其偉大之處,這個假象,是我把我從絕食的困境裏解救出來的惟一的實在物,它可以證明,我當時是多麼的失態。我那時完全無法控製自己了。按常理來說,我當時已經虛弱得無法動彈了,可是我依然無法抵抗那條狗(它馬上認為這是它唱的歌)旋律的誘惑。旋律慢慢地加強了,最後發出轟鳴般的聲響。可是讓我覺得恐怖的是,樹林完全沒受這聲音的影響,依然靜悄悄的,它隻是單獨衝我而來的。我到底是誰?我為何還有膽子躺在血泊裏聽這首歌?我勉強讓自己站了起來,身體還吃力地抖著,心裏想著:“這樣可無法行走啊!”但讓我感到吃驚的是,我竟然在旋律的驅使下跑了起來,而且還顯得很輕快。這件事我沒有向我的朋友們提及,起初是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可在我恢複後,我又認為這件事太令我羞愧了,不好意思告訴別人。這樣,真相就被我隱入了黑暗之中。雖然我的身體恢複得很快,幾小時後就恢複了活力,可是精神上所遭受的損害一直持續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