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個漂亮女孩子圍著的容嘉生一看到她,就揚起手,“微藍,這裏。”說著,他叫邊上的女孩子,“你們倆邊上去,沒見著正主兒來了嗎?”
女孩子先是嬌嗔地捏了容嘉生的肩膀,這才千姿百媚地起身讓開位置。微藍連忙擠過去,坐在容嘉生旁邊。
“來得急,渴了吧?”容嘉生沒個正經樣地笑著,推過來一杯橙汁,“解解渴。”
微藍白了他一眼,“電話裏神神秘秘的,非要叫我出來,什麼事啊,少爺?”
容嘉生撲哧一下,笑容更大,“等著。”
微藍端起橙汁喝,知道容嘉生神神秘秘地賣關子,她就是撒潑,也不會得到答案,還不如老老實實地等著他揭曉答案呢。
說實在話,微藍其實不喜歡同唐城的這一幫子朋友玩。唐城不跟他們介紹她,她除了容嘉生,其他一個都不認識。每回唐城叫她出來,她都是又躊躇,又喜悅。
第一回,唐城約她出來時,她還興奮地打扮了自己,結果不是她想象的二人約會,而是多人胡鬧。那次是她第一次進酒吧,天還沒黑,夕陽掛在天邊,酒吧的門扉緊閉著,不似夜晚那樣遠遠望去好似裏麵藏了妖魔鬼怪般妖嬈。微藍抓著挎包,緊張兮兮地問唐城:“我們真的要去嗎?”
唐城瞥了她一眼,她立馬覺得自己矮了一截,而且預感唐城會就這麼丟下她,不得不硬起頭皮,主動去推門,“我先進去了。”
跟唐城在一起後,微藍其實越發地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
唐城帶她去高級餐廳,出入各種俱樂部,教她打保齡球、打高爾夫、騎馬、鑒別紅酒,甚至眼也不眨地買了價值數萬元的手鏈給她,她隻覺得戰戰兢兢。尤其是那條手鏈,她恨不得去銀行開個保險箱鎖起來,卻被唐城笑話,“就這麼個玩意兒,你就想找保險箱?”
她隻好說對不起。
唐城給予她的,從來就是高高在上,她是覺得委屈的。
“你是不是不願意出來?”也許是看出了她的委屈,某次唐城送她回去,卻不放她下車,而是冷冷地問她。
她滿心惶恐,急忙搖頭,“沒有,沒有。”
唐城探身過來,捏住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覺得委屈,就不要出來了。”
她的心窒息了,“你要分手嗎?”
他不置可否。
她急著抓住他的衣袖,惶惶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無聲地懇求他。
唐城沉默無言地將她拖過來,按在懷中親吻,那力道惡狠狠的,恨不得將微藍咬死的架勢。
“微藍,你……”
微藍被他掠奪得神誌不清,模模糊糊地反問:“什麼?”
唐城卻隻是抱著她,什麼話都不說了。
後來有一回,容嘉生難得地坐在她旁邊。唐城一直沒跟她說話,倒是容嘉生嘴巴一直沒停過,她漸漸地也就放開與容嘉生聊了起來。結果,唐城把杯子一放,指著離她最遠的位置對容嘉生說:“你小子給我坐那兒去。”
經過這件事後,連容嘉生都跟她打個招呼說上兩句就溜邊上了。
貝微藍鬥膽抱怨:“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呢?我一個人待著很無聊啊。”
也不知道當時的唐城吃錯了什麼藥,狀似很認真地聽完了貝微藍的控訴,也沒說什麼就是拿手十指相交地扣住了她的手,稍微地緊了緊。
她就覺得那說不太上來的委屈頓時煙消雲散了,一下子眉開眼笑起來。
之後每次出去,他都習慣抓著她的手不放。
隻是這樣,微藍就安心下來。
可現在,微藍發現自己安心得實在太早。包間門被打開,她一眼就看到了唐城,順著他的臂彎,看到了另外一個巧笑嫣兮的女孩子。
唐城在看到微藍的一瞬間,眼睛就眯起來,目光銳利地掃向容嘉生。下一刻,他越過讓道的人群,走到微藍麵前,抓起她就往外走。
“阿城,你做什麼?怎麼對女孩子那麼粗魯?”掛在他手臂上的女孩子嬌聲驚呼。
唐城停了停,側頭,“讓容嘉生陪你。”說完,拽著微藍繼續走。
他的手勁極大,微藍的手腕一陣陣地疼。可這是在唐城的朋友麵前,她隻得咬了咬唇,默不做聲地任他拖著自己出去。開門時,她回了一下頭,容嘉生似笑非笑,而包間早已在唐城動作時安靜下來,原先在唱歌的女孩子正同情地看著她。她連忙回過頭,不再看,同情她?為什麼?
她以為唐城會對她說點什麼,但唐城隻是將她拖到樓下,攔了車,將她塞進車裏,“回去。”
微藍扒著車門,問他:“為什麼?”
唐城冷著臉,“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微藍的心猛烈地撕扯,乖乖地坐好。車子啟動的瞬間,微藍的眼淚就流下來了。
唐城大概是清楚的吧,對她好好解釋,她會滿意,對她敷衍,她也會全盤接受,所以,對她隻需敷衍就可。
容嘉生在微藍上午課結束之時,打來電話,“昨天的事我很抱歉,等會兒在門口的清吧見吧。”
微藍心情不好,語氣不佳,“為什麼?”
容嘉生的語氣好似她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般,“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昨天特意叫你過去?”
“不過就是想看我出醜罷了。容嘉生,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想在我身上找點樂子,是我笨,如你所願,現在你高興了吧?”微藍嘲諷道。
“嘖嘖,我猜唐城肯定想不到你是這麼一隻帶爪子的貓。二樓,靠窗C座,來不來隨你。”
說完,容嘉生掛了電話。
微藍本來賭氣真想不去的,可到底沒拗過好奇心,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到了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