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停屍房,見李古田沒有跟進來,馮仵作悄悄拉著唐昊悲戚道:“唐公子,我真的沒有偷屍體,我偷屍體做什麼呀,我……我冤啊……”說著說著竟是嗚嗚哭了起來。恐怕他是真擔心自己被冤枉殺了。
唐昊此刻也不能對他透露太多,強自按下自己的情緒,輕輕拍了拍馮仵作的手,道:“我相信你……我會想辦法的……”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說到此處了。
馮仵作哭了好一會兒,方才止了淚水。聽了唐昊的想法,走到桌前,檢查那被大卸七塊的屍體。他仔細地將每一塊屍塊都拿起來看了看搖頭道:“屍體已經嚴重損毀,很難判定這人的具體死因了。”說著又比對了一下,舉起一隻腿道:“這不是這人的腿。”
唐昊大吃一驚,也湊過來看。這隻腿隻剩下了小腿和大腿的局部部位,大半都被豬給啃食了。唐昊忙問:“這如何看得出?”
“這人是個男人,可這腿卻是女人的腿,如何能是他的?”馮仵作拿起了另一條也被啃得麵目全非的人腿,放在一塊兒,道:“你看,這兩條腿雖然都不齊全,但是放一起還是能看出不一樣來。”
唐昊左右一比較,還真是,之前的那條明顯細了一些,而後麵一條腿不論是大腿還是小腿部位,都顯得要粗壯一些。
馮仵作驗過屍體,還是被押回了牢裏。唐昊匆忙將馮仵作的發現告訴李古田和魏海,童義弘等人。這憑空冒出來的女人腿讓案情再次陷入謎團,難道還有一個死者沒有被發現?
“你剛才說盜屍的目的就是分屍,那……”童義弘試探著道,“這會不會就是齊芳的腿?如果齊芳也被分屍,那她的屍塊也總該有個去處吧?”
唐昊聞言,喃喃道:“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莫名其妙扔個別人的腿進去做什麼?幹嘛不扔完得了?”
“什麼意思?”李古田終於明白唐昊的意思了,頓時感覺背後直冒冷汗,“難不成這分屍的跟之前挖心的,刺殺的,都是同一個人?”
唐昊猛然察覺這是個說服李古田的好機會,眼珠一轉,忙道:“有可能啊。大人您想,這鄭君寶和齊芳死後都被盜屍,說明完全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殺了他們,隻是用了不同的殺人手法。那為什麼這分屍的就不可能也是這個人呢?更何況現在莫名其妙地鑽出個女人的腿,恰好齊芳的屍體又失蹤了,這不是太過巧合了嗎?”
李古田聽得一愣一愣的,並沒有十分明白唐昊在說什麼,但是又看唐昊神情十分自信的模樣,便道:“你有什麼辦法能證明嗎?”
唐昊認真道:“大人,一個縣裏,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出了兩個或是三個能犯下如此殘忍案件的凶手,那才真的是太奇怪了啊!從古至今,您聽說過這樣的事嗎?”
李古田仔細想來,雖不是什麼直接的證據,倒也有幾分道理。當初鄭君寶的案子一出,上頭的府尹就已經相當警覺了。到後來齊芳的挖心案,現在又出個分屍案。相隔時間太短,怎麼想都覺得太奇怪了些。
唐昊又道:“大人,我有個懷疑之處,需得再去問一問發現這邢山屍體的那個農戶。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麼這三個案子,恐怕真的是同一人犯下。”李古田似懂非懂,卻還是選擇了相信唐昊。
唐昊心裏也放下了那麼多顧慮。管他什麼道理通不通,反正自己心裏是清醒的。隻要最後抓到凶手,讓他伏罪就行了。李古田都不能明白案情的全部,那上麵的府尹更不可能清楚了,隻要稍稍說些玄乎的話糊弄住他們,就可以讓他們相信這三件案子的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