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幸福從這裏開始(3 / 3)

“呯!”槍聲響起。

然後丁寧整個人被人抱起,摟入懷裏,頭頂傳來焦急擔憂又心疼的聲音:“寶貝兒,沒事吧?”

沒有預期中的疼痛傳來,但是卻有熟悉的安全感傳來。丁寧抬頭睜眸,印入她眼瞼的是江川那熟悉的臉,帶著一抹擔憂之然。

朝著他搖了搖頭,抿唇揚起一抹會心的微笑,“沒事,我知道你會來的。沒事。”

再然後,看到的是許思雅手裏的槍掉地,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心口處,一臉痛苦到扭曲。站在她身後的是許君威,手裏握著槍,槍口還在冒著煙。這一槍是他扣下的,射中許思雅的那一槍是他扣下的。

“爹地,為什麼?”許思雅捂著自己的心口,殷紅的血從她的手指縫裏淌出,她微彎著身子,瞪大雙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許君威痛苦的問道。怎麼都不相信,朝她開槍的會是自己的親爸。就算昨天她已經知道,自己在許君威心裏也不過如此而已,但是卻從沒想過,他會要她的命。

許君威朝著她走來,一臉陰深的可怕駭人,槍口再一次對準了許思雅的腦門,“為什麼?雅雅,你真是太讓爹地失望了。我從來沒想過,我竟是敗在自己的親生女兒手裏。你竟然把我所有的資料全都交給警方,你讓我在一夕之間一無所有,我所有的努力和心血全都在你手裏化為烏有。你輕而易舉的讓他們掌握到了我的罪症。雅雅,你說爹地還能容你嗎?我對你說過的話,你是忘記了是吧?既然你這麼想去見你媽咪,那爹地成全你。”

“爹地,我沒有!”許思雅一臉痛苦到扭曲的看著許君威,搖頭,“我沒有!就算昨天我聽到了你的媽咪的談話,知道我在你心裏也不過如此。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就算你不愛我,我依然愛你。和媽咪一樣愛你。我隻是想要丁寧和文靜的命,隻是想在江家人的命而已。你是我爹地,是從小這麼疼我的爹地,我怎麼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爹地,我真的沒有!”

許君威整個人微微一怔,眼眸裏劃過一抹淩厲,直視著許思雅:“真的不是你?”

許思雅搖頭,猛的搖頭:“我真的沒有!因為你是我爹地,爹地,對不起,以後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我沒有怪你,我相信媽咪也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你也是心不由己,這樣的感覺我能明白的。爹地,我先去陪媽咪了,你保重。”

邊說邊朝著許君威露出一抹會然的淺笑,就好似得到了解脫一般,然後身子緩緩的倒下。

許君威一個急速的接住她,一臉痛苦的看著她:“雅雅,爹地對不起你。賀自立!”一聲咆嘯。

隨著他的這一聲咆嘯,賀自立緩速的走到他的身邊,不急不燥的說道:“許總,有何吩咐?”

而許思雅則是在聽到賀自立這三個字時,十分吃力的睜開她的眼睛,帶著一抹欣然安慰的眼神看著他,朝著他無力的伸手,“自立哥哥……”

但是,賀自立卻是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當她不存在一般,視線落在被江川摟在懷裏的丁寧身上,朝著她揚起一抹會心的淺笑。這一抹淺笑,不帶任何的雜漬,隻是一抹見到她平安無事後心底那抹不安落下的會心微笑。

隨著賀立自的視線落在丁寧身上,更是露出一抹微笑,許思雅的視線亦是轉身丁寧。盡管已經氣若浮絲,馬上嗝屁了,但是卻依然朝著丁寧露出一抹咬牙切齒的恨意。甚至想要去拿了許君威手裏的那槍,將丁寧一槍嘣了。但是,卻已經沒有那力氣,最終帶著對丁寧的無限恨意,對賀自立的無限不舍,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眼睛。

見著許思雅閉上眼睛,許君威深吸一口氣,左手緊握著槍,沒有起身,用著陰森至極的聲音問著賀自立:“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嗬,”賀自立一聲冷笑,麵無表情的俯視著許君威,“為什麼要這麼做?許總,我以為你知道的。怎麼,你不知道嗎?”

許君威鬆開斷氣的許思雅,轉身,一個迅速的將自己手裏的槍頂向賀自立。但是,很顯然,賀自立是清楚他的,在他的槍口還沒對上他之際,賀自立手裏的槍便是指向了許君威的腦門,朝著他勾唇陰森一笑,“許總,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任你為所欲為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所做所為嗎?我哥的死雖然與江川有一定的關係,但是最直接的害死他的人卻是你。你利用高瑾挑撥了我哥和江川之間的關係,讓我哥由愛生恨,但是恨的卻不是高瑾那個賤人而是自己的兄弟。你讓他在行動時,出賣自己的兄弟,那一槍你本是想在打中江川的,卻不想我哥臨時改變主意,不與你合作了。於是,那一槍你打中了我哥。而你則是讓高瑾對我轉達了錯誤的信息,說我哥是為了救江川才會死的。許總,我沒說錯吧?”

