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拉著魏海和童義弘趕到了邢山屍塊被發現的那戶農家裏,一走進屋裏,就是一股濃濃的劣質酒味,和上次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唐昊心裏冷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農戶還趴在桌上睡覺,被魏海一陣山搖地動般的搖晃給晃醒了。
唐昊似笑非笑地看著那農戶,道:“酒很好喝?”
那農戶嚇得趕緊跪在地上,訥訥道:“閑……閑了,喝一點而已……”
“是麼。那你是什麼時候喂豬的呢?”唐昊貌似不經意地一問。
那農戶瞪著眼睛使勁從自己模糊的記憶中回想,結巴道:“昨天……上午?下午?”
魏海在一旁也意識到了唐昊的用意,大喝一聲:“呸!喝那麼多,根本不記得!你那天也是跟我們這麼瞎說的!”
童義弘從後院進來,看了那農戶一眼,對唐昊道:“豬圈裏什麼吃食都沒有,那兩頭豬在那兒餓得直哼哼。”
唐昊冷冷道:“你有多少天沒喂過豬了?”
那農戶見唐昊知道了自己撒謊,卻反倒脾氣硬了,道:“沒喂過又怎麼了?反正那豬又沒死!我天生左手不便,什麼都做不了,比不得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吃穿不愁!還能行能走!”
唐昊聽他言語諷刺,但念他的確有些可憐,也懶得跟他計較,道:“我並非指責你不喂豬,隻是你沒有喂便沒有喂,你瞎說一時間,使得我們對發現屍體的時間全部產生錯誤的判斷,這是妨礙公務!”
那農戶嘟囔著道:“我不過就是怕你們瞎說我殺人麼……”
唐昊三人得了證詞,自然懶得去管那農戶究竟如何,當下趕回了縣衙,向李古田彙報了這一情況。恰好大寬等人也回來了,他們在縣城中挨家挨戶地問,卻也沒有發現其他人是邢山的人。
唐昊分析道:“那農戶滿屋子的酒氣,定然經常酗酒,宿醉不醒。很有可能有幾天沒有給豬喂過食,那麼那屍塊被扔進去的時間也不能確認。或許齊芳和鄭君寶的屍體都被扔進去了,隻是被豬吃完了,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細想想,若是這兩頭豬將來被賣出來剁成肉,那豈不是所有買了這豬肉的都間接地吃了人肉?李古田和大寬等人都是久經沙場的悍將,原本對那些麵目全非的屍塊還勉強能忍,此刻卻終於被唐昊的這番言論給惡心著了。
李古田道:“這人什麼毛病?還專門偷了屍體來給人喂豬的?”
唐昊糾正道:“不是喂豬,是毀屍滅跡。那個凶手應該知道那人經常不喂豬,也不會查看豬圈。所以將屍體都扔進去,讓豬幫他吃掉罪證。可能是第三次扔得太急了些,豬還沒有吃完,湊巧那農戶又過來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了屍塊。不過這也說明這個凶手的作案間隔越來越短了,他似乎有些趕時間。”
唐昊自己一邊想一邊說,滔滔不絕,旁邊的李古田,大寬,錢師爺卻是越想越惡心,忙借口天色已晚,讓他們先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再說。唐昊和魏海,童義弘也隻得先行告退。
回到劉公府上,唐昊遠遠地看見蘇筱晴在院子裏和蕊兒在聊天,心裏惴惴不安,不知該如何跟她說話。蘇筱晴聽見了聲音,回頭也看見了唐昊,卻是主動走了過來,道:“我不會幫你去抓那個凶手。”
“我知道。”唐昊心裏原本升起的一絲希望,又再次破滅。
“但是我覺得我可能猜到為什麼那人要盜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