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理學教授之死(4)(2 / 2)

張佃夫懵了,目瞪口呆地望著對方,直到對方將一張支票塞到他手中時,才醒悟過來。他猛地把手一揮,扔掉支票,逃跑似的衝出了書房。回家後,張佃夫病倒在床上,他感到周圍的一切都又臭又髒,他的五髒六腑都在顫抖。數天後,大病初愈的張佃夫,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深夜,躍過柵欄,潛進了別墅,來到樓房前,用鋒利的器具撬開了房門,悄悄潛進房子裏,懷裏摸出一張白紙,用圖釘撳在牆上,紙條上寫著五個字:牆紙內有毒!接著,他便離開了維也納,逃到其他城市謀生。

第二天下午,張佃夫在一家旅館的報欄裏,看到了華爾公司董事長病逝的訃告,訃告邊上是幅照片:少婦和她的丈夫,身著孝服,神情悲傷地立在一具棺木前。顯然,悲劇在早幾天就發生了。張佃夫的腦子“嗡”的一聲,眼前一黑,身子搖晃著,“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1952年,張佃夫懷著難以排解的負罪感離開奧地利,回到了祖國。隨著歲月的流逝,這種負罪感不但沒有減弱,而且成了折磨他精神的桎梏……

錄音在張佃夫悔恨的歎息聲中戛然而止。此時的朱婭麵色灰白,目光呆滯,她強作鎮靜地說:“這,和檔案被竊有聯係嗎?”

喬奇逼視著朱婭,說:“有,當然有!一個月前,當張佃夫慕名來到心理門診部時,引起了你的恐慌——你這位當年的少婦,想起了罪惡的往事。為了阻止張就診,確切地說為了不使你丈夫裘國興進一步了解張的病因,你煞費苦心地演出了檔案被竊一幕,企圖借此事故,動員你丈夫離開這裏。可惜,裘國興為了維護自己的聲譽,向我報了案。於是,你越發恐慌,將記錄張佃夫的病例磁帶抹掉,並設計將檔案丟給了兩個二流子,企圖製造詐取錢財而盜竊檔案的假相。當我逮捕了兩個替死鬼,尤其是當你竊聽到裘國興向我訴說張佃夫的病例時,你亂了方寸,情急中用看見‘幽靈’的手法中斷了我和教授那場關鍵性的談話。此時,你已預感到危在旦夕,因為事情一旦敗露,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當晚你喪心病狂地蒙騙你丈夫服了鎮靜劑。作為一個藥物專家,你當然知道酒後服用鎮靜劑的惡果,這一手確實高明,差點使我陷入絕境。然而,我從‘卓別林死因之謎’中得到了啟發。世界著名喜劇大師卓別林,於1973年12月24日深夜,突然在睡眠中去世,其死亡正是酒後服用鎮靜劑的緣故。說實話,當我發現這一秘密後,並不完全相信是你故意所為,因為這樣的判斷在感情上簡直不能使人接受。但是你從楊柳口中得知我要鎮靜劑並發現藥瓶不翼而飛後,殘忍而又愚蠢地毀屍滅跡的行為,徹底打消了我的疑慮,為了麻痹你的警覺性,我當你麵拘留了無辜的楊柳。接著我前往北京,拜訪了張佃夫,終於明白了真相,徹底解開了檔案被竊之謎!”

在眾目睽睽之下,朱婭羞恐地用手蒙住了臉龐,她覺得無地自容,天旋地轉。她的家庭、財產、地位、名譽、生命……一切都完了!

與此同時,從客廳的門口,走進一位姑娘,她步履輕盈,麵容端正,一雙明亮的大眼清澈如水。喬奇趕緊迎上,握住姑娘的手,不無感激地說:“楊柳同誌,感謝你的配合,我想,從明天起,心理門診部可以重新營業了。”

“明天?”

“對!”

“醫生呢?”

“你就是!希望你把裘國興教授未完成的這項有益於人類身心健康的事業繼續下去!”

(夏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