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求學(2 / 3)

放下書,四人就鬥誌昂揚滿懷期待的衝進了美發沙龍,憑著王豔那張三寸不爛之舌把價格壓成了白菜價.希柔一進去和就和做頭發的帥哥聊得火熱朝天,不亦樂乎,王豔也被人領到另一處洗頭發去了,安琪安靜的躺在那裏任憑理發師舞弄他的頭發,理發師看她是個外國人,以為她不會說中文也沒看口和她聊天,心裏還是對她很驚歎的,也為她那一頭洋娃娃般的長發歎惋.安琪坐在搖椅上看著自己的頭發一寸一寸的降落,地上,身上,椅子上都有.不忍入眼,閉上雙眼,記憶就像潮水一樣向她湧來,一一浮現!

“哇!怎麼啦!”靖捧著一本書向安琪走過來,那時候世界著名發型設計師正在修剪她的長發,實在太長了,本來就長留了半年沒剪,梳洗下來都很麻煩,也影響美觀,威廉便找了設計師給她微微弄一下,一同往常的一動刀子就哭個不停,一般設計師還以為是自己的技術不好才弄得她好得,好在這個設計師一直給她剪頭發,對她哭都見怪不怪了。安慰還是要安慰的,不過頭發還得照樣剪。靖看到鏡子的她,繼續說“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隔老遠就聽到你的哭聲!別哭了,剪完了和你玩遊戲!”

設計師不得不佩服還是靖厲害,一句話就讓她破涕為笑,“真的啊?”安琪又哭又笑的回過頭,連多剪了一刀也毫不在乎,還得寸進尺的要求到“那你要陪我在這裏一起剪完頭發?”

靖微微一笑,“好”就坐在沙發上看書了!

再回憶起的時候安琪知道,她不並不是因為喜歡玩遊戲而是因為喜歡靖,喜歡和靖一起玩遊戲。現在沒有他的安慰,她隻能強忍住淚水,張大眼睛看著別人把它剪到最短,少了頭發人也會輕鬆一些吧!

等四人再次走在那條大道上的時候,順理成章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原是讓人覺得弱不經風窈窕阡纖的三人也頓生英姿颯爽幹淨利落之感,安琪潛藏其中也隻讓人覺得是一個普通女孩!而這就是她要的效果,這些天她或多或少都感覺到有人注視著她,雖然習慣了但還是覺得不自在,她要的不過就是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去瞎拚吧!”眾人都瞪大眼睛,看不出這會是視錢如血的王豔會說出來的話,王豔歪著嘴鼓眼望天沒,完全不理會他們的大驚失色,上下牙齒婆娑出幾個字“換了發型總不至於還穿那些不搭調的衣服吧!”

安琪從愕然中抽出身來,俏皮的眨一隻眼睛,“正有此意!”

鏡子代替牆紙掛在服裝店的各個角落,燈光打下來,異常灼目,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們挑選衣服的興致。

一排又一排的衣架上掛滿了最流行的古銅色服裝,一眼望去就看得出比別的店略勝一籌,店子以休閑裝示人,很受有個性的俊男靚女們喜愛,而且是女生們最愛的白搭店,怎麼配怎麼好看。

“希柔,你就別流連阿衣蓮的粉色裙子了,頭發沒長出來,你一天都不能穿!”王豔一邊東瞧西望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告誡著心已飄進旁邊淑女店阿憶蓮的希柔。

劉洋扶手站在一旁,她的任務就是帶她們去她平時買衣服的地方,其餘的時候就靠邊站了。她也就普通男生一樣受夠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買衣服時的婆婆媽媽,立在一旁任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安琪則仔細瞧每一件衣服,上麵的一個小裝飾小折皺都被她當藝術品一樣觀賞著,看了之後還會舉起一件衣服放在褲子上麵搭一搭。就在她舉起一件白色棉質衛衣放在一條挺寬敞的牛仔褲上麵的時候,牛仔褲上的鱗片在燈火輝煌下照得地麵波光粼粼,王豔轉過頭對她說“安琪,這裏可以試穿的,試試吧?”

安琪微微別過頭,微微搖搖頭,不知道是對這種服裝不滿意還是告訴王豔自己不想試,王豔倒是自動的儲存為第二種,“沒事的咯!店員挺好的,不會說的!”

安琪還是微微一笑,不言,把白色衛衣掛在原處,取下牛仔褲。“店員,取下上麵的鱗片,給我包十條,還有那個白色的衣服二十件!”

店員目瞪口呆,用腹部發出了一個音“阿?”賣了那麼多年衣服還沒見過這種買發的,她是要定製班服嗎?

