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在勘察,肇事車已經逃逸了,僅從撞擊的痕跡能判斷出應該是一輛北京吉普。”
錯不了了,軍隊使用最多的車型!
“對了,和我坐一起的那個男的呢?!”
“和你一起的?車禍後不能判斷和你坐一起的人是誰,不過車上幸存的5個人都在這個病房了。”
“這隻有4個啊!”
“另一名是女性,現在應該正在手術。”
“啥!”
“如果有另外一名和你同行的男子,而且他不在這個屋裏的話,他應該是已經死亡。”
頭暈,聽完警察說的這句話後我唯一的感覺就是頭暈。我掙紮了半天想爬起來,可胳膊和腿上的傷口扯的我撕心裂肺的疼。
警察忙按住我,“你剛蘇醒過來,醫生說你身上的傷很重,別亂挪動。你回憶下車禍當時有沒什麼特殊情況,對肇事車輛有沒印象?對……”
警察再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見了,滿腦子都是古玉、寶盒、師傅、四哥、雪兒、黃老黑、石頭的樣子在旋轉,他們越轉越快,最終仿佛都要轉出我的腦袋一般,我大叫一聲又昏倒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天已經黑透了,警察也已經走了,屋裏還是我們四個人,我扭頭看看他們,都醒了,但沒人說話,車禍的驚嚇餘悸還都留在臉上。我苦笑了聲,我還有心思操人家的心呢,現在我半死不活的躺在哪都不知道呢,更別說還在諸暨的師傅他們和已經躺在冰櫃裏的石頭了。尼瑪的破玉破寶藏,害的我們這麼慘,這次竟然害出了人命。我回去了怎麼跟師傅交待,師傅又怎麼跟黃老黑交待啊。胡思亂想著,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不對,胡思亂想著,好多天就這麼過去了,期間警察又來找過我幾次,還是問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我更沒指望他們能抓住肇事的司機,敢光天化日下手行凶的人不會被這的警察抓住的。護士雖然依舊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倒是每天按時給我換藥和送病號飯,而且從沒人催我要過醫療費住院費啥的,可能這種事都是政府買單吧。雖然活動不便利,倒也落得個清閑,隻是每晚都會被噩夢驚醒,也許是石頭走的不心甘吧,我隻能每天驚醒後為他祈禱,祝他早登極樂。不過話說回來,從我蘇醒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沒一個人來看我,羅幹事他們就算了,師傅也連點信都沒,他六徒弟都快掛了啊!
抱怨歸抱怨,他們不來找我我也沒辦法,腿摔的根本走不了。又過了十多天,終於能在病友的攙扶下在屋裏溜達幾步了。這段日子和他們幾個也混熟了,知道他們都是紹興本地人,去趟諸暨回來沒想到遇到了車禍,還好命大活了下來,陪著他們慶幸的時候我心裏還暗暗愧疚,如果這次車禍真是因我們而起,那可真是我們給他們帶來的災難了。
在又與外界隔絕了一個多月後,我的腿恢複的差不多了,不奔跑的話也能慢慢走路了。胳膊上打著繃帶,但也已經不太影響正常生活。我辭別了醫院,有種終於回到了人間的感覺。
住院期間,我跟病友們謊稱是來浙打工人員,這一次車禍我所有的家當都摔沒了,病友們很熱情的給我集資了千把塊錢做為我離開的路費,拿著錢買了票,我第一時間回到了三個月前和師傅他們落腳的諸暨的小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