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歸人(2 / 3)

(在聽到指揮權限交給我時,我還為了該在什麼時候按下這個大騷動的按鈕而提心吊膽……應該說幸好如此嗎)?

這個非常手段目前尚未實行。

首先是陸續集結的「裏世界惡魔」們,全都遵守了創造神「惡魔凱撒」那奇妙的宣布……「在大命遂行之地,也就是中國,不得食人」。而且,若不慎在中國幹出什麼惹人注目的事,引來大群狂亂的天使,可能會導致B市陷入無法挽回的大混戰。基於以上兩大理由,所以目前尚未行動。

就算沒以組織立場采取對策,住在這兒的明起最後還是不得不選擇逃跑或其他對策。他本來早已因為對「這世界的真實」感到恐怖,而決定撒手不管,現在單純是由於「沒有其他人」這個理由,才勉為其難地協助。不過……

(啊啊真是的,為什麼我……可惡,為什麼會這樣!)。

他不斷罵著心中的某人、或者某物。

不管再怎麼害怕,本性純樸善良的他還是無泫丟下大多數B市居民自己逃跑;更何況,比起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更害怕自己所愛的人、所珍惜的人們受到傷害。

「那麼,天澈」……

他好不容易才鼓起足以站穩腳步的勇氣,開口問道:。

「既然不打算回家,那你是來幹嘛的」?

不知為何,任天澈頓了一下才回答:。

「……西城他們沒告訴你嗎?我要創造一個『惡魔』的樂園。」。

「呃……記得是叫『光之境界』是吧」?

明起好不容易才答出來,卻發現對方輕輕點了個頭,接著……

「沒錯沒錯。我打算在B市這麼做。」。

他轉向說不出話的月澄,拋出過去的言語:。

「月澄,『雖然現在還無法改變什麼……』這句話,我以前曾經說過對吧?之後碰上了很多事,也做了很多事,總算準備得差不多了。」。

接著,就這麼伸出手來。

「所以,我來借最後一樣必要的東西……你的力量。」。

月澄完全不明白話中含意,搖搖晃晃地要抓住眼前那隻手,明起卻突然擋在兩人中間。

「你不隻帶走妮娜,連月澄都想帶走嗎」!

見到明起完全沒考慮雙方力量的差距,隻是魯莽直率地守護朋友,任天澈似乎找回了對於前友人的親近感,或者是內心的善良。他緊繃的表情微微露出喜悅之色。

「對『任天澈的計劃』來說,月澄的幫助是絕對必要的。不過……也對,可能真的唐突了點。」。

說著,他放下了伸出的手。

他雖然放下手,卻以絕對要這麼做為前提而開口了:。

「我不喜歡強行把人綁走,再說那也太低俗了。雖然天氣很寒冷……在月澄同學冷靜下來、答應我的要求之前,我們就先散散步吧」?

明起代替呆站著的月澄開口……

「不能……不帶她走嗎」?

然而,就連他所能做到的最強力抗議……

「嗯。」。

也被這簡單的一個字擊退了。接著天澈邁步前行。

「如果有什麼想問的,我會回答。才剛過中午,遺有時間。如果可以」……

從他的背影,泄出宛如請求的低語:。

「……我想……跟你們聊聊。」。

明起跟在後頭。他幾乎能用肌膚感受到其中凝聚的情感密度有多高。

(我到底要當爛好人當到什麼地步啊!)。

即使在內心責罵自己,他也沒辦法無視從先前那句話中感受到的東西。

(剛剛,天澈那家夥)……

身為朋友,他察覺到了裏頭無法形諸言語的東西。

(……他是不是說了「最後」)?

任天澈沒有表露出一絲悲傷或寂寞,所以這不能說出口的請求才顯得真摯。那麼,還是該答應吧?明起先把其他東西都放一邊,以朋友的立場察覺到了這點。

不過除此之外,他也以朋友的身分感到非常擔心。

(月澄同學又要怎麼辦呢)?

若要正麵抵抗,人類是絕對辦不到的。盡管如此,既然她對於那個計劃有重大意義,那不管是為了她的安全,或是為了妨害敵人的企圖,都該想瓣法讓她逃走才是。

(至少……嗯,在談話的期間找機會吧。)。

明起彷佛在找跟天澈談話的藉口似的,不斷在腦海中默念。

至於月澄本人則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默默跟在後頭。

移動要塞「華蓮殿」逐漸接近了約束之地。

「馬蒙大人,我送外頭的定時報告來了。」。

「唉呀,真令人惶恐,沒想到史特拉斯閣下居然親自送來。抱歉,這邊有點亂,麻煩放在那張大桌上吧。緊急的案件……好像沒有呢。」。

「是。工具們還是老樣子各自胡鬧,看不出有什麼組織化的行動」……

「怎麼啦」?

「不,在這種時候,您居然還得負責處理戰爭以外的事,實在令人同情。」。

「哪兒的話,備戰可不隻是磨利自己的牙喔?既然本營的幕僚團在先前的大戰中被殲滅了,那麼分析情報這麼重要的任務,非得有人代替他們處理不可。跟我相比……失去『守護之力』大人與德卡拉西亞雅閣下……這打擊實在太大了。」。

「唉」……

「華蓮殿」將哀傷藏在內部,繼續前進。

月澄那張小嘴彷佛被寒風給凍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拒絕、分別,按著又因為「需要」而前來迎接。盡管對方如此任性,卻不是她有這種反應的原因。她無法那麼自我中心地去考慮整件事,因為不管是對方的立場、話語,還是其中所隱含的心情,都太過於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