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生風度翩翩地給她拉開椅子,伺候她入座,又殷勤地給她點了她喜歡的冰激淩。
微藍不悅地皺著眉頭。
“哎,你這丫頭,就不能不這麼軟硬不吃嗎?”
微藍瞪他一眼。
容嘉生卻正了臉色,“昨天我叫你過來,其實不過是為了亂唐城的心罷了。”
微藍警覺,“你想對他做什麼?”這話直白且冒犯。
“我不會做什麼的。”容嘉生好脾氣地笑道,“你不用擔心。”
微藍依舊戒備地看著他。
“你對唐城了解多少?”容嘉生搖頭,“你不過是一相情願罷了。”
恰巧服務生送上冰激淩,微藍才沒有直接走人,深呼吸一口氣,“說吧,你把我叫過來什麼目的?”
“如你先前所言,我的確看不上你,同樣,我也覺得你在唐城身邊挺礙眼的。唐城需要的是像可兒那樣的女人,而不是什麼都不懂、天真、自以為是的你。”容嘉生往後靠,閑適地吐出有毒的字眼,“對了,可兒就是昨天你見到的掛在唐城身上的那位。”
“如果唐城不喜歡我待在他身邊,他自然會對我開口。”微藍的脾氣被激起,她絕對不中容嘉生的計,絕對不生氣,不退縮。
“據我所知,好像是你厚臉皮賴在他身邊不滾吧。”
微藍握緊拳頭,告誡自己不要生氣。
“而且,你對唐城,也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吧。”
“容嘉生,你不要挑撥我跟唐城的關係。”
“如果你們夠堅定到不受我挑撥,那我就隻是白費工夫而已,難道不是嗎?”
是,的確是這樣。可惡,她竟然完全反駁不了容嘉生。微藍憤憤地站起身,她不奉陪了。
那時的她,並不知道容嘉生莫名地來這一出到底是為什麼,她也不想去深想,直到後來發生了那件事後,她才明白。
她永遠忘不了,容嘉生笑著對她說:“貝微藍,你真是天真得讓我覺得惡心。”
微藍比之前還要小心翼翼,因為力量不夠強大,所以顫悠悠地展開雙臂抱住自己僅有的,細心嗬護,生怕有半點閃失。
那日之後,唐城忽然就不帶她出去見朋友了,並且開始陷入忙碌。
微藍曾問過他在忙什麼,唐城隻是點著煙,淡淡地回答:“生意的事情。”
她對這個答案感到無力。
她也該找到生活前進的目標,而不是成日對愛患得患失,搞得自己一團亂。
於是她出去打工,然而有一次好不容易唐城抽出時間卻找不到她,發了一次火後,她就不出去了。
她珍惜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時間。
在一起時,卻也免不了念上一句:“你要是沒那麼忙就好了。”
唐城沉默了良久,忽然說:“你知道唐氏嗎?”
貝微藍點頭,“我知道啊,不就是你家嘛!”
唐城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雖然是家裏的二兒子,到底還是唐氏的人,隻要是唐家人,我就不會擁有自由。”
貝微藍懵懂地看著他,似乎在為唐城突然說了這麼多話而感到驚奇和高興。
唐城繼續說道:“我的人生是早就被安排好了,現在要做什麼,將來要做什麼,我的婚姻會被拿來做什麼……”
貝微藍忽然就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雙手緊緊地抱住唐城的胳膊,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是說……是說……要分手嗎?”
唐城搖了搖頭,忽然直直地望著貝微藍的眼睛,“我們私奔吧。”
貝微藍可以肯定,那是她這一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話語了。
當時唐城的意思是收拾收拾馬上就走,貝微藍想著他馬上就畢業了,至少拿到畢業證書再走。畢竟,他們兩個人在外麵,還需要生活,有證書會比沒有證書好找工作。
最後,定在了唐城領取畢業證書的那天,坐下午六點的火車離開C市到N市唐城的朋友那裏,然後多轉幾個城市之後固定一個城市,找份工作安定下來。兩個人,沒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的。隻要到了唐氏力所不及的地方,他們肯定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真到了唐城舉行畢業典禮的那天,微藍翹了課,溜進了體育館看著典禮舉行。
唐城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隨著其他畢業生上台從校長手中接過畢業證書,麵向前方留影。他輕易地看到了站在最後的貝微藍,那個丫頭還拚命地踮高腳,朝他揮手呢。
“你可要想好了,我們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下台之後,唐城穿過人群到貝微藍麵前,在貝微藍說了恭喜和期期艾艾地說著東西都收拾好了的時候,鄭重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