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禦錦沒有回頭,“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她求之不得的呢?”
“羅禦錦……”可軒伸手攔住了他的車門,衝他點點頭,“既然如此,我還有最後一句話。七年前,我聽說你們遭遇了一場雪崩。我相信,你受的傷不必瑟瑟少。你知不知道這些天裏,她在高燒不退時都在說著什麼,叫著誰的名字……”
一個月後。
心瑟剛剛從lisa的公寓出來,就看到停在麵前的那輛金光閃閃的跑車。她對車子一旁的人看了一眼,還是她一貫喜歡的裝束,一身纖穠合度的旗袍。
阿秋沒有忽略掉心瑟眼眸中那一抹微微的詫異。她沒有動,微微笑了一下:“不用奇怪。該在的人還在,不該在的回來了而已。”
心瑟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移轉身子,她準備走了。她很快就要去醫院。爺爺的手術很成功,已經轉到了病房休養,家裏的車子馬上就要過來接她。她被lisa叫過來說接受采訪的注意事項。自從一個多月前她的病痊愈以後,她就成了家裏的嚴加保護對象,出入門,一概是爺爺派了司機接送。她不願違背了老人的心意,她更知道爺爺這麼做的原因。她的一病,訂婚和結婚都推延的遙遙無期,那個人又有時上門,爺爺一個字都不在她麵前露,可是她知道老人清楚得很。爺爺是護著她,不願她再受一點外界的幹擾。她對爺爺,又何嚐不是?這些日子,除了參加可軒和湘竹的婚禮,她就像冬眠了般,把自己牢牢鎖在院子裏。盡管如此,她還是知道了一些事情,關於他,關於麵前的女人……
阿秋往前了一步:“我們去喝杯咖啡怎麼樣?”
心瑟不看她:“抱歉,我有事情。”
“就一刻鍾,對麵街上有一家咖啡館,還不錯……”阿秋望著心瑟。她如果肯抬眸望她一眼,就能看出她眼神中的請求,可是對於心瑟來說,似乎剛剛出門時的那一眼就夠了。她對她不再有什麼興趣。
心瑟走出去,沒有停下的意思。阿秋已經看到簡家的車子拐進來。
“簡心瑟!”阿秋忍不住叫出聲,“你從沒有過疑問嗎?關於七年前我那個孩子?關於酒店的那一幕……”
心瑟止住了步子,她轉身,定定地看著阿秋。她的眼睛中一閃而過某種淩厲之色,令阿秋微微一怔,縮住了口。“你的精彩之舉,一定要紛紛揚揚的全天下都知道嗎?”她冷冷地問。
阿秋張口結舌。麵前的簡心瑟,是她所陌生的。很快,她幾乎沒有看清楚心瑟向司機打了個什麼手勢,車子停住了。阿秋回過神時,心瑟已經走到她的車門旁邊。
阿秋慌忙開了鎖。心瑟一把拉開車門,坐進去。阿秋也趕緊坐進去。
“說吧,五分鍾。”心瑟簡單地說,看著車窗前方。
阿秋再看了她一眼,人也往車子外麵看去:“那天我跟你說的話,至今沒有後悔過,可是……我犯了一個錯誤。我也是回到國內才知道,我根本沒有懷孕……”阿秋歎了一口氣,“你難以想象我知道自己並沒有懷孕,一切隻是我的假想後我的反應。我簡直要瘋掉了。醫生一遍一遍地跟我解釋我隻是因為精神壓力過大,作息紊亂導致的假孕現象,可是我根本不相信。在羅馬的時候,我明明已經那麼清楚地感覺到了那個小生命的存在,我的胎動那麼明顯,我甚至覺得腹部已經有所變化……你能想象嗎,突然有一天,醫生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我自己的臆想,那一刻,我都有殺了醫生的衝動……幸虧阿靜守著我,我才度過了那道坎。然後,沒有幾天,我知道他回來了。很快,阿靜給我帶來了好消息,你們分手了……”
知道心瑟向她看過來,阿秋毫不躲閃地接住了她的視線:“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為了證明我當時在羅馬見你的那一麵,我的話,都不是做戲。我當時告訴你的決定也並非一時衝動。我那麼愛他,愛的毫無尊嚴,如果我有了他的孩子,即使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可惜,一切隻是我的一個夢而已。但是,我不知道我當時見你的那一麵會對你們產生如此大的影響。如果我知道,簡心瑟,我縱使再愛他,我也不會卑鄙到利用那樣的手段占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