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是極是!”一邊人都是說道,簇擁著秦昭往門前不遠處的一處長亭而去,那邊已經有下人準備了酒菜,不管秦昭如何推辭,卻被秦昊直接推到了主位上硬是按了下來,隻是道:“今兒個以昭堂弟你為主,就不要跟咱們兄弟客氣了!你若是覺得不自在,不如今兒個多寫幾首詩文,到時候傳唱天下,也叫咱們兄弟跟著成名才是!”
“昊堂兄此言真是市儈,什麼叫跟著成名呢,難不成不為了這個,昭堂弟就沒有妙文不成?”一邊內六房的秦早在一邊起哄,一幫人都在一邊湊趣。
秦昭這邊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隻酒杯就送到了他麵前,五房的秦昐笑嘻嘻地說道:“今兒個昭堂弟你想要不辭而別,卻叫我等抓了個正著,別的不說,先罰酒三杯,昭堂弟你認不認罰?”
秦昭也不在意,伸手接過酒杯:“認,怎麼不認!”
這年頭的酒也就是有點酒味而已,度數大概也就是相當於後世的啤酒,很是清淡,不會喝酒的人喝上幾杯也沒什麼事,一些好酒豪放之人,直接拿著大觥往嘴裏灌,也沒什麼問題,消化一下也就沒什麼問題了。因此,還真沒怎麼聽說過,有人喝酒喝出什麼毛病來的。
秦昭這輩子雖說沒怎麼喝過酒,不過,這點度數的淡酒,對他來說實在是小意思,當下很是幹脆地連飲三杯,笑道:“這罰酒我也是喝了,各位兄長,可就原諒小弟吧!”
見秦昭喝得幹脆,一幫人都是撫掌大笑:“昭堂弟果然豪氣,我等自愧不如!”
秦家子弟也不是什麼婆婆媽媽之輩,並沒有表現多少依依惜別之態,隻是叮囑秦昭日後記得常寫信回來,若是在邊城那邊有什麼為難之處,也不要隻想著自個去解決,家族是什麼,家族就是你堅實的後盾啊。也有人表示,自個對去朝堂上勾心鬥角沒什麼興趣,說不得過兩年也會到軍中曆練一番,讓秦昭給他們先打個前哨雲雲。
老實說,其中有些人對秦昭想要去北地從軍其實也是有些不以為然的,誌向歸誌向,能力是能力,秦昭若是專心詩詞,將來也能是一代詩宗,若是專心雜學,也是一代大家,結果他卻是一門心思想要從軍,這會兒沒人會在他興頭上給他澆冷水,不過心裏頭卻也是做好了準備,秦昭什麼時候在邊城那邊待不下去,還得乖乖回來。
當然了,麵上大家都不會這麼表現出來,都表示了自個的祝福之意,幾個同樣善於詩詞的也給秦昭作了道別詩,祝秦昭一路平安,得以建功立業。
又有人送上紙筆來,秦昭也喝得微醺,酒興上來,直接就在紙上揮毫潑墨:“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別間。杖劍對樽酒,恥為遊子顏。蝮蛇一螫手,壯士即解腕。所誌在功名,離別何足歎。”
幾個人一看,頓時搖頭:“太直白了一些,不好,不好!”
秦昭又是一笑:“行,那再來一首!”說著,微微思索一番,又是寫道:“風吹柳花滿庭香,諸兄壓酒勸弟嚐。東平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