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問道:“你有想過,老板娘為什麼要這麼做麼?她不願你和張公子在一起,總是要有原因的吧?”這也是唐昊目前內心對此事最大的疑惑。假如寧兒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齊芳費盡心力攪黃二人的婚事,目的是什麼呢?
“對啊!”蘇筱晴也道,“你們之前相處和睦嗎?”
這麼一問,寧兒也愣住了,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喃喃道:“此事之前,我一直覺得我們相處還算好的。雖說談不上什麼主仆情深,但是老板娘也從未為難過我。該有的工錢,一分也不曾少過。我身子不好的時候,她也沒有讓我做過什麼重活……”寧兒說著說著,眼神裏忽然有了一絲內疚,困惑的情緒。或許她現在也有些不確定,究竟齊芳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但是對唐昊來說,齊芳究竟有沒有對不起寧兒並不是重點。而寧兒原本是怨恨齊芳的,現在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可見在張慶祥的事情發生之前,二人主仆關係應該算是不錯。隻是這樣一來,唐昊和蘇筱晴卻更加迷茫了。
寧兒的話證實了唐昊之前對於齊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善意相助會得罪人的看法,而在寧兒的言談之間雖說的確是和主母齊芳有仇怨,但是卻也不難看出這是一個心思簡單直接的少女。這樣的一個人會是精心計劃後殘忍挖出心髒,殺害齊芳的狠毒凶手嗎?
倘若寧兒和齊芳的死無關,可她口中描述的與張慶祥婚事告破的整個過程,又隱隱透露著一絲古怪的氛圍,令唐昊和蘇筱晴都很是困惑,暗暗地對此事仍舊有些上心。
離開了元芳酒莊,唐昊決定有必要盡快找到事件的另一個相關人——張慶祥談一談。但是此刻天色已晚,唐昊便讓大寬去查一查張慶祥家住何處,自己則和魏海,蘇筱晴回了劉公府。
童義弘一個人在家待得好不無聊,白天和蕊兒說些玩笑話。後來去章和處換了藥,索性就在藥鋪徑直坐下,和章和聊起了天,看章和給別人診治,直至晚間方歸。回家來聽唐昊提及今日之事,好奇心重的他再也按耐不住,不肯再待在家裏。唐昊也隻得答應明日把他也帶上,隻是叮囑他藥還是要按時去換。童義弘自然滿口答應,喜不自禁。
次日一早,大寬便來稟報查到了張慶祥的資料。這張慶祥雖說隻是個白身,但是他的父親卻在早年因功封了個不大不小的子爵。這爵位在東陵國不能世襲,卻是張家身份的象征,令張慶祥的父親自得了一輩子,難怪他會嫌棄寧兒的丫鬟出身。
張家住在青龍坊的一處宅子裏,青龍坊在倉頭縣算不得太富貴的街坊,但是正是因為這樣的環境,使得有爵位的張家在鄰裏間顯得很是矚目。而張慶祥的父親很是享受這樣俯視周圍的感覺。
唐昊等人向門子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很快,門子便出來說少爺有請。眾人跟著門子進了門,隻見這張家府宅雖說算不上裝飾精美,但是契合子爵身份的物件卻是一樣也沒落下。唐昊這一兩年見過各式的大小宅子,也熟悉了他們的主人的各種詭秘的心思。宅邸的裝飾樣貌往往也能反映主人的性格特征,唐昊也學會了見微知著,不由暗暗冷笑,一個小小的子爵就能如此自命不凡,這張慶祥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