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挺合理的推斷。”蘇筱晴笑道。
正說話間,劉公並那小丫鬟蕊兒來了。魏海一見蕊兒就好不得意,起身笑道:“你看,我喝了大半壺了,不也沒事!”話音剛落,卻發現腳步有些發虛。可是大話已說出了口,怎麼能就示弱了呢?少不得穩了穩心神步伐,麵上強笑,卻隻覺眼前都有些暈眩起來。
蕊兒見他模樣憨直卻又嘴滑得很,笑道:“站不穩就別硬撐,我家老爺的酒可是很厲害的。”她笑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仿佛連眼裏都是滿滿的笑意,看起來確是可愛。
魏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既是因為一壺酒下肚,這醉意上了頭了,也是因為臊的。蘇筱晴掂了掂桌上的那酒壺,自己和唐昊,童義弘三人各自就斟了一杯,其餘的竟全被這不知死活的魏海給喝了去,難怪要醉了。
劉公笑著讓蕊兒扶魏海去房裏休息,可憐魏海原本誇下海口,如今卻隻覺天旋地轉,方知這陳釀的米酒勁道不比那女兒紅差。然而此刻魏海昏昏沉沉的,隻想倒地就睡,被那蕊兒攙扶著,一步三拐地回到房間倒頭大睡去了。
唐昊歉意地向劉公道:“蒙劉公善意款待,我這兄弟卻不知輕重,還請劉公寬恕。”
劉公笑眯眯地擺了擺手,道:“這有何妨。一般哪想到這米酒也是能醉人的?”唐昊等人聞言也是笑了,又說了好些讚歎恭維的話,直唬得劉公樂嗬嗬地捋著白須,誇讚幾人嘴巧。
眾人說笑了好一陣,劉公方才道:“我來找你們,是想起了一件事。”
“劉公請講。”
“是這樣的。原本我是沒有記起這事的,那書生遇害時我也沒見過,隻是聽街坊鄰裏說起。當時覺得那書生的遇害的情景聽著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剛剛我忽然想起來,怕忘了,就想著趕緊過來跟你們說一說,或許是什麼重要的事也說不定。”
唐昊等人聞言立即警醒起來,忙催著劉公繼續說下去。
“大約十年前吧,那會兒李縣令還不是咱們倉頭縣的縣令。在倉頭縣也曾發生過一起被箭射中右眼致死的案件。”
“什麼?!”唐昊大吃一驚。
劉公又道:“不過那不是在大街上,是當時倉頭縣的一個商人,在家裏被殺的。因為我當時就是他的鄰居,他的葬禮我也是去了的,因此聽說了這些。”
“那凶手可曾抓到?”蘇筱晴忙問。
劉公歎道:“這案子可怪著呢,最開始的時候縣令抓了好些人,挨個兒審問,可就是不知道是誰幹的。後來那商人的夫人說是小妾雇凶殺人,縣令又抓了那小妾去審問,那小妾竟招了。臨到行刑,她卻又反悔了,直呼冤枉。但這案子最後還是以那小妾殺人定案了。”
童義弘道:“如此情形,多半是因為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屈打成招的吧!”
“如果當時的凶手不是那小妾,會不會和殺這鄭君寶的人是同一人?”蘇筱晴也試著分析道。
“不好說,我們並不知道當時這個案子究竟是何情形。現今這案子也還有許多可疑之處,這些都隻能做推論猜測,卻是沒有證據可依。”唐昊無奈道。他們手上所得線索實在少得可憐,大寬等人錯過了案件發生當時檢查現場的時機,又發生了鄭君寶屍體失蹤一事。完全錯失第一手的線索資料,原本看著並不複雜的案子卻變得麻煩起來了。
劉公說完了事,便自己告辭回去了。蘇筱晴這邊還在忍不住罵道:“都怪那幾個笨蛋衙役,白白浪費了這最寶貴的幾天查案時間!”唐昊見她不滿,知她脾氣就是如此,也隻好好言相勸。眾人說了會子閑話,也都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