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半垂著漂亮的眸,送給容銘遠嘖嘖一句話:“心境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命盤,你的命盤似乎開始改變了呢。”
變得,撲朔迷離。他一時居然也有些捉摸不透。
離開天機的別墅,宋磊上前為容銘遠打開車門。
容銘遠站著,望著對麵喬家大門。
蘇染就在這裏麵。他仿佛會讀心術,目光精準的朝二樓某間窗戶後望去,嚇的原本站在窗簾後的蘇染快速一閃。
窗簾浮動,他勾唇冷笑,一腳跨入了車內。
上車後,宋磊報告:“容總,你要找的那個人,找到了,接下來怎麼處理。”
“廢了。”容銘遠眼都未眨一下,簡單的兩個字,卻淋漓展示著他的冷酷與殘忍。
“是。”宋磊好不容易應承下來。
這個容銘遠,已經與他之前認識的,相去甚遠。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人神不倫。
天機天賦異稟,天生陰陽眼,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人稱神算子,但凡他要做到的事情肯定能做到,所以上門求財納福的人特別多。
但天機不可泄露,他每一次起卦,都是以生命精血做引,耗損自己的元氣,所以他開出的條件也世間苛刻到獨一無二,他能滿足容銘遠兩個願望,是因為容銘遠機緣巧合救過他兩次。
天機是個很信命的人,一個人能救他兩回,說明這人與他有莫大的緣分,因此容銘遠才有機會出入他的府邸。
容銘遠是個精明的商人,天機又聲名鵲起,他自然沒理由拒絕他的報答。
商場如戰場,風雲變幻,詭譎莫測,誰能說自己是戰場上無往不利的常勝將軍,所以他一直很珍惜天機給的兩個機會,從來沒想過輕易使用。
天機說,人的心境會影響一個人的命盤,而喬家的命盤,就要靠天機去改變。
宋磊想從容銘遠的身上偷偷窺探一二,最後卻一無所知。
容銘遠的心,隱藏的越深了。
這麼晚了,他仍要去公司。
宋磊勸道:“容總,你已經好多天沒回家休息了,今天是周末,要不早點回去吧。”
他不語,等宋磊把他送到後,他讓宋磊回去,自己頭也不回的走入了那高聳入雲的黑壓壓的大廈。
夜晚的公司,像一隻沉睡的雄獅,容銘遠踏入大門,就像被吞噬一般,他化身為魔,做著與魔鬼的交易。
喬雲深陪蘇染吃飯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喬穆廷的電話,讓他回喬家大院一趟,他還是堅持陪蘇染吃完飯才走。
為了與蘇染結婚,喬雲深接受喬鎮遠的指派,離開了律師事務所,回到喬家,做了喬氏房產的副總經理。
喬鎮遠是天生的軍人,喬雲深的父親喬顏廷就是天生的商人,加上喬家世代積累的豐厚基業,以及喬穆廷這幾年的積極開拓,喬家產業涉及政治經濟金融各個方麵,五花八門,觸類繁多。
但最賺錢的還要屬這幾年風生水起的房地產事業。
喬鎮遠要把這份百年基業傳給喬雲深。雖還沒正式公開,可已經算是公開的秘密。
喬穆廷為喬氏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奮鬥了這麼多年,最後卻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喬雲琛在書房裏來回踱步,氣憤不已:“爸,你說爺爺是不是老糊塗了,我們父子殫精竭慮為喬氏付出了這麼多,結果他一個轉身就要把這麼大的家業拱手讓人?他喬雲深算個什麼東西,他為喬氏賺過一毛錢還是談成果一筆生意,憑什麼回來坐享其成!”
越說到後麵簡直越激動,他最後生氣的一拍桌子。
一邊的喬雲洛塗著火紅色的丹寇,一吹,涼涼的說:“哥,能不能不要這麼大聲吵得我耳朵疼啊,有本事你朝爺爺吼去,就知道衝我和爸爸發火。”
“喬雲洛!”
“好了!”一言未發的喬穆廷此時轉過老板椅,銳利的眼神在兄妹兩身上掃過,“大敵當前,內憂外患,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裏吵架。”
喬雲洛聳聳肩,繼續塗著指甲,喬雲琛則上前問:“爸,那你說怎麼辦。”
“老頭子心裏就隻有你那死去的大伯,我們做的再多,他也不會領情的。”喬穆廷握著萬寶龍的鋼筆,滿眼不屑與陰毒,“怕什麼,喬雲深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小律師而已,他想在公司立足,哪有那麼容易,走吧,下樓去會會他。”
容銘遠已經連續一個月沒回家了。
他叫人送了換洗的衣物到公司來,仿佛在辦公室安了家。通宵達旦的工作,讓手下的員工都夾緊了尾巴做人,深怕一點風吹草動就讓自己滾蛋。
他們公司的業績也在這個月漲了百分之一百,堪稱業界神話,容銘遠儼然成為業界的龍頭老大,公司股票下個月也將在納斯達克上市,如果順利,容銘遠的身家將在一夜之間提升上百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