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流青冷哼一聲,道:“朱砂印的毒功嗎?鐵某再來領教!”
“好!”張火火運氣拍出一掌,鐵流青將無鋒長劍還入劍鞘,用帶鞘之劍與張火火對敵,使得仍是劍法。
張火火一對肉掌翻飛,招招進攻,鐵流青知道對方毒掌厲害,是以采取守勢,十招之中才有一招進攻,同時感到對方掌風之中,摻雜腥臭難聞的氣味,像是臭魚爛蝦,又如腐肉死屍,好不難聞。
堪堪鬥了五十招左右,鐵流青忽然覺得內息不暢,頭暈眼花,心中暗驚:“難道我已中掌?”可自己於張火火一招一式都看在眼中,盡數都抵擋了去,並沒有被他打中啊?
又過兩招,鐵流青腳步虛浮,突然一時腿軟,跪倒在地,忙用長劍支撐,好不容易才爬起來。
鐵曲龍看在眼裏,也不知對手使了什麼手段,他愛子心切,忙縱身躍入場中,大袖一拂,喝到:“使毒的小子滾開!”
這一拂之力當真不小,袍袖之中灌滿真氣,壓的張火火急退三步,隻覺眼前一黑,氣息滯澀,話也說不出口,暗叫:“我命休矣!”
“手下留情!”一道灰影疾撲而上,鐵曲龍隻見那人來的好快,瞬間已至麵前,單掌拍向自己麵門。
鐵曲龍暗道:“嘿!你怎的不留情呢?”心裏這樣想著,右臂上架,同時左手運勁護在胸前,提防對手後招。
這灰影正是適才失聲驚叫的和尚,他拍向鐵曲龍的一掌,本是圍魏救趙之法,不令他傷到張火火。待鐵曲龍回手招架,這和尚便撤去掌力,轉身看向張火火。
鐵曲龍白白招架一場,有些失麵子,卻也無心與這和尚計較,急忙轉身扶起鐵流青,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丸,是按著李風鴻的秘方製作的解毒丸,倒出兩粒,喂給鐵流青服下。
薑風也趕了過來,為鐵流青把了把脈,說道:“中毒不深,當無大礙。”
鐵曲龍這才放心,轉身對那和尚抱一抱拳,說道:“止塵大師,佛家慈悲為懷本是好事,可這小魔頭已然殺了一人,又傷了我子,你阻擋我鐵劍山莊除魔衛道,不知為何?”
止塵隻是背對著他,看著張火火一言不發。一個白眉和尚趕過來,說道:“阿彌陀佛,止塵,這人是誰?”
止塵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鐵曲龍,說道:“求求你,不殺他,你別殺他……他……他是我兒子。”
眾人嘩然,議論紛紛,張火火明明是血手堂的小魔頭,怎的又是這少林和尚的兒子了?
鐵曲龍道:“你兒子?你怎麼知道?”
止塵說道:“他是,我知道。他使的劍法,是我塞在他繈褓裏的。我認得,我瞧不錯!鐵莊主,您大慈大悲,您饒他一命吧!我……我求求您了!”說著便跪下磕頭,眾人看了,不禁為之動容。
“你胡說!”張火火站起來,“不是你,不是!”
不知怎的,他日思夜想能夠找到自己的家人,如今止塵和尚主動前來相認,他卻突然起了排斥的心思。
“誰人大膽!敢欺辱我孫兒?”眾人聽這聲音渾厚無比,厲若驚雷,都抬頭往上瞧,隻見院落四周的牆頭屋頂,盡數占滿紫衣之人,領頭的當是萬毒老人馮成,可那領頭之人一眼看上去不過四十歲左右,須發漆黑如墨,紫衣飄飄,瑞氣騰騰,還伴有微微草木清香飄來,比那樓觀派的尹天師更像幾分神仙。
鐵曲龍也不敢去認,拱手問道:“請問閣下是誰?”
那人嗬嗬一笑,輕輕一縱,飄飄落在張火火身邊,臉上充滿慈愛,說道:“乖孫兒,你沒告訴他們嗎?”
張火火道:“哼!他們有眼不識泰山罷了!”
馮成微微皺眉,說道:“好孩子,怎麼生這樣大的氣?誰欺負你了?爺爺給你出頭。”
止塵和尚上前,道:“老居士便是馮成馮老前輩吧,在下要謝謝您。”
馮成看這和尚說的甚為恭敬,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說道:“怎的?你欺辱我孫兒了?討饒雖討的好聽,卻也不能饒恕你,你剛才說要謝我,謝我什麼?謝我幫你早日到達西天極樂世界去吧!”
“爺爺且慢!”張火火對馮成的脾氣最是了解不過,他知道馮成立刻要對止塵下殺手,忙出言阻止,說道:“他……他可能是我爹爹。”
“什麼?”馮成大驚,還未緩過神來,突然小腹大震,顯然是中了極霸道的掌力,卻見到眼前的光頭,上一刻還恭恭敬敬,此刻卻遽下殺手。
馮成內外兼修,卻也不能將這一掌盡數承受,立刻左右雙掌齊揮,隻聽喀喀數聲,和尚兩肩肩骨盡碎,馮成又飛起一腳,止塵和尚被踢中胸口,直飛出去數丈,撞到牆壁才停了下來。
張火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感吃驚,但見馮成閉目凝神運氣,那止塵和尚卻側著頭,望向自己,眼中滿是渴望。
張火火走到止塵和尚身邊,心中亂成一團:“這人傷我師父爺爺,我該一掌打死他!可他卻可能是我爹爹,一個生我,一個養我……”出口問道:“你是誰?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