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些惆悵,覺得有些乏味。默默打了個哈欠,我轉身賞了君尚一個瀟灑的背影,“既然大夥兒都已經散場了,那也就沒我們什麼事了,就此拜別,後會有期。”說罷,拽了修羅往門外行去。
殿外,忽的閃過一道寒光。
修羅腳步頃刻一停,我挑眉,仔細盯著閉緊的大門,驀地就一笑,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王爺何意?”
“拿下。”身後君尚一聲令下,大批士兵頃刻破門而入,我伸手便拉住欲動手殺人的修羅,十幾把刀劍便在一眨眼盡數架在了我跟修羅的脖頸上。
修羅被我這麼一拉,果然沒出手,眉頭倒是很歡暢的跳了跳。
我不理會脖頸上的刀劍,慢慢悠悠的轉過身望向君尚,士兵沒料到我這一動,有刀鋒頃刻劃過我脖頸落下一道淺淺傷痕。
修羅目色刹那一厲,抬腿飛起一腳就將那士兵踹出!
“砰!”飛出的士兵直接撞在了一張桌上,桌麵登時被撞的四分五裂,血色乍現。
我眉頭一挑看向踢完人又好歹歹站在刀鋒中央保持原本站姿的修羅,刀鋒依舊掛在他脖頸。
被踢飛的士兵怕是肋骨都被踢斷,果然這人還是攔不住,凶狠的可以。
君尚好似沒看見那飛出的士兵,聲音淡淡,“你們二人行蹤可疑,在民間輕易動用武力,我奉皇命捉拿你們。”
我豁然開朗,唇角一勾。
敢情是君誠的意思,他倒是消息快,這麼快就查到我們入城了。
“這是禦林軍。”立在我身側的修羅小聲在我耳畔道。
我輕笑,怪不得君尚一點都不心疼。
了解了局勢後我非常爽快一笑,抬手捂了脖頸就喊,“啊,這刀鋒有毒!”喊完十分歡暢的做了個欲死的表情,四仰八叉就倒了下去。
君尚:“……”
修羅:“……”
眾禦林軍:“……”
“王爺,”某士兵愣愣收了劍,“他暈了。”
廢話,不暈難道死了?我抬起一腳就把那傻士兵踹開,擺了個自認比較銷魂的動作,繼續裝暈。
…………
由於種種原因暈倒的我,很是舒適的享受到了不少福利,比如,被好幾個士兵一同抬了回去。
君誠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曆,自然不敢虧待我們,不過他倒是極有心思的想給我們來個下馬威。
我一棍子戳死不知道第多少隻的老鼠後,終於抬頭看了看四周地上躺死的無數老鼠屍體,對角落裏某個正鼓搗著炸藥的笙玉君風流倜儻一笑,“老兄,吃老鼠羹麼?”
“……”該位兄弟回頭就一個眼刀,“往後出門莫再拉上我,這方才陪你逛了一天的京城就給你鬧到牢獄來吃牢飯,我這吃了幾十年的藥膳都要給你氣吐出來。”
我抬起手上竹棍,隨意就戳了一隻死老鼠揚了揚,“所以我這不來給你改善改善夥食?你瞧這老鼠又肥個頭又大,一隻可夠你吃一頓了。”
角落裏頃刻飛出一顆炸藥砸向我。
“……”
“轟!!”
於是,大牢裏最後一個完好無損的牢房在這地動山搖的一炸後,塌了個幹幹淨淨……
我一向認為我和修羅永遠都不可能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但我同他這十幾年的混日子裏,倒也敢肯定我們之間的友誼深厚得猶如高山流水。他吃飯我會啃掉大半,他殺人我就在一旁加油打氣。如今兩人一同被關入大牢裏,我們倒是難得的默契到一塊去了。
無非是他替我拆大牢我替他殺耗子,而剩下的幾隻躲在牢房門口當烏龜的大耗子,我們則一致作無視狀,炸藥往那兒飛,耗子屍體往那裏砸。
在我終於戳死了地上所剩的最後一隻活耗子後,終於抬頭對著門口那幫瑟瑟發抖的大耗子們自認為極英氣逼人的一笑。笑得一口白牙晶亮,“君誠在哪?”
“……”眾大耗子們頃刻一個哆嗦,驚恐的將我望著。
我揚了揚手中不染鮮血的長劍,笑,“怎麼辦?我耗子還沒殺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