“嗬嗬,”許君威冷冷的幹笑兩聲,陰鬱的雙眸如豹子一般淩視著賀自立,然後轉向江川,“是,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所以,你早就已經與江川達成了共識,為的就是今天,不止把我的資料全部送給他們,還對我說是思雅因為恨我這般對她,才會這麼做的。讓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

賀自立麵無表情的抿唇一笑:“許總難道不應該也償償這種滋味嗎?什麼叫失去親人?我在七年前已經償過了,所以現在也該輪到你償了。”

許君威的手指指向江川懷裏的丁寧,一臉不屑的諷視著賀自立:“就為了她?你可以放下心中對江川的那一份恨意?甚至與他聯手?”

“如果你心裏這麼認為會好受一點的話,你也可以這麼認為。”賀自立看一眼被江川摟在懷裏的丁寧,麵無表情的說道。

“嗬,”許君威突然之間笑了起來,笑的很是陰森又詭異,然後用著晦暗不明的眼神掃視著丁寧,卻是對著賀自立說道,“你這麼做對得起雅雅?她不止對你一往情深,她可是你的親外甥女,是你親姐姐的女兒。賀自立,此刻,雅雅就躺在這裏,你沒有感到良心不安嗎?”

聽到許君威的話,江川與丁寧對視一眼。隻是兩人的臉色並沒有太多的詫異,就好似早就知道這件事一般。

“她不是死在你的槍下的嗎?我為何在感到良心不安?”賀自立依舊麵無表情的直視著許君威,“如果不是你太過於不相信別人,任何事情都隻相信自己,你又豈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呢?若要說良心不安,那也是你而不是我。”

“賀自立,你果然是個狠角色,比我要狠。”許君威似笑非笑的看著賀自立,然後眼眸朝著前方掃視了一眼,不急不燥的說道,“淨初,怎麼還不出來,既然都已經到了,不出來見見你的女兒嗎?也許這就是你們母女最後一次見麵了。”

話落,丁淨初邁著從容的步子朝著這邊走來,一臉淡然的看著許君威,對著江川說道:“大川,帶寧寶回去。她手上有傷,這裏沒你們什麼事了,該給你們的資料已經都給齊了,我和自立會親自把人送到的。”

丁寧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丁淨初,有些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感覺是話隻有話。還有,剛才許君威為什麼說這是她們母女最後一次見麵了?

抬眸朝著許君威看望,隻見許君威的臉上揚起一抹神秘中帶著得手後的笑容,就那麼笑的一臉沒有任何負擔的看著她與江川。

突然之間,丁寧的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大川,快走!”

“走?哈哈……”許君威大笑,“誰都走不了了。淨初,你是了解我的,知道我做事從來不會給敵人留後路的。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那份心思,你為了自己的女兒,可以出賣我。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先下手為強了。江川,你老子江納海已經見閻王去了,現在就輪到你了。”

“轟”的一聲,所有人隻覺的一陣抖動,然後便是見著那廟房隨著“轟”聲,應聲倒下。

地震一樣的感覺傳來,但是絕對不會是地震,唯一的解釋,那就是許君威事先在這裏埋了炸藥,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是他選好的,是他讓許思雅帶丁寧來這裏的。因為他知道,丁寧在這裏,江川就一定會來這裏。他根本就是想在所有人都埋葬在這裏。

“許君威,你個人渣!你答應過我,不傷害寧寶的,為什麼說話不算話!”丁淨初一把奪過賀自立手裏的槍,朝著許君威便是毫不猶豫的開槍,射中他的腿部。

“江川,先帶丁寧離開。”賀自立對著江川喊道。

隨著房子被炸開,一塊大石朝著丁寧這邊飛過來。

“寧寶!”丁淨初朝著丁寧撲過來,用自己的身子攔在了丁寧與江川的麵前,結結實實的被那石頭擊中,然後站立不穩習慣性的往後退去。

“呯!”

又是槍聲響起,許君威的開槍射中了丁淨初,臉上揚起一抹猙獰的狂笑:“淨初,既然你不念情,那麼我也無須再念著我們之間的這份情了。”

再然後又是一聲“呯”響,許君威倒下,眉心中彈,瞪大雙眸死盯著丁淨初。

丁淨初則是整個人往後倒去,她的身後是一個若大的水庫。

“寧寶,對不起。媽媽愛你!”