安琪以為她沒聽懂,不厭其煩的用那其實算是很標準的中文重複著。

王豔走過來,詫異的問她“你買那麼多幹嗎?”安琪感覺她的問題很傻,嗤笑著說“買衣服當然是為了穿阿?”說得好像去菜市場買菜自然是為了做飯吃一樣理所當然。

“可你沒必要買那麼多阿,可以選點別的嗎?”希柔也極度不理解她的所言所為。吃飯你也不必要吃一種吧!

“我不喜歡麻煩,有一類衣服就好!”還真是和她的性格一樣,從一而終,而一終就絕不回頭。再次禮貌提醒了店員,讓她幫自己安排衣服。

刷完卡,等王豔和希柔各選了一套衣服,就離開了。可憐的劉洋像個傭人一樣幫她提著裝滿十條牛仔褲和二十件衛衣的大包小包,自從那件事過了之後安琪就有意無意的蹂躪她。唉,命苦啊!

“唉!誰要陪我去取錢啊?今天一天花了一千了,沒錢了!”王豔站在前麵問三人。

忽略身上推著的大包小袋劉洋不計。

希柔彎下腰柔柔推,一臉辛酸疲憊,有氣無力地說“哎喲,我沒力氣了。”

安琪一臉稚氣的問她“不是可以刷卡嗎?幹嗎取錢?”

“拿點現金在手上總是安穩些,況且還有很多小地方要錢呢!”

“哦!”略一思考,“我陪你去吧!”

王豔是大陸那邊來的,錢存在農業銀行,正好旁邊有家世界銀行,安琪也一時起意進去取錢,出來的時候愁眉苦臉。“怎麼啦?”看她臉色不好關心的問,安琪老實問答“我隻有幾萬塊錢了?”王豔一驚,心裏暗自換算著幾萬美元換成人民幣有多少,突然間想不起今年的彙率,思索不得無疾而終,還是擺出惋惜的樣子,“那怎麼辦呢?”

安琪繼續若有所思地踏下台階,“不知道.”

一直沒算計過經濟問題的安琪現在不得不為錢發愁了,三年前出來的時候把威廉的卡早就換回去了,自己賺的那些錢大部分用來陪合約了,加上後來兩年和job雖在一起但在經濟上一直是獨立的,兩年來吃喝玩樂遊山玩水放情丘壑還是要花些錢的,畢竟什麼都是最高檔的。上次出來的時候靖的卡也沒帶著。

現在這樣坐吃山空估計撐不了多少天,到時候不會要打道回府吃回頭草吧!坐在車上夢魘般的醒來,搖擺著頭。

“怎麼了?“王豔關切的問,安琪急切的望著她的眼睛”兼職?兼職好找嗎?“”我們學得這個專業還是很好找的,現在很缺翻譯,可是大三很忙唉!考試很多“王豔惋惜的看著安琪,在夜色霓虹照耀下,臉上五顏六色,但輪廓還是很清晰的,真的是一張清秀的臉。

”噢!“一提起考試,安琪的臉就黯淡下來,頹然失色,含著海水的藍眼也凋零下來,剩下細長彎彎的睫毛覆下來,影子反射到眼底,長度又加了一倍.歎一口氣,賺錢的事也不得不主動退讓,擱在一旁不了了之.話說考試,這著實是安琪眼中釘肉中刺,想拔都拔不掉,你見,或者不見,它就在那裏,不慌不忙;你算,或者不算,時間就在那裏,不早不晚;你做,或者不做,試卷就在那裏,不言不語;你考,或者不考,成績就在那裏,不多不少。

在香港這種高度發達的地區都要考試,唉!安琪快煩死了,要說口語和翻譯,安琪要比當地的香港人都要地道準確,可考試!是要寫字寫字的呀!寫一個中文字就要費他九牛二虎之力,更何況要整版整版的寫,每次到了收卷的時候,安琪都要和監考老師拉拉扯扯延長好幾分鍾才甘心,實在寫不出來。平時做作業的時候安琪為了練字不得不用手一筆一畫的整齊完成,偶爾看到其他人不費吹灰之力的在電腦上敲敲打打的時候,自己心中的那個天平頓時失衡,很不是滋味。有時候劉洋看到安琪走過來,故意歎口氣,然後很欠扁自言自語的說;“哎呀!這次的作業真是小菜一碟阿!兩分鍾就搞定了,看來老師越來越仁慈咯。”

