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通了,那頭問道:
“喂,我是黎澤。請問你是?”
我很興奮他接了電話,但,心裏忽然麻了一下。咯噔了一下。全身汗毛已經束了起來,一直冰涼涼的手從背後碰到了我。由於天氣還不算很冷,我隻穿了一間T恤。這突然的一下,是驚嚇加恐懼。
一般人能嚇到人主要是驚嚇,就那麼的一下。完全是出於人神經上的刺激。而恐怖是一種意識上的恐怖。兩者我此刻深深體會著。嚇得我不敢說話。
電話那頭的黎澤對我的沉默顯得有些緊張:
“請問你是哪位?是李滄嗎?”
要是有麵鏡子,我應該想看看我此刻的臉是不是有些慘白。背後忽然響起一個幼稚的聲音:
“你在看我嗎?為什麼不說話了?”
它的語調極其的慢,仿佛一個一個的字說得非常吃力。我此刻上下牙齒敲打得厲害,慢慢的回過頭去,看到一個嬰兒的腦袋,但卻又個三四歲孩子的身體。這種搭配之下極不相稱。我有些想笑,輕輕的捂了一下嘴。
真是佩服當時的自己,還有笑出來的勇氣。或許是我的那一聲“嘲笑”。讓他感覺到十分冒火。當時他就把胸口的衣服給撕開,一股異常難聞的氣息傳進我的鼻子裏麵。天哪,這種氣味比垃圾堆還要臭上千倍!
我順勢望了下去,隻見那個“怪物”(暫且稱為怪物)。的胸口,竟然內髒全都被我看的一清二楚!這一刻,我傻眼了。天呐,人的內髒器官我見過不少的資料圖。但是,他這個簡直是殘缺不全,而且黑乎乎的,甚至在那些能夠盛下水的凹坑裏麵,全都是些黑乎乎的水!
這一切使我感覺到惡心,而又恐懼!他立刻笑了笑又用哪種慢的要命的速度,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 害怕了吧,我就知道。”
哪種表情讓我感覺有些不解,仿佛是一種報複後的快感。僅僅是因為報複了我的嘲笑。這未免也太小氣,或者說是:小孩子氣。難道小孩子般的怪物也有著小孩子般的心境?我這樣猜想著。
不到一會兒,他好像想起了甚麼似地。飛快的跑了出去,我暫時的鬆了口氣。值班室的燈光忽然變得暗淡了許多。樓道的白牆,這空蕩蕩的四周。使我感覺是在太平間。
一個笑聲響起來。笑得很淒厲,很悲慘。比哭還要悲慘,但我聽得出來,那是一種笑——強顏歡笑的笑。牆上再次出現了一個影子,使我感覺到一陣陣的發寒。
不過這個影子並非剛才的那個,是另外一個大人的輪廓,它幾乎用飄的形式沿著門口的牆壁,朝我這邊過來。當它靠近我的時候,我心裏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是,它沒有停下來,從我身邊飄過去了。但飄過我身邊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了一個景象。
這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那是一張有著滿臉痛苦的臉。一半的臉已經被蛆蟲所腐蝕,一半上麵掛著些許碎肉。臉上的肌肉萎縮很嚴重,幾乎變形了,脫水的臉繃得很緊,想是蒙在頭骨上了一塊白布。嘴巴張得大大的。裏麵牙齒竟然全部是黑色,且爬滿蛆蟲!
再也忍不住了,我吐了出來。一絲頭發搭在了我的眼前,我抬頭看上去。那是……一個人!一個死人!被殺死的人!
(這一章寫得有些久,抱歉。手長凍瘡,腫得無法按鍵盤。隻得烤著電火爐過了兩天逍遙日子。我保養了兩天,好多了。這一章讓您體驗極度恐懼,寫到一半那該死的杯子落地嚇得我是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