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桃花眸子瀲灩一笑,拋了拋手中拳頭大的炸藥,漫不經心道:“門口那兒不是還剩幾隻麼?”
“……”眾耗子冷汗大滴。
我拍了拍纖塵不染的白袍,理了理絲毫未亂的發冠,抬眼對著門口那幫衣衫淩亂不倫不類的耗子們朗朗一笑,“殺人總是比殺耗子更有趣些,我喜歡有趣的事。”
我笑的甚歡暢,那廂幾隻大耗子們也抖得歡暢。
正當我準備拖著劍去嚇嚇那幾隻耗子時,遠方忽有人扯著嗓子一聲長吼,“皇上駕到——”
煞有介事地掏了掏被吼得有些不適的右耳,我蹙眉。
嘖,這聲音怎麼聽著像皇上駕崩了?
門口那幾隻大耗子跟見了救星似的各個瞬間眼睛大亮,撲通一聲極爽快的跪了下來,目光凝在門口那一席黃袍的袍尾處,聲音歡快,“參見皇上!”
我眯眼拍了拍修羅的肩膀,“噫,見了皇帝還不跪,找死?”說完,自己很找死的挺直腰杆杵在那被毀得幹淨的牢房廢墟裏,壓根沒有一絲見了皇帝還有的模樣。
在場眾人皆白眼……
修羅避開我欲搭在他肩的手,一雙桃花眸子裏大有“你手很髒不要玷汙了我高大聖潔的形象”的意思。他的嫌棄眼神極大的打擊了我一直引以為傲的自信,我橫目,一把拽了他的袖袍開始大喇喇的擦手,連著指甲裏那麼一丁點的灰都給擦了個幹淨。
修羅的額角很歡暢的跳了跳。
終於發現自己被人很幹脆的無視了的君誠,抬手輕咳了咳,“雅竹公子可否無恙?”
修羅挑眉,“皇上的待客之道倒令在下刮目相看。”
我一巴掌將修羅扇開,呲牙笑著一張臉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君誠,“皇上,我看這大牢經年已久是時候該修新一番,便主動幫您先把這舊牢拆了,皇上可還滿意?”
眾人頓時殺來一片橫目。
君誠麵色不變,麵上依舊是輕描淡寫的笑,“確實該翻新了,朕甚滿意,勞煩玉公子了。”
“算不上勞煩,”我聳聳肩,“幾個炸藥而已。”
修羅一個白眼就把我扇到十米開外,“皇上打算讓我們長居此處?”
“那怎行得?”君誠蒼白的臉漾出一抹笑,“雅竹公子不遠千裏來我大皖,朕自然要盡地主之誼,是手下不會辦事,之前多有得罪之處,望海涵。”
一句話責任推了個幹幹淨淨。
我不露聲色的笑,麵上依舊是原番模樣,“沒事,笙玉很大方的,即便他小氣我也很大方的。”
可不是,這整人,可得慢慢來。
修羅抬手就又要拍飛我,我連忙拉住他手,對他擠了擠眼睛,“別這麼大火氣,皇上開口我們怎能有推辭的道理,方才你不也說你餓了?”
修羅眉一挑,倒也不再多說。
“既是餓了,”君誠輕笑,“便隨朕到宮中一同用膳吧。”
我三兩步退到修羅身後,聲音十分歡喜,“多謝皇上。”
我這一退倒把修羅給退的怔了怔,他似乎很不理解一直愛搶在前頭的我為什麼會有這一退,麵上盡是鄙夷,意思再明顯不過——你犯病了?
我白眼一翻——犯病關你啥事?
修羅桃花眸子危險一眯——明日你若癱了,藥定苦壞你。
我嘴角一抽,從地上撿了塊石子就往他臉上砸,眼刀狂飛:你個小人!
修羅閃身避開那砸的極幹脆極利索的石子,眉間淡淡笑意:彼此彼此。
我門牙大亮,眉目猙獰——滾!
君誠:“……”
眾侍衛:“……”
修羅揚唇一笑,桃花漣漣,“皇上,走吧。”
“請。”君誠一臉怪異,反應倒還是迅速。
我看君誠那模樣,深刻覺得,那毒怕是把他腎都給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