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奇臉上掛著親切的微笑說:“你是張佃夫同誌吧?”
“是的,你是?”
“我是裘國興教授的助手,名叫張潮。”
張佃夫一聽,立刻麵露喜色,忙將喬奇讓進房裏。喬奇在沙發上落座後,張佃夫遞上茶,兩人寒暄一陣,張佃夫問:“你這次來?”
喬奇謙和地說:“我這次是專程為你而來的。”
張佃夫不解地“哦”了聲。
喬奇接著說:“你的病情,裘教授向我作了介紹。你來北京開會時間較長,為了使你的病情盡快好轉,裘教授特地派我來京繼續為你治療。”
“哎呀!真是太感謝了!太感謝了!”張佃夫感動得直搓手。
喬奇不失時機地說:“張工,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啊。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好嗎?”
張佃夫被喬奇的熱情和真摯感染了,忙說:“好,好。時間寶貴,時間寶貴。”
喬奇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台袖珍錄音機放在桌上,又將安有滾輪的沙發推到屋中央。張佃夫落座後,把頭靠在沙發背上,微微地合上了憂鬱的眼睛。
喬奇邊按摩著他的頭部邊關切地問:“你近來感覺如何?”
“唉,我最近心情有點壓抑……”
“是啊,痛苦的往事就像古老的樹根盤踞在人的心靈深處,常使人難以忘懷。它需要經常地傾訴和排解,才能使心情獲得暫時的安寧……”喬奇的話說得娓娓動聽,接著,兩人開始了推心置腹的交談。交談一直持續到深夜11點,喬奇終於獲得了張佃夫的病例,謎團徹底解開了!
此刻,喬奇如釋重負,他抑製著激動的情緒,俯下身子,不無感慨地對張佃夫說:“張工啊,作為一個醫生,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問題很嚴重。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是很難承受如此嚴酷的精神壓力的。不過,我能夠,而且有義務幫助你擺脫因負罪感而引起的恐懼症。我們是人,而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無缺的。試想一下,人的一生誰能無過?問題是有沒有勇氣正視這些過失,從中獲得教訓。況且有的過失,並非出自自己的心願,而且也無法抗拒。幾十年來,你所承受的精神折磨以及你為人類所作的貢獻已遠遠抵消了你的罪過。此外,從法律角度來說,你的罪過也已經過了‘時效期’,法律將不再追究你的責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應該珍惜現在和未來!”
這番肺腑之言,說得張佃夫心悅誠服。他淚流滿麵,緊緊地抓住喬奇的手,喃喃地說:“謝謝!謝謝……”
罪魁落網
第二天上午,喬奇乘飛機返回原地。當他出現在心理門診部時,客廳裏已坐著不少人,他們中有的是市領導,有的是醫學界名人,還有的是裘國興夫婦的親朋好友。追悼會剛結束,他們是來向朱婭作禮節性的拜訪,告慰她節哀。
看見風塵仆仆的喬奇,朱婭趕緊迎上,淒苦而親昵地說:“老喬,你上哪兒啦?國興的追悼會剛結束。”
喬奇略含歉意地說:“對不起,我來晚了。我答應過你,在你臨行前,一定將檔案被竊之謎的真相告訴你。我正是為了這個在忙乎。”
“結果怎樣?”朱婭神情嚴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