丁淨初的聲音傳來,卻是越來越遠,越來越輕。

丁寧眼睜睜的看著她掉下去,跌進水庫裏。

“媽!”丁寧大喊著,然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丁寧覺的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裏有好多人,到處充滿歡聲笑語。她左手牽著爸爸,右手牽著媽媽,如其他小孩子一樣,幸福而又快樂。

有疼她的父母,有愛她的老公,還有兩個好姐妹,有公公婆婆,還有爺爺奶奶。哦,對了,還有熊孩子江小柔,以及航航和小縱。

快樂的一大家子的人,她就是那個最幸福的人。

很是舒暢的伸了個懶腰,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舒舒服服的睜開眼睛。

“小娘,你醒了。”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熊孩子,正趴在她床上,雙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正“撲閃撲閃”的望著她,看到她醒來,朝著她揚起一抹天使般燦爛的笑容。

丁寧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坐起:“哇,我睡了多久啊,怎麼感覺好像睡的整個人都散架了呢?哎,還是女兒好,女兒貼心,一覺醒來,就看到你趴我床頭了。江小柔同學,請問咱家江先生江大川同誌呢?”

見著自個小娘這一臉輕鬆的樣子,江小柔同學有些不解的蹙了下眉頭。她家小娘這是怎麼了?這表現不太對勁啊,這不應該是她該有的表情啊?怎麼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呢?難不成她家小娘失憶了?

哇哇,小娘失憶了?怎麼可以這樣嘞?小娘失憶了,那可不就是不記得她,也不記得爸爸了嗎?

不可以的哇,不可以這樣的哇!

話說,熊孩子,你這是哪門了的思惟啊?你家小娘要是不記得你,不記得江先生,剛才能叫你江小柔同學?還能問你江先生在哪啊?

所以說,心急則亂,可不就是熊孩子現在這個樣子了嗎?

“小娘,你不可以失憶的哇,你不可以不記得我的啊!你不可不記爸爸的啊!爸爸隻是走開一下下,去看看爺爺和外婆而已。馬上就會回來的啊,你怎麼可以一醒來就失憶,不記得我和爸爸了呢?小娘,不帶你這麼不負責任,不帶你這麼欺負人,也不帶你這麼駝鳥的嘛。怎麼可以選擇忘記呢?小娘,我表示,我鄙視你!哼哼!”熊孩子詠唧著嘴,一臉氣死鼓鼓的看著坐在床上,一臉茫然的丁寧。

失憶?

她嗎?

沒有啊,她哪裏失憶了,哪裏不記得這熊孩子了?哪裏不記得江大川了?她哪裏有忘記事情了?

丁寧一臉茫然的看著熊孩子。

等等,等等!

江小柔剛說,大川去看爸爸和……她媽。

然後,之前發生的事情,就那麼一鼓腦的衝進了她的大腦裏。

爸爸被許思雅打傷了,寧言希替她擋下了許思雅的一槍,然後許君威又把許思雅打了,最後那廟房蹋了,丁淨初替她和江川擋了那朝他們飛過來大石,還有許君威又朝著丁淨初開了一槍,再然後丁淨初又朝著許君威開了一槍。最後,丁淨初好像跌進了身一的水庫裏。

然後呢?

然後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因為她暈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江小柔同學。

抬眸環視一圈,這才發現這裏是醫院,她正躺在病床上。

“小娘?”見著她好一會都沒有出聲,江小柔試探性的輕聲喚著她。

“嗯,怎麼了?”丁寧回神,朝著她揚起一抹淺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臉,“放心,你小娘我沒有失憶,也沒忘記你。你不是江小柔熊孩子嘛。忘記誰也不能忘記你的。”

“哇哇哇,小娘,你沒有忘記我啊!太好了,太好了!”見著自家小娘沒有失憶沒有忘記她,熊孩子樂的跳上病床,一把摟住了丁寧的脖子。

“嗯,沒有忘記你。爺爺怎麼樣了?”一臉擔憂的問著江小柔。

江小柔鬆開摟著她脖子的手,朝著她咧嘴一笑:“好多了,就是……”

“就是什麼?”

門被人推開,江川朝著這邊走來,看到已經醒過來丁寧,唇角揚起一抹淺笑:“寶貝兒,醒了。”在床沿坐下,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手臂還疼嗎?”

