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意料的,他們不在這裏,也許他們在我和石頭去紹興找羅幹事的時候,也已經離開去往了北京。在這找不到有用的線索,我抓緊時間返回了紹興,三個月前羅幹事在紹興的駐地。駐地大門緊鎖,上麵掛著的鎖頭鏽跡斑斑,告訴我這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我敲開對麵一個食雜店的門,向裏麵的老板打聽,也不出意料的,老板說這房子快三個月沒見有人來住了。就是說三個月前王老和雪兒分別離開後,羅幹事的屬下就收拾完了這裏離開了,而且再也沒回來過。忽然我發現自己好像被遺棄在了另一個世界了,熟人親人找不到,連敵人也找不到。我數數兜裏的錢,路費還夠,於是我毫不停留的坐上北上的火車,奔京城而去。
出了車站,打了個出租,駛向西山胡老二的家。
我日!當我看到胡老二家宅門上的鐵將軍時,張口大罵,尼瑪,這是什麼情況!人呢?人都去哪了?!
我砸了半天的門,不遠處的鄰居出來了,“小夥子,你找誰啊?”
“那啥,呼呼……”一頓劇烈運動整的我上氣不接下氣,我咽口唾沫,“那啥,我找這家的胡老二,他人呢?”
“你說胡老啊,他搬走都快三個月了啊,你不知道啊?”
“日!”我頭暈乎乎的,靠牆坐下來,冷靜,冷靜,好好想想我住院的這三個月都發生啥事了,好好想想。
三月前,挖寶得寶後先是不見了羅幹事,我們逃往諸暨,去接黃老黑時發現黃老黑被抓,返回諸暨後見到了雪兒,然後兵分兩路,師傅他們回北京找胡老二,我和石頭去紹興找羅幹事,半路遇車禍,石頭身亡,我在醫院躺了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出院,發現誰都聯係不上。這麼梳理完,發現好像不管是自己一方,還是敵人一方,那個關鍵的攪局人物吳老板自始至終都沒出場,而兩塊古玉一直在他手上。嗯,這麼分析的話,所有的問題應該出在他身上才對。
梳理完思路,我也大概有了方向,站起身撣撣土,奔赴車站,再次踏上南下的火車向上海而去。
天氣已經十分炎熱了,在上海火車站剛下車,仿佛瞬間進入了一個超級桑拿房,濕熱的空氣蒸烤的呼吸都有些困難,我沒心情先找個涼快的地方歇歇腳,出門打了個出租奔向閔行的別墅區而去。一路上我不停的祈禱,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讓人恨之入骨的吳老板你別也玩失蹤,哪怕你抓了我換寶盒都行,讓我有點存在感,好我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是不是還和你們活在同一個空間裏。
崩潰,徹底的崩潰,當我在吳老板家門前砸了半個小時門,吼破了自己的嗓子依舊沒人來開門後,我徹底的崩潰了,吳老板,也失蹤了。
我暈的有點天旋地轉,靠坐在牆外。太陽很毒,不過沒心思遮擋,曬死拉倒,沒準車禍的時候我已經死了,和石頭一樣。隻不過我怨氣比較大,不願轉世投胎,就還在這世上飄著,飄的過程中還以為自己沒死,還執著的追尋親朋好友和之前未了的事。不過因為我是鬼了,和活人無法溝通,所以我看到的世界和真實的世界還是不一樣的,我要找的那些真實的人不存在於我的這個世界,所以我誰都找不到。嗯,這麼想的話一切就想的明白了……
就這麼胡思亂想的,在吳老板別墅外醒一會睡一會,不知不覺熬過了糾結的一天。不是我不願離開,是因為我真不知道該往哪去了。
第二天天亮後,我還是不得不站起了身,撣掉塵土,搖頭晃掉胡亂瞎想的東西,考慮下今後該怎麼辦。東西丟了,人丟了,自己的生活還得繼續。
我數數兜裏的錢,還有400多塊,我要在這400塊花完前找到份工作,先養活了自己,等有些錢了再去趟西安,找找韓館長,沒準雪兒也已經回去了。之所以現在不敢去西安,也許就是怕知道雪兒和師傅他們一起失蹤的事也是真的,多少給自己留一絲希望吧。
上海呆不習慣,聽不明白人家說啥,還是回北京吧,南來北往的交通咽喉,師傅他們也最可能回那兒。打定了主意,我最後一次踏上了北上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