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一驚,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什麼意思?”
“如果是商人的話,既然能雇傭鏢師,雇傭個會下蠱的人也不在話下吧?”衛玲兒道。
對啊!怎麼沒有早點想到,既然有那麼多人聽命於他,他又何必自己動手?所以追查毒蠱的線索並不一定有用。那意味著得換一個思路來想。幕後凶手的目標是擾亂朝廷,製造臣子和皇帝的矛盾,隻是因為玉辰公主的死沒有達到目的,所以才派了竹姬來刺殺。但是不管是擾亂朝廷還是直接刺殺皇帝,這樣做,誰可以從中得利呢?
商人顯然是不可能的。商人為利,南安國地處商路要道,倘若朝堂不寧,國家混亂,對商人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同理,如果是別國的細作,也不太可能。因為斷了這條商路,會使得任何一個周邊國家的朝政都不穩定。若非明顯的深仇大恨,恐怕不會有哪個國家的君主會蠢到幹這種事。再者,朱彥卿沒有別的兄弟姐妹,所以親王篡權的可能性也不存在。那麼,還有誰可能擁有凶悍的鏢師,能夠從南安國的混亂中漁翁得利呢?
唐昊眉頭越皺越深,他已經快要抓到那最關鍵的一個線索了,但是卻似乎又很遙遠,這樣的感覺很煩躁。忽然樓下街道嘈雜起來,似乎有人在吆喝的聲音。唐昊腦子裏靈光一閃,對了!就是那個人!一定是他!隻有他符合所有條件!
唐昊喜得大聲道:“玲兒!我知道是誰了!我得去警告彥卿!”他邊說邊推開門向外急急跑去,卻見一個彪形大漢腰間挎著刀慢慢地走了上來。
“李壽成將軍,果然是你!”唐昊已經認出了他,站在樓梯口沒有動。唐昊一直不是個勇敢的人,遇到危險向來以逃跑最為擅長,但是此刻,他一步也沒有退縮。因為衛玲兒還在屋內,他不能後退,不能讓這個人傷害到玲兒。
李壽成陰陰一笑:“想去給你的皇帝兄弟報信?晚了!本將軍的大軍已經包圍皇宮了!用不了多久,本將軍就會成為新的皇帝,你們這些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統統都要給朕跪下!”
唐昊冷笑:“就憑你也想稱‘朕’?像你這樣的皇帝,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向你下跪!”
李壽成哈哈大笑:“想死?行啊,本將軍會滿足你的請求,不過,你壞了本將軍的好事,本將軍會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李壽成說著,一把將唐昊推到在地,向房間走去。雖然這一個多月以來,唐昊的身體素質已經比以往好了許多,但是終究還是敵不過李壽成這樣的沙場宿將。
唐昊見他往衛玲兒的屋內走去,從地上勉強爬起,一把抱住了李壽成的腿,大喊:“玲兒!快跑!快跑!”李壽成抬腿一腳踹開他。唐昊隻覺得胸口遭到猛烈踹擊,滾到了牆角,一口腥甜的血從嘴角溢出,心裏暗叫不好。衛玲兒如今體弱,這裏都被包圍,她如何逃得開?
那李壽成走進屋內,找遍了整個屋子,卻不見衛玲兒蹤影,怒氣衝衝地出來,拎起唐昊喝道:“那隻小狐狸呢?”
唐昊聞言即知衛玲兒已經跑了,放下心來,譏笑道:“她是靈狐,可不是一般的狐狸!你永遠也抓不住她!”李壽成見唐昊嘲諷他,一拳打在唐昊的腦袋上。唐昊的眼窩處瞬間一片烏紫,隻覺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嘴角卻仍舊噙著笑意。
李壽成冷笑:“跑得了她,還跑得了那小皇帝麼?”說著將唐昊扔給侍從用刀押著,一行人到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