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瑟看著阿秋,阿秋努力地笑了一下:“不過,這些年,你也大概知道我過得什麼日子,我也算受到了懲罰是不是?”她頓了一頓,“你們分開後,我又跟了他三年,再後來,就是mona。一直以來,我都鑽進了一個牛角尖,我愛他,我要他。我好像從來沒有仔細地分析,沒有看透,他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可是mona看清楚了,所以她現在過著屬於自己的日子。我但凡有一點清醒和理智,也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mona對我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比我距離他的胃更近,而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女人住進了他的心。她說,滿足胃的方式有很多種,滿足心的人,那是最難取代的……”
阿秋看著心瑟:“所以,你明白了嗎,簡心瑟,我們再怎樣努力,都隻是在滿足他胃的路途上,而你,一直紋絲不動地住在他心裏。所有我們這些人的存在,都因為他的心裏住著一個你。mona說,你知道他為什麼找畫畫的女子?因為那個簡心瑟隻喜歡畫畫。如果簡心瑟是個攝影師,就沒有我們什麼事兒了……一個多月前,我住進了錦鑫。我是因為你們的訂婚而來的,那時的我,還是陷在想得到他,留在他身邊的泥潭裏不能自拔。mona的話警醒了我。後來,聽說你們的訂婚推延。有一天,我的管家開了房門,他就站在我的房門外。我等了他多久啊,才終於又一次看到他。他說很快要出去一趟,問我願不願意去。我點頭答應了。你不知道我們這些天在歐洲的情形。每天,每一次的行程,都是他計劃好了的。到了地方,我的位置就在他隔壁的酒店。除此以外,他沒有一句話。我不知道他出去做什麼,想什麼,我們就像兩個陌生人。我再傻,也知道他是在用這種方式遠離你。可是我的心裏,也同時在慢慢清醒。mona的話,一遍一遍地響在我耳邊。前天,我突然忍受不住了,我給阿靜去了電話,我說我要離開他。阿靜確定我是清醒的後,狠狠地罵了我一頓。我也才從那一頓罵裏,知道了端倪。在我的追問下,我才知道了原來七年前,在我從約了你的咖啡館走後,你收到了一張光盤是不是?”
阿秋看著靜靜的心瑟,繼續:“原來就是這一張光盤讓你最終離開了他。可是你知不知道,那張光盤裏的內容,除了在酒店房間我撲到他身上的一個擁抱,剩餘的內容,都是阿靜找人做的呢……”
心瑟猛地拉開了車門,走下車子。
阿秋跟著跑下來,隔著車子望著她:“你說奇怪嗎,我想了一天一夜,當我決定要將真相說出來的時候,我的精神狀態也好多了。我也顧不得他會采取什麼樣的方式對付我。我瞞著他訂了機票回來。他那兒,我也留了一封電郵……”
心瑟沒有再繼續聽阿秋的話,她腳步極快地走了出去。她聽到她的身後,阿秋大聲地喊了一句:“他的落腳點還是你們羅馬的那棟房子……”
心瑟上了司機的車子。一路上,她都像一個被固定在那兒的木偶,兩眼癡癡地看著窗外。她的腦袋裏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又好像一直思緒翻飛。她的心中,卻漸漸地有一股激烈的情緒在膨脹,在膨脹……
司機緊急踩了刹車,心瑟在後座上狠狠地一晃。她定了定神,才注意到司機正回頭看她,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
她直了視線往車子前方看過去,目光也定住了。他們的車子前方,正橫了他的。他斜靠在車頭那兒,往她的方向看過來。然後,她一眨眼的時間,他已經走過來。他拉開了她那一側的車門,望著她。
他低身,倏地拉過她的右手。她慌亂地一撤,他抓得很緊。他伸開握著的左手手心,將那枚戒指往她手上套。
“羅禦錦,你自己摘走了又給我做什麼?”她顧不得坐在前座的司機,大聲地問,聲音顫著。
他一下把她從座位上拉下來。速度之快,她完全不能反應。她被動地跟著他的腳步,跌跌撞撞地往他的車子走去。他低聲地狠狠地在她耳邊說:“我生氣,是因為從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七年了,除了履行過幾天戴戒指的夫妻義務,你都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