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庚從後視鏡看了眼她那煩不勝煩的樣子,說,“這是最難的了,打掉了的話濱海和A省會清明不少。”
方菱沒有說什麼。林庚已經讓李建朝調查過虎頭以往的情況了,此人就一地痞流氓,下手比較狠,有時不及後果,但人也不算笨,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以前也被青漁局子請過好些次,但都會被人保釋出去,沒鬧出人命和特別大的事情基本上局子裏呆不了多久的。許多人說他跟淩天浩關係匪淺,林庚知道她如今給莫鬆翔辦事,估計也是聽淩天浩和莫鬆翔的,這種人,還不是誰給他吃的跟誰走的那種,那陶萬青也審了他好些日子了,什麼也沒問出來,但縱火賠償卻是家人給送了過來,看來這也是莫鬆翔出的,即使他什麼也不說那也不是沒有什麼辦法。
“方姐,我們可以跟陶夢琪合作,先調查莫鬆翔和長萬裏,興許能找到些什麼。”林庚漫不經心的道。
“哦?你有辦法?不過調查莫鬆翔和江楓總要有個什麼名目吧。師出無名那怎麼也說不過去。" 林庚微微一笑,“那還不簡單,找陶夢琪就是了,聽說青漁那邊過來要人了。陶夢琪死咬著那虎頭不放,案子都由陶夢琪全權負責了,這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你的意思是單刀直入?反正我們也知道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林庚把車停在了市政府門口,問道,“我們不上去了吧,回住處休息,明天去找陶夢琪。”
方菱眼裏掠過一道鋒芒,“好!”
青漁,翔飛礦業。
明亮的陽光透過高大的落地玻璃窗照在莫鬆翔的辦公室裏。羅弋才的半邊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逆光看不真切。不過那沉悶的氣氛隻要在這裏的人都能舉得出來。莫鬆翔和淩天浩都耷拉著腦袋,一根接著一根抽著煙。
良久後羅弋才長出了口氣,說,“那陶夢琪壓根不會把人交過來。這個我們不用想了,你們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天浩,前些日子我跟你說了最近不要惹什麼事,這才幾天,虎頭那家夥就被那邊扣了起來。”
淩天浩撣了撣煙灰,“羅叔,虎頭不用擔心,賠款已經送過去了他光段十日就出來了,他不會出賣我們的。”
羅薏才目光冷冷的看著莫鬆翔,“是你讓他去的吧?天浩不知道輕重,你還不知道嗎?”
“羅書記,能有什麼問題,不就教訓一個小子嗎?”他毫不在意說,“虎頭又不會講,我們沒什麼可擔心的,當年的事情更是一點證據也沒有,皮榮升也早死無對證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羅弋才占了起來,到了他的桌前,沒說一個字,把他剛放在嘴裏的煙拔了出來,戳到煙火缸裏研了個粉碎,突然一下就把煙灰缸從桌上甩了出去,玻璃製的煙灰缸裝在牆上摔倒地上,摔成了幾半,破碎的聲音很大,整個一樓都聽到“哐”的一聲。
羅弋才冷冷的看著那莫鬆翔道,“莫總,別太自以為是了。當初要不是你自以為是,那姓江的也許還不會死,那陶清河再怎麼跟我們不和,他不做市委書記也對我們毫無影響。可如今呢?雖然我不知道那江飛航的兒子怎麼知道當初的事情還有隱情,但我可以肯定,這件事肯定沒那麼簡單。你別以為任何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如果是的,那江飛航的兒子怎麼會冒出來追著這件事,那虎頭據說被人打殘了一條腿,你說著是誰做的呢?還有那林庚和方菱這倆人可是我們惹不起的主,在她們眼皮子底下惹事,你敢保準不會引到我們身上嗎?我跟你們說的防微杜漸可不是危言聳聽,濱海這幾年被打掉的那些人,有不少都是不小心漏出馬腳的,慢慢被那方菱端掉了不是?即使她和林庚的手還伸不到青漁,但你們別忘了,方菱的身後可是占了一個方蕭正,方蕭正的背後是誰就不用我說了吧。你們還是把自己身上撣幹淨點,自求多福吧?” 莫鬆翔有點了一根煙,燃了起來,吐了一口後說,“羅書記,你可別忘了,我們現在可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該你做的事情你還是要做的。”
羅弋才轉過身笑著說,“莫鬆翔,你這是在威脅我了?”
“不敢。羅書記,我隻是替您著想而已。" "莫鬆翔,我敢說我護得了自己也能護得了天浩,你覺得我會在乎你是生是死嗎?”
莫鬆翔笑了笑說,“羅書記,我知道我在你眼裏不過一人渣而已,也知道你根本不在乎我怎麼樣,青漁怎麼樣?但是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難道不想找到你失散已久的兒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