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慧姐。”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會笑得那麼尷尬。

而高舒慧看到我也愣了一下,半晌才說道:“你還在憶書?我以為你去其他地方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笑說道:“我是在其他地方啊,我在北京憶書分公司呢,現在不過是出差回來,晚上和客戶吃飯程遠喝醉了,所以我就把他送回來了。”

高舒慧默默無言地從我手裏把程遠接了過去,轉身就往鐵門裏走去。

我卻還戳在那裏,忽而撫額苦笑:我和高舒慧,本來就是靠江純一和程遠強自維持的情誼,也不過是虛偽得很了,現下連這虛偽的客套都不要了,也罷,這樣,大家都不累了。

憑借著程遠和黎明泉的交情,這次的工程本也是十拿九穩,不料這老狐狸這天突然泄露出個口風,說林遠山親自幹涉這次工程的招標,競爭對手還是瑞達,也不定是給憶書還是給瑞達了。當時程遠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正在和我們開會,當即摔電話臉色大變。我和李嫣然、朱駿使了個眼色,讓其他員工都先出去了,然後我開口問道:“程遠,怎麼了?”

程遠冷笑著說道:“黎明泉這個老狐狸,說是林遠山介入了這次招標,更有可能把工程給瑞達,天知道是不是瑞達給了他更多好處!他想一口氣吞兩家的好處,沒那麼容易!”

朱駿慢吞吞地說道:“我聽說最近文浩和林遠山確實走得很近。”

程遠坐倒在椅子上,胸口上下起伏,顯是生氣難捺。

李嫣然和我對望一眼,開口說道:“要不要我們再去和黎明泉碰個頭,探探口風?”

程遠站起身來,手叉著腰,掀起一片的西裝來,冷冷地說道:“這老狐狸!想讓我給他再多好處!沒門!”

現在的程遠顯然有些意氣用事,雖然我對黎明泉這人沒什麼好感,卻也不得不說道:“要不還是讓和我嫣然再去探探口風?”

程遠看了我一眼,顯然怒氣小了點,點點頭,卻囑咐道:“自己小心點。”

那天晚上我喝得實在有點多,黎明泉一句句的“夏設計師,如果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麵子”讓我實在沒有退路,隻能一杯杯喝下去,我到衛生間吐了兩次,卻還是止不住這樣的暈眩,到後來我眼前的一切都旋轉起來,而我則陷入了長長的黑暗。

我睡得有點昏昏沉沉,換作以前,如果是這樣的醉酒我肯定得昏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來,可是最近我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即使是醉酒,也總是睡得不太安寧。

恍惚中,我覺得有一雙手摸到我身上,那雙手的觸感十分陌生,我想推開他,可是在迷糊中卻沒有一點力氣。

我還在混沌中,忽然一絲理智刺穿我的模糊,我想起了我剛才還醉倒在酒席裏,猛地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我看清了在我身上的人,竟然是黎明泉!

“放開!”我意識有些微弱,但聲音還是異常堅定。

“夏小姐,如果你想要這批工程的話,還是乖乖聽話為好。”黎明泉顯然絲毫不以為忤,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努力保持著鎮定,掃視一圈周圍,這是一家賓館,可我無法確定是否就在剛才酒家的樓上,我的包和外套被丟在地上,我在思索著能不能挪過去拿起手機呼救。

黎明泉卻是隻老狐狸,瞥了我一眼,就洞悉了我所有的心思,一腳把我的包踢到牆角,微笑著說道:“寶貝兒,你還是聽話點好。”

我也不知道哪兒聚集起的力氣,猛地起身,頭撞上黎明泉,他一個趔趄,被我撞倒在地。

我連忙從床上撲下去,披頭散發地去搶我的包。

黎明泉罵了句粗話,拖住我的腳,我來不及拿出我的手機,慌亂之下迅速按下了手機的快捷鍵,我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隻能抱著萬分之一的指望,對著空氣不斷大聲叫嚷,將我能看到的細枝末節通通喊將出來。

而黎明泉已經被酒精抹去了理智,他如同野獸一樣將我狠命拖回床上,然後身體就沉重地壓了下來。我所有的反抗根本對他造不成威脅,而酒精使得我的視線迷離,讓我漸漸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黎明泉,你——將——不得——好死!”我失去了力氣,但我仍帶著強烈的憎恨,這樣一字一頓地說道。

“哈哈,是嗎?”他笑得更加歡暢。

“砰!”門猛地被撞開了,我的視線有些發抖,幾乎看不清來者模樣,那人卻隻是衝過來,猛地一把把我抱起來,就衝出了屋外。

“程遠?”我終於看清了來者的相貌,心中一寬,就在他的懷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