經著他這麼一說,丁寧才發現,自己的右手纏著紗布,確實有隱隱的疼痛傳來。

“爸爸,你和小娘先談著吧,我去看看爺爺。”熊孩子很懂事跳下床,把空間和時間讓給他們,朝著丁寧咧嘴一笑後便是離開了,然後很還很懂事的替他們關上了房門。

“爸爸呢?沒事吧?”左手緊抓著他的手,急急的問道,眼眸裏抹之不去的是濃濃的擔憂。

見著她這一臉的擔憂之然,江川的伸手將她摟近懷裏,大掌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著:“沒事了,別擔心。爸已經醒了,也過了危險期了。就在你隔壁的病房裏。寶貝兒,你剛醒來,別想那麼多,好好的養傷,什麼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大川,對不起。”窩在他的懷裏,輕聲道謙著,“又讓你擔心了。我媽和寧言希,怎麼樣了?”抬眸望著他。

江川深吸一口氣,一臉凝重的看著她,沉聲說道:“她們倆不是很樂觀,不過媽比寧言希更嚴重。現在兩個人都還在重症監護室。”

心“咯噔”了一下,重重的往下一沉,“我想去看看他們。”

江川點頭,“好。”

“我睡了幾天了?”

“五天。”

“五天?!”

她竟然睡了這麼久。

掀開被子,替她套上拖鞋,抱著她朝著門走去。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雙手摟著她的脖子,看著他輕聲說道。

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彎唇一笑:“乖,聽話。”

沒再說話,由著他抱著自己出去,也不問他抱她先去看誰。

重症監護室,江川抱著丁寧站在外麵,隔著玻璃看著裏麵。丁淨初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嘴上戴著氧氣罩,閉著眼睛,臉色蒼白。

丁寧左手攀著玻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裏麵病床上的丁淨初。眼眶有些濕。

如果,如果當時,不是她替他們擋下了那塊大石,或許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她或者大川了。此刻,她一點事情也沒有,可是她卻傷的這麼重。

她掉下水庫時,說的那一句話,再次在耳邊響起。

“寧寶,對不起!媽媽愛你!”

是,她是愛她的。如果不愛她,又豈會為了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呢?

“大川,她其實是愛我的,是嗎?”看著床上的丁淨初,問著江川。

江川看一眼丁淨初,轉眸望著她,輕淺一笑:“當然,她是你媽。”

丁寧點頭,朝著他會心一笑:“嗯,她是我媽。她會沒事的。寧言希呢?”

“在隔壁的重症監護室。”

“那抱我過去看看她。”

對於寧言希,丁寧的心情其實也是挺複雜的。她出手拉她,隻是出於本能。她從來都知道寧言希是恨她,討厭她的。她同樣也沒有喜歡過寧言希。但是,在關鍵的時刻,她卻出於本能的拉住了她。或許這就是那一份割舍不去的血緣關係吧。而她,也是在關鍵時候,替她擋下了那一顆子彈。她說,這樣算不算是把這些年來欠她的還了。

重症監護室裏,寧言希臥躺著,因為那顆子彈是從她的背部射進去的。相對於丁淨初,寧言希確實好多了。因為我臣躺,而她的臉又是朝著裏麵的,所以丁寧看不清楚她的臉色。同樣戴著氧氣罩,不過身上插著的管子倒是比丁淨初少多了。因為子彈穿射太靠近於心腔的位置,所以五天了,一直還是沒有度過危險期。

“寧寧,”身後傳來寧朗溫潤的聲音。

丁寧轉頭,朝著寧朗揚起一抹歉意的微笑:“寧朗哥,對不起。言希姐是因為我才會這樣的。”

寧朗抿唇一笑,輕輕的一拍她的肩膀:“跟你沒有關係,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她不想著要和許思雅一起害你的話,又怎麼會躺在這裏?”

“不是的,她是替我擋槍才會這樣的。如果不是她……”

“那也算是她做了一件好事了。”寧朗打斷了她的話,安慰著她,“總算是她還有些良知,知道不能再錯下去。寧寧,你也別往心裏去,她既然這麼做了,那就說明她已經放下了對你的那一份子虛烏有的恨。這樣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你身上也還有傷,別多想,好好養傷。丁阿姨不會有事,言希也不會有事的。江先生,寧寧還有傷,你抱她回病房吧,丁阿姨和言希這裏有我就行了。”寧朗一臉友好的看著江川說道。

江川朝著他彎唇友好一笑:“那就多謝了,我先抱她回病房了。”

“不客氣。”

“大川,我想去看看爸爸。”

“好。”

“老婆,我已經沒事了,你能不能別這麼圍著我轉。”病房裏傳來江納海悶哼哼的聲音。

“沒事?江納海,你確定你現在沒事了?”文靜不容置噱中帶著威脅的直視著江納海。

江納海臉一沉,嘴一耷,“不確定,老婆大人。”

“不確定,就給我閉嘴,躺著!你當自己這小身板是鐵做的啊,還逞!再逞,你自己看著辦!”

