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雖說話多了一些,有的時候也顯得比較激憤,不過卻的確是個靠譜的人,他雖說沒有往來過府城幾次,但是對路上的情況卻非常熟悉,打尖住店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一路上就這麼順順利利地到了府城。
一直到到了府城,麻煩才來了,客棧大多客滿,幾乎連柴房都已經被人占了。
柳昭跟章安兩人跑了一大圈,總算在一個偏僻了不少的客棧住了下來,好在都是單間,隻是位置差了一些,不過也不能再挑剔了,何況兩人本來也不是什麼挑三揀四的人。
府城這邊的考生更多一些,當年的童生,往年的童生濟濟一堂,年紀最小的也不過是十三四歲,年紀最大的儼然已經是白發老翁。柳昭很難理解,這樣的童生就算是考中了秀才,又有什麼實際意義。
根據孫先生的說法,科舉其實也是有潛規則的,比如說,舉人過了四十五文章再好也不取,至於進士,界限卻是五十五,畢竟,年紀如果太大了,不能指望他們為朝廷效力,先得讓他們靠著科舉的福利挖朝廷牆角,朝廷也不是傻子啊!
秀才卻是沒那麼多講究,不過一般人過了四十如果還是童生的話,一般也就很難中了,一方麵,四十往後,精神已經明顯開始不濟,記憶也開始衰退,跟年輕人競爭更沒有優勢;另一方麵,考官也更樂意賞識年輕人,要知道,這樣的人前途才遠大,將來才能夠與自個這個座師守望相助,而到了四十,居然還是個童生,你這樣的,將來出頭的幾率可就太小了。隻是,這也確實是很多人的執念所在,隻要他們的家庭沒有意見,柳昭卻是不會去妄加置喙。
除了年齡層次相差比較大之外,這些童生的性子也多有不同,老實說,柳昭跟章安跟這些人真的沒有太多共同語言,章安是本性樸實,而柳昭,卻早已過了年少輕狂的時候。
一開始,還有一些童生邀請柳昭章安他們出去吟詩作對,尋芳問柳,幾次之後,就發現他們不是一路人,漸漸的,也不再過來找他們了,柳昭和章安也沒有覺得自個被排斥了,反而是心中鬆了口氣。
清晨的府城裏麵還籠著一層薄霧,給這個城市增加了一些朦朧的美感,柳昭晨跑了一圈回來,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他不在意地掏出帕子擦了一把,然後又把帕子塞回了袖子裏麵,熟門熟路地到了一家賣早點的攤子上,叫道:“老板,一碗羊肉湯,兩隻燒餅!”柳昭對自個這副小身板早就不滿意了,身體素質太差,運動量稍微多一點就臉紅氣促大喘氣,他這會兒也沒有合適的器材,不過,每日長跑卻是個不錯的手段,因此,即便到了府城也沒放下來。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好!”正托著大托盤小跑著往各桌上送早點的活計揚聲道,腳上手上動作一點也不停。沒多久,就將柳昭要的羊肉湯和燒餅送了過來:“客官,你要的羊肉湯和燒餅!”
柳昭數出了十四文錢放到了桌上,夥計伸手一抄就抄到了手裏然後又忙著給別桌送早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