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英把兒子送到門口,依依不舍地看著兒子下樓了。
崔大勇下了樓,一邊想著案情一邊往停車場走去,在一輛白藍相間的警車前麵停下,他打開車門,剛要往裏鑽,冷不防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使沉浸在遐想中的他嚇了一跳。他機警地猛轉身一看,原來是公安局副局長彭誌忠,他的臉上浮現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幾分鍾後,崔大勇和彭誌忠坐在一家僻靜的咖啡店裏,麵對麵地喝起了咖啡來。
彭誌忠逗趣地問道:“大勇,看你那滿臉沮喪的神色,肯定又失戀了吧?”
崔大勇笑著說:“局長,您別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就失戀過一次,那還是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沒有再談戀愛,怎麼能談得上失戀呢?”
假如崔大勇不是警察,那麼戀愛對他來說,理所當然就是個人的自由啦,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隻要雙方情投意合,不就行了嗎?可是他是一個警察,而且還是一個有能力、正直無私的警察。如今,他孑然一身,這究竟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如果女方拒絕了他,那還好說,可一旦是崔大勇和女方心心相印,相親相愛,那就進退維穀了。
彭誌忠突然笑容可掬十分溫柔地問:“崔大勇,這次戀上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啊?”
“女人?什麼女人?”崔大勇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彭誌忠頗為嚴肅地說:“我聽有人說,你最近一個時期,和一個娛樂場所的女孩子走得很近,有這事兒嗎?我提醒你,千萬不要犯錯誤啊!”
彭誌忠對這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部下的才能相當器重,這就使他更加喜歡崔大勇。盡管他與崔大勇之間,年齡和職務都有差別,但他們卻結下了非常深厚的友誼。
崔大勇到了而立之年,仍舊單身,而彭誌忠有一個漂亮開朗的妻子,而且還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兒子。
據彭誌忠的觀察,崔大勇似乎對一個形跡詭秘的女人感興趣,這又是為什麼呢?他心想:“在這種時候,我可得說他幾句,勸勸他才行。”
崔大勇笑著說:“彭局,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我告訴你,我想從這個行跡神秘的女人身上,獲得一些在別處我們得不到的線索。”
“具體說說。”
崔大勇說:“我正要向您彙報呢!我最近秘密偵查到,市長孟樹誌好像和很多女子有曖昧關係。而且,和孟樹誌有曖昧關係的女人,她們的生意都很興隆。您不覺得奇怪嗎?”
“還有呢?”
“我正在偵查,有些跡象表明,市長孟樹誌與那名女清潔工被砍、夏梧青被殺的案子有關。我們以前分析得一點都沒錯,那名女清潔工果然是一個替罪羔羊,他們要教訓的人是何芃芃。看起來,何芃芃手裏很可能有孟樹誌的把柄。”
“何芃芃有消息嗎?”
“沒有。我們正在偵查中。劉吉元目前好像要有行動,李一民正盯著他呢,隻要他有舉動,我們就逮捕他歸案。”
彭誌忠滿意地說:“大勇,幹得不錯,還要努力,爭取早日拿到證據,抓住劉吉元,找出他的幕後主使,早日破案!”
“局長,今晚我和幾名偵查員蹲坑守候在劉吉元住宅的周圍。您回指揮部去吧!”
“好吧,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崔大勇和彭誌忠告別,鑽進了轎車裏,轎車鑽進了濃霧裏,在霧中若隱若現。路旁的樹木也時隱時現,若有若無。崔大勇感到眼皮發澀,腦袋發脹。
這一天夜裏,崔大勇帶領偵查小組蹲坑蹲了一夜,劉吉元也沒有一絲動靜,隻有無功而返。
黎明,崔大勇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了刑警大隊。他的衣服已經被霧氣打濕,由於夜裏防止困倦,他不停地抽煙,不停地咳嗽,嗓子火辣辣地發幹。房間鴉雀無聲,一片沉寂。
崔大勇倒在值班室的床上,衣服還沒來得及脫掉,就進入了夢鄉。這一覺他睡了七個小時,這是多天以來,他睡的時間最長的一覺。大腦又恢複了原有的狀態,嚴謹、冷靜、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