“是的,老婆大人!”

片刻沉默。

“老婆昂,你說,寧寧媽這次能度過危險嗎?哎~”江納海一聲輕歎,語氣中盡是無奈,“這次得虧了她,要不是她與我們裏外呼應,你們哪能這麼快就清掃了許君威,撐握他這麼多的罪證?就是可惜了,許君威就這麼死了,不能將他繩之以法了。”

江川抱著丁寧剛走到病房門口,但是聽到了江納海的這段話。

轉眸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然後江川點了下頭。以示江納海說的確有此事。

丁寧從江納海和文靜以及江川的嘴裏才知道,那天江納海出去見許君威之前,丁淨初便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告訴了他許君威的計劃。所以說,江納海是故意讓許君威帶走自己的,就是想用自己當餌,然後讓文靜和江川他們與丁淨初聯手,把許君威的窩給一下端了。

丁淨初之所以會這麼做,那自然是為了丁寧。當然也是有對許君威的失望在內的。沒有一個當媽的是不疼自己的孩子的,丁寧是她唯一的女兒,又是與自己最愛的男人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會讓人傷害到自己的女兒呢?許君威同樣不行。

雖然一開始,她確實不喜歡江川,很不喜歡丁寧為成為江家的媳婦。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讓丁寧回到自己的身邊。但是,一次又一次後,她看到了江川對丁寧的愛,也看到了江家人對丁寧的疼。自然,許思雅對丁寧所做的一切,她也是看在眼裏的。

對於許君威來說,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一報當年文靜棄他選江納海的那個恨。所以,對於他來說,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過隻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除了利用,還是利用。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更何況丁寧還不是他的女兒。

所以,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也為了不讓丁寧難做,更不想讓女兒一輩子都恨她這個媽。她考慮了一個晚上後,便是做出了這個決定。那就是與江納海合作,誘許君威入甕,將他鏟之,也算是她對自己之前所做的錯事,做一個補償了。

隻是,怎麼都沒想到,許君威竟然會那麼不計後路,在那裏早早的埋下了炸藥。誰能想到,他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人,許思雅,寧言希,甚至於丁淨初。

許思雅給丁寧打的那一通電話,估計也是許君威的意思。因為他知道,丁寧對丁淨初這個媽,還是有一定的保留的。如果說,丁淨初做出一些傷害江家人的事情,丁寧是絕對相信的。因為已經有前科了嘛。

隻怕,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許君威一手布置的吧。從一開始許思雅無意中得到自己親媽的日記,再到許君傾在許思雅背後教著她該怎麼做,以及丁淨初對江川所做的種種。全都在他的預料之內吧。

許君威,他得是有多麼深的心計,多麼厚的城府,得有多麼恨江家人,才能布出這麼大的一張網來對付江家人?從七年前,賀自強的死開始,又或許還在早?

到頭來,他自己又得到了什麼呢?還不是死於非命?

江納海因為傷勢,公司是去不了了。丁寧又休息了一天後,便是去公司上班了。若大個公司,總不能老是沒有管的,這些天因為江納海與她的傷勢,對公司還是有一定的影響的。

所幸,公司上下同事,還是很人齊心,並沒有因此而所什麼情緒之類的。小事,丁寧處理著,大事,就征求一下江納海的意見。

兩天之後,寧言希醒了,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然後轉入了普通病房。

丁寧去看她的時候,季敏淑正在醫院裏陪她,寧振鋒因為行動不便,沒法來醫院看她。季敏淑現在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見著丁寧,季敏淑也沒有怪她,說的話基本上與寧朗差不多。

至於寧言希,在丁寧拉住她的那一刻,便是徹底的覺悟了。然後又在鬼門關繞了一圈之後,心中那一抹恨也就徹底的放下了。然後,整個人似乎也輕鬆了。

至於那廟裏埋的炸藥,寧言希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就是那個地方,確實是許君威讓她去的,讓她告訴許思雅。就連許思雅知道丁寧家的老宅也是寧言希告訴她的。

在這一刻,寧言希很是自責,如果不是因為她的一味的恨意,也不至於走到今天。想在養好傷後,便自己去自守。然後開始新的生活。

人嘛,總是要在經過生死劫難之後才會恍然大悟的。但是,至少覺醒了,也是一件好事。

丁寧沒再說什麼,隻是朝著她笑笑,然後讓她好好的養傷,不用多想,便是離開了。

司馬追風來家裏看過她,然後則是將她好一翻罵。楊小妞因為還在月子裏,所以隻能打電話問候她了。

話說,她這也是夠慫的。之前是腿受傷,現在又是手受傷。這要是再有下次的話,得是哪個地方受傷了?

