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兒子生日快樂(2 / 2)

餐桌上擺放著個一磅左右的蛋糕,上麵有用巧克力寫著生日快樂四字,更插上七支正燃點的蠟燭。剛唱畢,偉南便倒吸一口氣,預備吧蠟燭吹熄,而父母立即異口同聲道:“許個願才吹蠟燭吧!”倆人相視微笑。偉南兩眼緊閉,口中喃喃說了些話,便一口氣把蠟燭吹熄了。

父母均感好奇,疑問道:“許了甚麼願望呢?”偉南扁嘴,別扭道:“不告訴你們,這是我的秘密。”說後便“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走了開去。父母倆均是一笑,隻感到兒子甚是活潑,但畢竟還是頑皮了一點。這父親的麵形略肥,耳殼頗大,精神奕奕的。你道這人是誰?不是穎強還有誰。穎強籲了口氣,暗自安慰:“好了……總算活了七年……”

穎強的母親於三年前因血壓高引致並發症逝世,這些日子以來,穎強為著兒子的事疲於奔命,不是怕兒子有變卦,就是怕妻子得知此事。上了小學,更是多加擔憂,不但怕兒子上體育課時抵受不住,就連同學們玩鬧的驚嚇也怕會引致病發。

每當電話響起的事候,都總會害怕是兒子的死信。那年的生活,叫他生不如死,個中滋味又有誰理解。幸好,兒子活了七年,到現在已是小學二年級也無病發跡像。這才略為放心,不自覺間也胖了起來。

佩珊瞥見穎強歎了口氣,雖不明所以,但也沒此多問。隻道丈夫想起自己養活兒子七年,沒甚麼大礙,心感安慰而已。而佩珊則甚是高興,七年間把兒子養得肥肥白白,健康活潑。雖然間中也有點鬼靈精,但她相信長大以後,自會改變,所以也不怎麼擔心。

當下,穎強把蛋糕切開四份。他深知偉南喜歡吃蛋糕,所以便把兩份大的遞了給他,餘下的便和佩珊同吃。偉南接過蛋糕,捧在手上,向父母道謝:“多謝爸媽……多謝爸媽養育我,教導我,細心照顧我。若果沒有爸媽看顧,也許我早已活不下去。父母之恩,實在無以為報。”強穎和佩珊聽見,大為感動,淚珠兒禁不住的掉了下來。偉南隻被嚇得驚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你道偉南怎會懂得說這話?其實他隻是抄襲校內課本其中一文而已,又豈會料到父母的反應卻是如此大。穎強拍了拍偉南的腦勺,溫言道:“乖,真的很乖,讀書用功一點,便是對我們的報答了。”偉南吃了一驚,還道父親已經識破,便匆匆搖頭道:“對……對不起……”穎強皺眉問:“幹嘛?要你用功讀書也做不到嗎?”偉南十分機靈,知道父親並非得知此事,又搖頭道:“不,我會用功讀書的了。”穎強和佩珊破涕為笑,拭淚點頭。

夜深,因偉南第二朝還要上課,所以便回房休息去。

其實房子不甚大,算來隻有五百尺,而間隔則分為兩房一廳。廳中仍擺設著一些舊有的家具,其中蘊藏著一番香土風味。雖然房子隻有五百尺,但三個人住倒還是足夠的。

也不知甚麼事候,彷佛聽見陣陣的呼救聲從偉南的房間內傳出來。穎強警覺,立即轉醒過來。初時他還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後來細心傾聽,發覺呼救聲確是從兒子房間傳出來。說時遲那時快,穎強不一刻便走到偉南的房內,隻見兒子一臉痛苦之情,用左手緊緊抓著胸口的位置。

穎強被這情境嚇得臉無血色,冷汗直冒,暗驚:“難道……他真的……真的病發了……”

同時間,佩珊也轉醒過來,戴著一把淩亂的頭發,披著睡袍。睡眼惺忪的問穎強道:“怎樣?發生甚麼事嗎?”說著又打了個嗬吹。穎強忙道:“兒子他……他病發……”佩珊驀地裏驚覺過來,隻見兒子用手抓著心口的位置,不定呼救著。

她看得呆了,一會才急道:“快叫救護車……快叫……”正發呆的穎強愕了一愕,便即報警。

救護車恍如衝鋒隊趕至,把偉南帶走,而穎強和佩珊則緊隨在則。手術室的白燈亮起,穎強和佩珊則坐在室外的長木凳上,心亂如麻。佩珊一個念頭橫過腦海,眼中透著疑惑,詭譎問穎強道:“你說甚麼病發的,是甚麼意思呢?”穎強一驚,駭然:“想不到一時錯亂,竟泄露這天大的秘密。”猶豫一會,便裝傻道:“隻一時情急,胡亂說出來而已,並沒有甚麼意思的。”說後不禁抺一把冷汗。

正當佩珊追問之際,手術燈突然關了,穎強瞥見便即走到手術室前,避開佩珊的追問。佩珊也隨即走近,見醫生推門而出,便急問:“他怎麼樣?有沒有事?”。

在宣報的這刻,最緊張的自是穎強,因為醫生若說偉南真是病發的話,佩珊可能受不了。

醫生嘴角含笑,略帶搖頭道:“沒有事的,隻是吃得太多,擠在肚內而已。”穎強如放下心頭大石般呼了口氣,而佩珊則葵花眼笑道:“麻煩醫生了。”醫生點點頭便從穎強身邊擦過,走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