安琪跺一跺腳,繼續回房寫寫畫畫。

劉洋瞟著她偷笑,她寫字的姿勢還真是端正阿,全神貫注的模樣和因思考之後發熱的粉嘟嘟的小臉,像極了小學生!很短的碎發隨風搖曳,飛舞翩翩,原本單調而整齊的寫字台上零落的方著幾本書,每隔幾業都插著書簽,紅黃綠藍交叉貼著的。粉色的窗簾隨機的落在一隻像框上,鑲著的照片是前幾天宿舍集體一起拍得。再轉眼向四麵八方,好正常的房間,正常得不正常了。除了吃穿用行的東西沒有一點點多餘的,連自從剪了頭發之後換下來的衣服都全被希柔的搜刮走了,而她也好像絲毫不在乎,毫不猶豫就把那些至少讓他們看來是價值連城的衣服送給希柔了。難道她就沒有一點點不舍得嗎?還有那麼自然飄逸的長發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剪了,女生不是最愛惜的自己的頭發嗎?為什麼她那麼與眾不同,她的性格總讓人覺得虛無縹緲上善若水,她從不提起她曾經的生活,雖然他們三人或多或少聽說過關於她的身份的謠言,網上也有不少簡介,但還是是懂非懂,含糊不清,而她自己也像是有意躲避,三人便不約而同地從不問她的過去,若無其事的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她看她看得出神了,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

“我就那麼好看?看了那麼久”

猛地抬眼就對上了安琪狐疑的雙眼,某種情愫在胸中跌宕起伏,劉洋臉唰的紅了,像被人發現內心埋藏的最深的秘密,狼狽的落荒而逃.安琪莫名其妙,左手揉揉右手手腕,寫了那麼久的字,手也開始發軟,眼睛因過度專注而酸痛,閉眼休整一會兒.待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緩緩上升的水汽泡泡映入眼簾,在強光的照耀下泡泡裏閃現出像彩虹一樣的絲條.安琪一睜開眼看到的是很小很多的水泡,本來簇擁在一團,慢慢的分散開來,有的炸開蹦出無數更下的小水滴,灑在臉上冰涼冰涼的,有的越深越高,越飄越遠,最後消失在視線裏.很快眼前一片空蒙,隻存留著濕潤的空氣,正要繼續寫字的時候,兩隻圓鼓的大氣泡浩浩蕩蕩的揚起來.那兩隻氣泡始終緊貼在一起,不離不棄,不分不散,最後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同時爆裂.”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安琪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最近在網絡上出現頻率最高的一句詩.“喂,你就告訴我這是怎麼做到的嘛!”一個稚嫩童聲吸引安琪起身望向窗外。原來是兩個五六歲般年紀的小男孩兒和小女孩吹得氣泡,分別背著紅藍嶄新的書包,應該是剛放學回家。

小男孩擰緊泡泡玩具,看也不看女孩一眼,徑自向前走,末了還說“我不是喂,我是你哥哥,叫我哥哥。”

女孩嘟著嘴,跟著走,“我叫你哥哥,你就會教我吹這種泡泡嗎?”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低迷,隻剩下女孩長長的馬尾辮在空中有節奏來回拍打。

好熟悉的畫麵感,當年自己也就是這樣對靖窮追不舍,死乞白賴的要他教自己做著做那,而靖要麼是不顧一屑的轉頭走掉,要麼就是專心致誌的自娛自樂,耐心好的時候也會和自己閑搭幾句。

安琪也不知道為什麼從見他的第一眼的時候就認定了他,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心心念念的都隻有他一個人,什麼時候他在自己的舞台上悄然退去。她隻覺好笑,那時候怎麼會那麼喜歡她,她不算驕傲但也沒到會對別人窮追猛打的地步,那個時候的自己怎麼會那麼心甘情願的跟著他。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越想忘記的東西越容易浮想聯翩。想起那個從家裏出來的豔陽天,天空沒有一絲陰霾,這與她平時見慣的離別日很不一樣,後花園的花也格外的熱鬧。那天收拾好行李後願以為自己會獨自黯然逝去的,未料下了樓就看見靖悠閑的喝著卡布奇諾,華爾街日報被他翻來覆去的品讀著,似是有些不耐煩,但仍讓人覺得高貴優雅,果真繼承了did的優良基因,安琪這樣想,甚至還在想要不要跟他打聲招呼再走。

靖發現了她,臉上的不耐煩之色也隱去,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淡淡問道“起來啦!”眼鏡順便瞟到了她身旁的行李箱。

“我要走了!”安琪還是下定決心跟他道別。

“去哪兒?”沒有不耐煩的臉色又看起了報紙,輕描淡寫的問她。抬眼看她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手上還拿著機票,機場的大名捏在手上很醒目。起身說“我送你去機場。”安琪啞口無言,他不是該攔著自己或者通知dad和蘇嗎?