江太太窘了好一會,才朝著電話那邊的楊小妞丟了三個字:滾邊去!

丫個呸的,還有下次啊?絕不可能再有下次的事情了。

十天過去了,丁淨初還是沒有任何起色,還是在重症監護室裏呆著。也沒見有醒來的跡象,丁寧每天下班後會去她的病房一趟。

這天,依如既往的下班後去病房,剛一出電梯,便是看到醫生護士急匆匆的朝著丁淨初的病房而去。

心“咯噔”往下沉去,急步朝著病房小跑而去。

病房裏,醫生正在搶救,似乎情況挺不好的。丁寧一手撐著牆壁,一手緊握成拳,一臉急切的隔著玻璃看著裏麵。

江川趕到的時候,醫生從裏麵出來。

“醫生,我媽怎麼樣了?”見著醫生出來,丁寧急切的問道。

醫生搖頭,一臉無奈,“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進去見她最後一麵吧。”說完,再次無奈的搖頭,離開。

丁寧整個人癱倒在江川的懷裏,“大川,醫生說我媽不行了。”

江川摟著她,讓她整個人的力量全都靠在他的身上,“進去看看她。”

丁淨初的身上依然還是插滿了各種管子,很是無力的睜眸看著進來的江川與丁寧,朝著他們有些吃力的露出一抹微笑:“寧寶。”

這一聲寧寶,與十六年前一樣,透著對她濃濃的愛。這一抹微笑,與十六年前一樣,發自於她的真心。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愛,沒有添加其他的。

丁寧強忍著沒讓自己哭出來,也沒讓那一抹眼淚流下來。朝著她微然一笑,“媽。”

這一聲媽,同樣也是發自於真心的。不似之前的那些稱呼,是帶著目的性的。

母女連心,丁淨初自然是能體會到丁寧這一聲發自真心喊出來的“媽”,然後便是露出一抹很欣慰的微笑,“寧寶,對不起。媽之前做了一些傷害你的事。”

“沒有,沒有。”丁寧搖頭,努力的抑製著自己,不讓人眼眶裏的眼淚流出,“媽,我沒有怪你,真的沒有。你永遠都是我媽,是我最愛的媽媽。”

“嗬嗬,”丁淨初發出一聲欣喜的笑聲,用著很是不舍的眼神看著丁寧,“寧寶,媽最對不起的一個人就是你。幸好媽沒有一錯到底,看到你現在有疼你的家人,媽就放心了。大川是個好丈夫,在他陪著你,媽別無所求了。大川,我把寧寶交給你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好好的疼她愛她。”

“媽,你放心,我會的。”江川看著丁淨初作著堅定的保證。

丁淨初的臉上揚起一抹會心的笑容,“寧寶,我走後,幫我和你爸合葬行嗎?我想陪著他,做了這麼大錯事,我也該去跟他道謙了。”

“爸爸不會怪你的。”丁寧含淚看著她。

“謝謝。”說完這兩個字後,很是安心的閉上了眼睛,邊上的儀器發出“嘀”的長音,然後呈一條直線,她的唇角掛著一抹淺淺的欣慰淺笑。

“媽!”

五天後,江川和丁寧將丁淨初與寧振聲合葬。

墓前貼著那張他們生前唯一的一張合照。照片裏,兩人笑的甜蜜又幸福,女人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偎在男人的懷裏。

這一天,寧振鋒與季敏淑也來了。這是寧振鋒與季敏淑第一次站在寧振聲的墓著,寧振鋒是坐在輪椅上,由寧朗推著前來的。

三十幾年後,再一次見到自己的兄長,寧振鋒流下了兩行眼淚。季敏淑則是在墓前跪下了。如果當初不是她,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這一切的錯都是因為她而起的,她這輩子都贖不完這份罪。

江川和丁寧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站在墓前,給父母深鞠三個躬。

三天後,寧振鋒帶著安詳中夾著自責的表情,離世。次日,季敏淑帶著內疚與安逸也跟著走了。

寧振鋒留下了一封遺書,意思就是希望他死後把他葬在寧振聲邊上,他想去兄長那裏贖罪。還有就是,不想與季敏淑葬在一起。而季敏淑也留下了遺書,意思差不多,就是無須,把她和寧振鋒葬在一起,因為她無臉見他們。走到今天這個局麵,都是因為她當初的一念之錯。

寧朗按著他們的意思照做了。

寧言希在傷勢好些之後,便是自首了。不過鑒於她身上有傷,又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是沒有違法,所在的錯事都是有違道德而已。所以,構不成判罪。

許君威的事情,完全徹底的解決了。許君威死了,所有的證據全都由賀自立與丁淨初交給了文靜。然後整窩端平了。而賀自立,自然而然是進局子了。再怎麼樣,那之前也是幫著許君威做了不少的違法的事情。

所幸航空公司還是幹淨的,沒有做任何的犯法的事情。賀自立進去之後,整個航空公司便由妖孽接手了。妖孽怎麼可能會去接這事呢?那自然而然就是扔給他的小雞仔侯曄了。

他當然是繼續為親額娘,艾女士效力了。

對此,仔爺嗷嗷大叫了。

哪有這樣的事情啊,他得管著航空公司,還得他六爺一叫,就隨叫隨到。這不是變著相的讓他替他六爺賣命效力嗎?

