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莫離深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
“你給玄子戌帶句話,說他卑鄙無恥,說話不算話,我秋莫離要是再信他,我和他姓。”
“官碟上您確實和主子是一個姓。”月迷小聲辯白,卻被秋莫離用眼神狠狠瞪了一下。
不等他想找個理由解釋一番,秋莫離已經衝了上來,並且一下子,他就發現自己不能動彈了。
“夫人……我……”月迷剛想說自己知道錯了,卻被秋莫離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破布塞到了嘴裏,他用悔恨的目光盯著秋莫離,祈求秋莫離能夠救救自己。
“不好意思,月迷,解藥放將軍府了,所以你就等著藥效自動消退吧!”
秋莫離嗜著笑,頭也不回的又回到了船艙內,獨獨留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月迷。
領北
領重穿著一襲黃色龍袍,站在清池邊上,看著一朵盛開的並蒂蓮,久久都沒有說話,直到身後,穿著太監服飾的男子急急忙忙跑過來,他才轉過身子。
“皇上,秋姑娘已經坐上了船,現在她身邊除了玄子戌的一個月迷,就剩下幾個不起眼的暗衛,要不要派人請姑娘過來?”
領重微微皺了皺眉,但一張臉上還是笑容滿麵。
治農知道,這個男人還想要聽到更多東西。
“那邊傳來的消息,說秋姑娘在靈武城畫了兩幅畫,其中一幅送過了莊公子,另外一幅送給了玄子戌,屬下已經讓人將複製的拓本拿了回來。”
說著,治農身後兩名宮人便走上前,攤開了手中的畫。
領重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十分複雜,這樣純粹的畫,他已經多年沒有見過了。
能畫出這樣的畫,是怎樣的女子?
像是知道領重的想法一般,治農指了指其中一幅畫中隻有背影的兩人,說道林笑。“這便是秋姑娘,屬下已經讓人描畫了一副正麵的圖,皇上,您……”
領重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倒是讓治農有些犯難。
“呈上來吧!”
如玉般的聲音,從領重口中吐露出來。
這一回,治農親自接過畫軸,緩緩將其打開。
妖冶的雙眸,是領重一下子就見到了的,他注意到那眸中星星點點的紅色,眼神愈加的複雜了起來。
“這……紅眸,紅穀?”
顧不得接下去看秋莫離的臉,領重忽而離開了清池,身後的宮人自然是要跟著,隻可惜,全都被領重製止。
“任何人不得跟著,違者格殺勿論!”
他急促的往清池外走去,仿佛有什麼事情需要去做一般,看著領重如此的失態,治農突然鬆了一口氣。
看來,紅穀仍舊是領北不可觸碰的逆鱗。
領重一人來到領北皇宮的禁地,囚湖閣,這個地方是隻有曆代帝王才可以進的,任何人進入其中都隻有死。
囚湖閣裏藏著領北所有的秘密,從第一代帝王開始,這個地方就已經是神聖不可侵犯。
可是領重知道,三百年前,那個紅穀的小公主進入過。
三百年前,這個大陸上還隻有紅穀和領北,兩國視彼此為死對頭,可紅穀的小公主紅鸞和領北的大皇子卻有了情,不論怎樣,兩人終究是背著眾人私定終身。
後來兩人的事情敗露,紅穀皇帝殺了領北過去和親的公主,引得兩國交戰,紅穀皇帝更是下了狠手,將紅鸞嫁給了當時的大將軍陳風,領北大皇子也被父皇剝奪了繼承帝位的資格。
就這樣,有情人被迫分離,隻是那也將領北推入了煉獄,大皇子領炎殺父奪位,最後攻打下了紅穀,誰知紅鸞在第二年便死在了紅穀重臣蓮氏的暗殺之下。
這種情況下,領炎發了毒誓,生生世世與蓮氏後人勢不兩立,隻是這幾百年來,蓮氏隱藏的實在太好,讓他想找也找不到。
領重翻了翻領北的一些帝王寫的劄記,其中有一本正是領炎寫的,紙張已經泛黃,但是字跡依舊蒼勁有力。
翻閱完所有的劄記,確認紅鸞沒有子嗣之後,領重便放下了心。
這世間隻有一個紅鸞,也隻有一個領炎。
他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輕易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