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柳昭早就聽說了細節,這會兒依舊是雙拳緊握,滿臉恨色,一邊李氏還想要抵賴,添福卻是叫了起來:“就是這樣,二夫人,啊,不,這個賤女人給了我們哥倆一人十兩銀子,我們回去之後就藏在牆洞裏頭,若不是她給了我們銀子,我們一個月就半吊錢的月錢,什麼時候能攢到這麼多銀子!”
朱縣令見李氏還在那裏嘴硬,就是一陣不耐,這等毒婦,對她這般客氣有什麼用,反正如今人證有了,物證也差不多有了,差的也就是李氏的口供而已,幹脆驚堂木一拍,直接說道:“李氏,人證物證俱在,即便你百般抵賴也是無用,平白多受幾番苦頭!”說著,直接就命人用刑。
李氏嬌生慣養這麼多年,平常折斷一根指甲都要大驚小怪,責罰丫鬟一番,這會兒看到衙役拿著幾樣刑具上來,就是心裏一個哆嗦,隻是還是強撐著,想要掙紮,卻是掙紮不得,她這會兒雖說身懷有孕,但是朱縣令想著她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做出這等事情來,還能多活一年,就是心中膩味,因此也不顧及她那個寶貝肚子,就算是流產了,那也是她自個年紀大了,身子弱,跟他有什麼關係。因此,直接就上了夾棍。
李氏叫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幾乎叫破了,最後啞著嗓子哀嚎起來:“不要,不要弄了,我,我招!”
李氏這邊哭得涕泗橫流,因為灰頭土臉,半點美感也沒有,而一向憐惜他的柳青山見李氏模樣,竟是有些嫌惡地退後了一步,叫李氏一下子崩潰了,直接對著柳青山破口大罵起來:“柳青山,你還躲,要不是你說,你早就不耐煩那個老女人了,等到那個老女人死了,立馬就將我扶正,我會做這種事情嗎?現在你倒是想要撇清幹係了,你休想!”
頓時,異樣的目光都投到了柳青山身上,柳青山頓時有些氣急敗壞起來:“賤婦,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事了!”
“你才胡說八道呢!”李氏這會兒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來的力氣,竟是從地上跳了起來,直接伸出了這會兒還有些紅腫帶著血跡的手,抓向了柳青山的臉,柳青山一時躲避不及,竟是被李氏在臉上抓出了幾道血痕出來,柳青山幾乎是反射性地一腳踢了出去,將李氏踢倒在地,李氏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裙子上暈開了紅色,李氏整個人都有些傻了,她呆呆地看著自個的肚子,似乎一下子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孩子,我的孩子!”
她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柳青山,我跟你拚了!”隻是她這會兒連力氣都有些提不起來了,隻是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柳青山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個這一腳直接將李氏踹流產了,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上頭朱縣令皺了皺眉頭,嗬斥道:“成何體統,來人,先將李氏壓到廂房,找個大夫過來!”
李氏這邊算是差不多解決了,接下來就是柳青山的事情,朱縣令看著柳昭的狀子,慢悠悠地說道:“舉人柳青山,生員柳昭狀告你寵/妾滅妻,甚至以妾為妻,包庇凶手,你可認罪!”
柳青山臉色鐵青,看著柳昭簡直像是要將他吃了一樣,也不回答,隻是說道:“大人,我也要告柳昭忤逆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