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莫離雖然感覺到身旁有人靠近,等到她回過神來,擋住春華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濃黑的一筆,直接從畫中央切入,生生的將夏夫人的半截身子和嘉湖的景色分成了兩半。
畫已毀,秋莫離的情緒也徹底的被敗掉,而春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畫既然已經毀了,你還不速速隨我前去公主那裏解釋清楚。”
秋莫離擱下手中的畫筆,抬起頭,狠狠瞪著春華。
此刻秋莫離異色的瞳孔中,充滿了殺氣,憤怒此刻從心房處不斷的湧出來。
原本還覺得自己占了上風的春華被這個眼神嚇得不得動彈,這是怎樣一雙眼睛?
猶如地獄出來的修羅一般,周身彌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在這氣息包裹下的眼睛,像是暗夜的幽光一般,將自己的情緒壯大到無限,讓人不忍直視。
突然起來的變故,讓周邊看熱鬧的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們幾乎是看著打扮的像丫鬟模樣的女子上船,然後不知什麼原因,和另外兩個女子吵了幾句,最後那個丫鬟用畫筆生生的破壞了那副還未完成的畫。
“公主的人便可以對人頤指氣使,毀人畫作嗎?”秋莫離聲音不大,卻可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到,緊接著,安靜的眾人回過神,公主的名聲早已經在京都傳遍,至於時好時壞,大家也都清楚,可是他們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畫,也可以讓公主嫉妒到親自派人前來破壞嗎?
“誰說我是故意的,我明明就是不小心。”對於秋莫離的指責,春華一點也不在意,反正她早就想好了說辭。
秋莫離冷笑了一聲之後,拿起桌上的墨汁,對著上前的小婢女就是一下,瞬間,這小婢女的胸前的衣襟上,就沾滿了濃黑的墨汁。
秋莫離朝春華歉意的搖了搖頭,然後故意用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右手“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胸前大片的墨汁徹底的激怒了春華,她指著秋莫離怒不可遏的開口。
“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麼這樣。毀了別人的畫不道歉也就算了,還說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以為我們這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人,大家都有看到你拿起桌上的毛筆,然後朝畫上畫了一筆。你若是記性不好,我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的。”
文人墨客,總是不乏仗義之人,事情始末,他們看得再清楚不過,所以一個穿著青色長袍,麵容消瘦的男子第一個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人開口,剩下的人,就開始不停歇的表達自己的意見和思想。甚至還有人大膽的說到了公主。
“大周誰不知道公主的脾氣,說什麼活潑可人,根本就是囂張跋扈,做事全憑自己的喜歡,也不管不顧他人的感受。”這一回開口的男子,二十來歲,整張臉還稚氣未脫,但是他的膽子算是最大的,他話一開口,附和的人更多了。
畫舫中。見春華久去不歸,鏡鴛又差人去打探情況,結果知道春華毀了那女子的畫作,還被人淋了一身的墨汁。鏡鴛蹭的一下便站來起來。
“什麼人這麼大的狗膽,敢和本宮作對,來人啊,今天給我把那人拖也要拖過來。”
此刻的鏡鴛,陷入了自己的人被欺負,自己被打臉中。哪裏還顧得問清楚那人的身份和情況,便急忙下了命令。
聽到這裏,玄子戌突然站了起來,對著鏡鴛說道。“今天的飯怕是吃不成了,子戌還有事,告退。”
而章王、辰王也跟著站了起來。“公主慢慢遊玩,本王還有要事,就不做陪了。”
一下子走了三個身份尊貴,地位顯赫的男人,坐著的小姐們都有些可惜,但她們是沒有資格挽留的,可是公主就不同了,她是公主,又是主人,她開口,自然是適合無比,所以坐著的幾人都將視線投向了鏡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