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一幫堂兄弟個個財大氣粗,臨別贈禮差點沒逼得秦昭再套一輛馬車出來,一場送別酒足足吃到快要日上三竿,再依依惜別還是得出發了。
秦昊他們足足將秦昭送出去幾裏路,這才駐足,看著秦昭一行人揚鞭而去。
秦昊看著秦昭一行人遠去的背影,輕輕呼出一口氣,一邊秦昌問道:“大兄,昭堂弟此行應該會順利吧!”
一邊秦曄撇了撇嘴,說道:“路上應該會順利,關鍵是到了邊城之後怎麼樣,咱們秦家雖說也有人從軍,不過多半是一些旁支子弟,而且也不是在邊軍中,軍中規矩跟朝堂大有不同,伯祖雖說是好意,但是昭堂弟如今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難免叫人不服,隻怕有一段時間,昭堂弟要被掣肘了!至於接下來如何,就得看昭堂弟本事如何!”
一邊幾個人也是點了點頭,秦昊心裏也是輕歎一聲,下麵那些人的想法是一回事,關鍵是秦家在軍中並無多少影響,秦昭執意從軍,其實也是秦家的一個試探,秦昊並沒有經曆過幾十年前那場民亂,但是,卻也知道,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秦家才加強了子弟習武的功課。出現變亂的時候,文章禮儀是沒什麼用處的,關鍵還是得拳頭硬。
秦家的確也有子弟從軍,不過多半加入的是府軍鄉勇,做的無非也就是剿匪之類的事情,因此,也並不敏感,而秦昭這個剛剛歸來沒兩年的族弟提出從軍,固然祖父也有可惜的想法,但是最後卻動用了秦家的影響力,甚至還欠下了人情,給秦昭爭取到了校尉之位,不僅僅是為了秦昭,主要還是想要試探著進入軍中,看看能不能給家族培養出一個足以保護家族的武裝力量出來。秦昭若是不行,卻也還有別人。
家族給了秦昭得力的支持,秦昭也要承受相應的壓力,不是所有人都樂於見到秦家將觸手放入軍中的,他們自然要試探,要逼迫,甚至要想辦法將秦昭趕回來。秦優這次大張旗鼓地給秦昭舉辦成人禮,周彥亭也在上頭出現,就是在宣布,秦昭是秦家的重要子弟,你們做別的可以,但是不能觸及秦家的底線,也就是不能危及秦昭的生命,否則就是與秦家乃至江州周氏為敵。
秦昊深知其中內情,因此對秦昭將要麵對的局麵已經有了一個不怎麼美妙的估計,對於秦昭是否能夠抗住這樣的壓力,也有些拿不準,不過麵上卻是說道:“昭堂弟的性子,我們大家也是知道的,素來謀定後動,並非急躁冒進之人,何況,以昭堂弟的本事,難不成連邊軍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兵痞都壓服不了?”
一群人聽著秦昊這麼說,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遇到有文化的,你還能跟他講道理,遇上一幫大字不識一個,隻認識拳頭的貨色,你能跟他比的也隻有拳頭了。昭堂弟自個或許學了一些武藝,不過他大多數時間都在讀書還有研究他那些雜學,武藝什麼的,大家還真沒怎麼見過,如今隻能希望秦昭身邊那些親衛靠譜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