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瞪大了眼睛,似是被這個剛剛柔情似水的甜蜜情人的瞬間翻臉給嚇懵了:“蘇……蘇白。”
“你說她叫蘇白?”他轉向了七七,眼裏的嘲諷更深了一分。
好在麵對的是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孱弱少年,七七並不畏懼。畢竟,那種不可靠近的冷漠臉,自己也會。“不可以嗎?”
“哈哈!”他大笑起來,身上逼人的殺氣頓時消散了九分,“可以可以,恰好我也叫蘇白。你是不是考慮改個名字?”
為什麼改的不是你?七七剛想說出這句話,又咽了下去。她伸了伸脖子,好像要把卡在喉嚨裏的那句話給生生吞下去。——她突然被驚到了,蘇白,日日夜夜,自己忠心守望著的那個名字的主人,就是以這種方式,愚蠢可笑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那個無麵老婦的影子在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是的,想起來了,要讓他……這個蘇白,愛我,愛蘇白。要讓蘇白愛蘇白,男蘇白愛女蘇白……可笑,真正是可笑;滑稽,這一次玩笑真的開大了,真正是在玩命地逗樂子,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命運就是這樣的多作弄,七七管不了那麼多了。身體裏,最隱秘的那個深處,一股烈焰在熊熊燃燒,越衝越高。一個聲音,邪惡而不懷好意地,在慫恿,在攛掇。火舌恣意妄為,伸出了罪惡的觸角,撓著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點。她的狼性,已經爆發,但被遏製已久,壓抑已久的狼性,終於開始發起了一輪又一輪英勇無畏的衝鋒。必須愛,必須讓他愛!七七不懂愛,但十二年來她從未停止過孜孜不倦地探尋。就像她為了明白什麼是厭惡一樣對著兄弟姐妹、父母雙親、爺爺奶奶刨根問底,她也曾冒著不可知的風險,去偷窺父母臥房裏的秘密。做愛,上床,苟且……這些詞,這些事,她爛熟於心。這麼多年來,她多少次活得像一個男女之事上饑渴無極的,就是為了讀懂“愛”這一個字。依稀記得,好幾年前,為了父母親的一句回答,她那樣不顧臉麵地——不過她也從未有過羞恥之心——繞床詰問,直到父母都回答了她的問題,他們深愛著對方。那一刻,她感到滿足,雖然她還不懂滿足,她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愛的標杆,就像在標尺上找到了可以采用的刻度,她把男女之間的那種事的發生定義為愛。既然已經找到了標準的定義,那就無需再等。此刻她又燃起了剛剛偃旗息鼓的欲裂的激情。她的身體在突破束縛地暴動著。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神魂顛倒,迫不及待地,像是要滿足某種癮一樣,撕扯著自己的衣服,紅著眼睛撲向了蘇白。無所顧忌,饑渴至極,她是一匹狼,桀驁不馴,一聲狂放,衝動著,迎著自己的獵物,一點兒也不挑剔。
很好,她在接觸到蘇白之前就完美的渾身****了。她蹦跳著飛向蘇白,然而……
蘇白一臉嫌棄地一閃身,任由她從自己的身側掠過。
七七也算是練過的人了,她沒有摔在地上,隻是多衝了幾尺。她轉過身來,不屈不撓,不甘心,不罷休地高高舉起自己的雙臂,然後,再一次地衝鋒。
…………
沒有陷陣。蘇白又一次躲過了她。
可是她又來了,大無畏地攻了上來,而且是盡最大努力地強攻。如果她成功了,那麼這一切就是一場饕餮盛宴,赤裸裸地霸王準則,強取豪奪。
可惜蘇白是個魔鬼。他在玩賞夠了七七的醜態之後,不耐煩地用手臂製住了七七亂扭亂抖的身子。難以想象,細細的胳膊竟是這樣有力。
“你夠了沒有?霸王硬上弓這點事隻能是我來做。”他的聲音和眼神都很冷。
“那你就快做吧。”七七顯然是誤解了,她隻是難以抑製自己身體內部的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