結果他在車上跟她說他回親自告訴威廉和蘇她走了。

接著就問她要不要錢,她拒絕了。

更離奇的是他居然異常的多話,談笑風生的和她談天說地。

最後在檢查站的最後一刻他告訴她,有時間一定要回來,他等她。她居然讀不懂他說的話,讀不懂他一係列的行為反差,其實她一直都讀不懂他,他是她最難學習的一門功課,每當以為快要吃透了的時候才發現這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千回百轉的迷城。猜不透就幹脆不猜,反正她知道他不喜歡她。既然他不喜歡,那自己就退避三舍敬而遠之,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再像從前一樣毫無顧忌的死纏爛打,因為自己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從自己的身世事件爆發後,那個自以為強的自尊心就時時在她身體裏興風作浪,稍聞到一點點的危險氣息,自己首先保護的就是那顆小小的自尊心。

三年前,因為自己的身世尷尬她義無反顧的遠走高飛,三年後,因為自己的婚姻陰謀她不假思索的逃之夭夭.”安琪,你這逃兵!”恥笑一聲,自己對自己說.她不敢去麵對這些事實,不敢麵對被自己的親父丟棄的事實,不敢麵對被自己的養父利用的事實,不敢麵對靖不愛自己的事實.又或者是想在眾叛親離眾人負我之前她先行離開,避開血淋淋的現場。

“安琪,從今你就是一個人了!”拉開自己緊繃的臉,這種自我嘲解總有一種悲涼感,不知道什麼時候孤獨感如影隨形,就像她最愛的那中文歌一樣,“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我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談話寫信,隻是心又飄到了那裏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

一個人多好啊!再也不會患得患失因為一無所有,了無牽掛。一個人多好啊!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對自己任性對自己撒嬌可以憤怒可以傷感可以歡笑可以哭泣,可以愛自己也可以恨自己,可以愛惜自己也可以殘害自己,一切都在自己心底,誰也管不著,誰也看不到。

一個人多好啊!不需要別人記掛自己,自己也不會有什麼放不下。其實每個人都是一個人在這世界踽踽獨行,在路上結了伴,久而久之,就生了情,有了愛,如果這條路上隻有一個人呢?就可以擺脫愛恨情仇的枷鎖嗎?

肥大的圓珠筆芯與光潔的紙麵摩擦的沙沙作響,摩出一個個圓潤飽滿的中文字,窗外靜悄悄燃起了萬家燈火,放下筆,伸個懶腰,摞開椅子,走出房間。走廊間一片漆黑,套間裏空無一人,萬籟俱寂,安琪並不覺得奇怪。王豔參加了學生會組織,學校活動豐富多彩,舉辦的次數也不勝枚舉,當然這也需要一個強大的組織和一群強大的工作人員支撐起來,而王豔恰好是這個強大的人,她從大一初出茅廬的小嘍羅到大三幹練果斷地學生會主席,一步一步爬的也無不飽經風霜曆經艱難。希柔則正如她的名字一樣弱柳扶風,引無數男生憐花惜玉,她卻在各種風月場所混得如魚得水不亦樂乎。劉洋呢?剛剛不是還在嗎?不用猜了,大概去找女朋友了吧!

安琪來這學校好幾個月了,除了室友一個朋友都沒交到,在別人眼裏她就是一個冷若冰霜心高氣傲特立獨行的大明星,班上的同學不是跟她繞道而過就是漠然視之,她也從不主動與人交好,在班上盡力的低調,偶爾有點交集的人也不過是泛泛之交,倒也一掃了在那些同學心目中對她一貫的印象,覺得她也挺平易近人的,卻始終保持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程度。安琪還是以前那個安琪,朋友不多卻真誠,不刻意接近但也彬彬有禮。

作業寫完了,倒杯水,假以休整片刻,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幹點什麼。

前些日子埋頭苦幹,準備考試,這一喊停居然有些猝不及防。明天就十一了,放那麼長的假,該做些什麼呢?

算一算手頭上的資金,可是一天比一天少啊!

十天?能賺多少錢呢?怎麼賺錢呢?

咕嚕咕嚕,一杯滿滿的水早下肚了都毫不自知,一個悶吞居然惹得肚裏的水向上湧,嗆得眼淚都逼出來了。

門鎖有細細碎碎的小噪音,門外者摸索著把鑰匙插進鎖孔,好不容易順暢的擰開大門,屋內任是一片漆黑,摸索著向前走,“阿!”一聲尖叫。

“阿!”令一聲尖叫,緊接著又是一片咳嗽聲,剛剛嗆著的喉嚨一下子通順了。

“你怎麼不開燈的阿?”劉洋一隻手摸向按鈕,一隻手提著一個袋子。

電燈嘩的一下全亮了,燈火通透,安琪一時不適用,不知道在這兒站了多久,雙眼微眯著,彎成曰芽兒型,額頭緊蹙,前麵的劉海遮住了皺痕,揚起手遮著明光,回答“我隻是出來喝杯水而已,懶得開燈。對了,你不是出去約會了嗎?怎麼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