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迦笑,那眸子裏黑色濃鬱,像是化不開,“你這口氣弄得我們好像亂倫似的,你又不是我親姐姐。”
盛想說:“你別這麼任性。”
林迦最恨聽到她這句話,拽著她往屋外走,“好,你說我任性我就任性給你看,我現在就要告訴我爸爸媽媽,我喜歡你,我要和你一起,我要親你,要抱你,要和你做愛。你不就怕這個嗎,你不就是怕被他們知道嗎?”
盛想雙腳懸空,幾乎是被他半抱著走到屋外。盛想沒想過其實林迦是懂得的,他明明懂得,卻還是這樣做,盛想聽他話越說越過,也有了怒氣,“你說我除了會裝還會什麼,那你呢,你除了會逼我你還會什麼,我不要和你一起,我以後都不和你一起,我就拿你當弟弟。”
林迦把盛想按在牆壁上,親了一下,停下,看著盛想,又親一下,才重重吻過去,“好,我就說,你就是這樣和弟弟接吻的,這樣和弟弟擁抱的,這樣和弟弟親熱的。”
盛想狠狠甩了一巴掌過去,又罵:“你能不能為我想想?”
她的眼眶都紅了,恨恨地看著林迦,那神色像是十分難過。林迦看著她,突然失去了語言。
動靜太大,林作言從書房探出身,問:“怎麼了?”
盛想打得狠,林迦臉上是清晰的五個指印,林作言皺著眉頭,問:“還有別的地方傷著嗎?”
盛想向來知道林作言對林迦十分看重,她低頭道歉:“對不起,林叔。”
盛想眼眶發紅,緊咬著唇,聲音有些哽咽。林作言知道她因母親身體不好,從小就十分懂事,待林迦也是真心好,但她打林迦這一下,卻是又狠又辣。
林作言冷眼看著盛想和林迦,先是兩人吵架,林迦受了傷,現在是在家裏動了手,再說意外實在勉強。
直到盛想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林作言才歎氣,李秘書聽著動靜剛走上樓,林作言看了李秘書一眼,李秘書說:“小想,我先派車送你回去。”
盛想點頭,匆匆跑離林迦身邊。
林迦素來敬畏林作言,也沒說別的,隻是望著盛想的後背,他甚至能描摹出此刻盛想紅著的眼眶,那樣難過,那樣恨恨。
林作言看著林迦,個頭已經高過自己,但眉宇間還有些少年氣,因為工作忙碌,他很少能關心他的學業思想,加之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難免有些驕縱,但林迦學業成績優異,為人處世方麵老師和長輩也多有讚許。
他是讓他驕傲的孩子,他對他寄予了厚望。
林作言問:“怎麼回事?”
林迦搖頭,“沒怎麼回事。”
林作言知道盛想的事情他從來是不肯和他們多說的,看林迦麵上掌印依然紅豔,有些腫起來,不免心疼,放緩語調:“你們從前感情十分要好,但你讀大學這幾年,像是鬧了不少矛盾,今日更是動起手來。你們如今長大,漸漸生分是正常的,但這樣吵起來,她還動了手,若是在外麵像什麼樣子。”
林迦微仰著頭,帶點倔強,“不會的。”
林作言詫異:“什麼不會?”
林迦不答,林作言看他那倔強的樣子,眼睛如深沉墨海,帶著執著神色,不由得歎氣,到底是太年輕。
林作言下樓時簡芳蘭剛做完菜,“小迦呢,不下樓來吃嗎?”
林作言說:“小迦不餓,晚點自己會下樓吃。”
簡芳蘭起身要上樓探望,林作言攔著她,“晚點自己就下來吃了,他剛回來,你別說他,反正有保姆會弄的。”
簡芳蘭就坐下吃飯,隨意聊了兩句,林作言問:“小楓最近常來家裏玩嗎?”
簡芳蘭有些詫異林作言會提起秦楓,秦楓的父親是簡芳蘭的父親提拔起來的,兩家算是世交,她一直有意撮合林迦和秦楓,林作言對這是不上心的。
簡芳蘭說:“小楓不常來,她和林迦好像不是很投緣,要不要請她來家裏玩?”
林作言笑著說:“我也是這麼隨便一說,你這做母親的倒是真著急起來了。我前幾天見過小楓,就想起來問問。”
簡芳蘭笑,“老林,我還覺得你難得說了句我愛聽的話,林迦如今長大了,他時常跟你去應酬,有哪家合適的千金認識一下也好。他學校裏那些女孩子,不是穿得鬧哄哄,就是說話鬧哄哄,我可看不上眼,再說,我們這樣的家庭,可不是什麼女孩子都可以做我們家兒媳婦的。”
林作言聽了笑,“好好,都聽你的,你放心吧。”
簡芳蘭笑吟吟地嗔他一眼,美麗高雅的女人,做起這樣的表情,透出幾分可愛來。
林作言難得陪她吃飯,就順著她的話,說笑了幾句。
李秘書送完盛想回來,林作言正在花廳喝茶,喝的是六安瓜片,茶香四溢,他問:“說什麼了?”
李秘書說:“沒說什麼,隻說向您和林迦道歉,還好簡處長沒看見,不然還不曉得怎麼收場。”
林作言聽他這麼說,有些笑意,說:“說得也是,芳蘭太寵他了。”又說:“這倆孩子鬧的,以前從不吵的。”
李秘書說:“長大了沒辦法。”
林作言給李秘書倒了一杯,說:“是啊,長大了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