六大爺丟他一個白眼,誰讓你是小雞仔?有本事,你也當爺去啊!

仔爺無奈,他倒也是想當爺啊。奈何他沒有這個命,他命中注定隻能給人當小雞仔。

於是,隻能認命,“吭哧吭哧”的替他家六爺以及六爺的親額娘賣命唄。誰讓他家司馬莫若現在又多了一個偶像吧?那就是艾女士是也。

丁寧的日子恢複了正常,每天公司家裏兩點成一直線。不過就是得自己開車上班了,江納海還住在醫院裏嘛。

對於丁淨初的事情,慢慢的也就接受了。不管怎麼樣,日子還是要過的,不能讓關心自己的家人擔心她。再者,她相信丁淨初也不會想看到她不開心的。

這天,丁寧睜眸醒來時,未見江川,房間裏,洗浴室都沒有他的人影。看看時間,不過才五點半,平常這個時候,他可還沒想床。雖然每天都有晨練的習慣,不過自從跟她在一起後,那晨練的時間已經從五點改到六點了。至於,這一個小時,那當然是在床上練了。

看著這空空如也的大床,丁寧有些木然的蹙了下眉頭。怎麼這麼早就出門了。今天不是他生日呢,她還想一睜眼就跟他說聲“生日快樂”的,卻是不想沒人。

行吧,那就等他晨練回來再說吧。

沒多往心裏去,進洗浴室洗漱,然後換衣下樓。

“寧寧起來,來吃早飯。”樓下就隻有曾媽一個,不見其他人。就連爺爺奶奶和江小柔都沒見著。

“曾媽,怎麼都沒人啊?爺爺奶奶呢?”丁寧坐往椅子上一坐,一臉不解的看著曾媽問。

曾媽抿唇一笑:“哦,老爺子和夫人剛抱著航航和小縱,去醫院了……”

“去醫院?不是爸爸有什麼事情吧?”一聽醫院兩個字,丁寧急急的問道。

她現在最敏感的就是聽到醫院這兩個字了。

江納海在醫院裏差不多已經呆了快一個月了,傷勢基本上已經穩定了,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怎麼會突然之間又嚴重了呢。

“曾媽,我不吃了,我去醫院看看。”急急的站起,欲離開。

“寧寧,寧寧!大海沒事,沒事。你別這麼急。”曾媽趕緊喚著她,“是大海想航航和小縱了,所以這才讓老爺子把兩個孩子帶過去給他看看的。”

“呼!”丁寧長長的舒一口氣,一聽到江納海沒事,吊著的那一塊石頭落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沒事,沒事就好。我還以為爸爸有事呢。還好,還好。”

曾媽拉著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將筷子往她手裏一遞交:“你啊,把心放寬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這不是快一個月沒見著航航和小縱了嗎,傷員最大嘛。老爺子這才抱著孩子去醫院看他的。你啊,先吃飯。”

“大川呢?他吃過沒?是不是出去跑步了?”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問著曾媽。

“哦,大川一大早就出去了。也沒說去哪,估計是部隊裏有事吧。怎麼,他沒跟你說嗎?”曾媽一臉茫然的看著丁寧說道。

丁寧搖了搖頭,朝著曾媽抿唇一笑:“沒,估計是看我睡得熟,就不叫醒我了。沒事,我也就一問,吃過早飯,我也該去上班了。”

“那行,我一會去買菜,做好午飯要送去醫院。”曾媽樂嗬嗬的說道。

正吃著早飯,手機響起。江川來電。

“大川。”

“寶貝兒,起了嗎?”耳邊傳來江川很是寵溺的聲音。

“起了,在吃早飯呢。”

“我早上有事,走的有點早,都沒跟你說。今天事情會有點多,你沒事吧?”

“沒事,能有什麼事。你忙去吧,我吃完飯該去上班了。對了……”

“那行,自己開車小心點,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先掛了啊。老公親一個。”丁寧話還沒說完,江川直接打斷,然後便是急急的掛斷了。

拿著手機,一臉木訥的看著手機屏幕。

江大川,真有這麼忙啊。我隻是想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而已,這都沒有機會?

