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明珠,你有心了。”
袁青臉上的笑意帶著慣然的虛假和官方優雅,握著墨輕歌的手,看似一臉和氣。
墨輕歌淺笑:“孝敬您是應該的。”
席盛源仍是沉著一張臉,尤其是聽到墨輕歌和袁青交談,臉上的表情跟上難看,顯然即便她已經和席容槿領證,席盛源並不認可這個兒媳婦。
不是因為虞家門檻低,席盛源不喜歡墨輕歌,他惱的是兩人先斬後奏領證,儼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兒媳婦畢竟是個外人,好賴姑且不說,席盛源最惱怒的是這個一直不聽訓示的兒子。
如今,他是越來越無法掌控這個兒子,甚至一些事情上受到了他的牽製,霍家失勢,等於是斷了他的羽翼,畢竟霍家是他在政壇最有力的支持者,也是他的心腹。
席容槿一招製敵,輕而易舉的就打掉了霍家,戳中了他的死穴,不管當初對付霍家是為了這個女人還是有意對付他這個父親,席盛源心裏已經對席容槿的忠心和信任產生了懷疑。
以前想著,這個兒子即便是性子冷漠對他不親近也不會對他對席家有任何不忠,可現在,席容槿一次次忤逆他,甚至當著宗親的麵下他的麵子,席盛源覺得現在的席容槿或許真如袁青說的一樣對他起了異心。
席盛源心思重,一旦產生了疑心,態度就明顯不一樣,席容槿自然注意到席盛源的態度,臉上的表情仍是一如既然的淡漠。
每次回老宅吃飯,他基本不說話,吃完飯也不會逗留,今天的家宴因著宗親在場的緣故,免不了要喝酒應對幾句。
席盛源麵上再不滿,也不會當著宗親的麵做的太難看,席家的麵子還是要顧的,他帶著墨輕歌回席家,就是間接的迫著席盛源和袁青接受這個事實,將墨輕歌推到了明麵上,席盛源和袁青再不喜他的妻子,也不會無所顧忌的下手。
隻是,他的小女人真是不給他省心,有時候,他在想,他到底能護她到幾時........
看著和袁青交談的墨輕歌,席容槿微微蹙眉,可眼神卻是深情的,又帶著一絲複雜。
他並不沒有低估她,墨輕歌對席家這些人倒還是能應付的來,對席盛源不卑不亢,對袁青的討好又適度,對席家的宗親也是有禮有節,言談舉止間刻意帶著點虞家大小姐的清雅高貴,席容槿知道,她這麼做也是不願席家人看輕虞家。
雖說她不是虞明珠,可還是顧念著虞家的。
一場家宴結束,已是夜十點半。
墨輕歌和袁青去了內院,是給袁青送那件訂製的旗袍的。
袁青顯然是真的很喜歡旗袍,墨輕歌隻是客氣的說希望袁青穿上看看合不合身,袁青看了那件精致華貴的旗袍後,竟是帶著墨輕歌去了她住的內院。
席家老宅裏有很多別苑,袁青住的別苑在老宅最裏麵,需要穿過一條幽靜小路。
席家宅院的傭人們也是伺候的很到位,十分懂規矩,對袁青十分恭敬。
盡管去別苑隻有一小段路,路燈很亮,視線足夠看清楚腳下的每一塊青石小磚,袁青身邊的警衛和保鏢一直不離身,還有專門掌燈的傭人,前前後後簇擁著。
墨輕歌借著光線,一路走過來將席家老宅一路經過的別苑位置記住了。
袁青帶她去的這棟別苑和其他別苑小樓不一樣,這個別苑十分華麗大氣,就連園子也是十分別致,處處透著雅致,又奢華。
一進客廳,墨輕歌更是咋舌。
偌大的客廳,家居陳設但凡能入眼的不是古董就是名畫臻品,墨輕歌還是有眼力的,尤其是那副掛在正廳牆上的那副山水圖,就價值連城。
還有這滿屋子老梨木家具陳設,以及隨便一件擺件都是價值不菲。
袁青見她眉目掃著客廳,還以為墨輕歌隻是沒有見過世麵,也看不懂這些古董名器,隻是一味的瞎看,臉上隱隱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上不得台麵,看就讓她看吧,看也看不懂。
葉雲書臉上掛著笑,側眸看著墨輕歌,“這些老物件不算上品,不禁賞,怕是明珠也看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