行吧,忙吧,等你空了再跟你說。要不然就晚上吧,晚上回家再跟你說吧。

哎,也不對啊,為什麼今天大川生日,家裏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提起?爺爺奶奶抱著航航和小縱去醫院了,權叔自然是開車了。忘記了?

那江小柔呢?這熊孩子不會也忘記自己老爸的生日了吧?人呢?又溜哪去了?難不成又去司馬禦園找司馬聿了?

聽說最近,這熊孩子和那小正太扛上了啊。

這就是所謂的有異性沒人性?為了司馬聿連自己老子的生日都給忘記了?

江小柔,你個沒良心,沒人性的東西!

“啊嚏!”

某隻正和一大群人謀劃著一個大陰謀的熊孩子,猛的打了個噴嚏。

“誰,到底誰啊,敢在背後說我壞話!要是讓我找出來,看我不剝了你的皮不可!”那一隻熊孩子伸手一揉自己的鼻子,哼唧著。

“蠢貨!”站在她身邊的小正太冷冷的斜了她一個白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有本事把你小娘的皮去剝剝看,看你小娘的男人不先把你剝皮才怪!”

“木魚,我小娘的男人是我老爸!我老爸會剝我的皮?”小十三點單手叉腰,一手反指著自己的鼻尖,一臉小禦女般的瞅著小正太。

小正太瞟她一眼:“那你可以去剝你小娘的皮試試看!”

小十三點嘴角一個抽搐,後脊背一個發涼。不敢!

打死她也不敢去剝小娘的皮,她都還沒把小娘的皮剝了,就那唯妻是從的男人江大川,還不把她剝皮抽筋啊。

“我才沒那麼蠢嘞,考慮嘴裏拔牙?那不是找死嗎?”小十三點嗤一眼正太,下巴一翹眼一挑,“我要死了,還怎麼降你這隻木魚?我還想多敲幾年木魚呢!”

小正太再一臉鄙視的斜她一眼:“你打算出家?”

小十三點再次嘴角抽搐中:“你才出家嘞!”

“不出家,你敲什麼木魚?不是隻有僧尼才敲木魚的嗎?”小正太說的一臉鎮定自若,邊說邊再次朝著小十三點丟去一抹嗤之不屑的白眼。

“啊,啊,啊!”小十三點終於炸毛了,那是不止炸毛了,就連頭發都根根豎起來了,“死木魚,要是當了尼姑,我一定先讓你當和尚!”

木魚再次冷冷的瞟她一眼,一個漂亮的轉身,雙手別於身後,從容離開。

丁寧吃完早飯坐在車上,啟動車子,正準備開車去公司時,手機再次響起。

掏出手一看,是楊小妞來電。

“喂,妞,一大早的找我有事啊?”

“在哪呢?”耳邊傳來二妞急吼吼的聲音,差一點震破了她的耳膜。

“哎喲喂,妞,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至於向來如此注重自己淑女形像的楊小妞,這麼毀形像的大吼了?”丁寧將手機拿離自己的耳邊,對著電話那邊的楊小妞我娛戲般的說道。

“少跟我廢話,問你在哪呢!”二妞沒好氣的問道。

“在家呢,正準備去公司。怎麼,找我有事啊?”

“廢話不是?沒事我找你做什麼?趕緊的來一趟奢品會,這麼早去公司幹什麼?”二妞直接用命令般的語氣說道。

“現在不早了啊,都七點多了,我這去公司得差不多兩個小時。到公司正好是上班時間。”丁寧十分有耐心的說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個任勞任怨的好員工,那也不差這麼一會了。你晚去一小會,公司不會倒的。趕緊的到奢品會,我和大俠等著你。你要不是來,信不信我和大俠直接把你丟出家門,不認你這個女兒了。還有啊,我前兩天才出的月子,你和大俠都是雙月子的,我這可是才一個月,我家奶爸和艾女士好不容易才放我出來的。趕緊的啊,聽到沒啊。我給你一個半小時,要是遲到,你自己看著辦!”說完,也不給丁寧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還非得讓我趕過去?”江太太拿著手機一臉木然的嘀咕著,“還竟然剛出月子的人也到了?行吧,倒是要看看你們鬧個什麼勁,折騰個什麼戲!”

將手機往副駕駛座上一放,開車駛出院子,朝著奢品會的方向而去。

奢品會

擺著一排花籃,全都是紅玫瑰與香水百合,正門上掛著五彩的汽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天新店開張。

丁寧停車下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幕。玫瑰加百合,還有汽球。最主要的是店門站著倆迎賓。迎賓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倆小迎賓都穿著動漫衣服加頭套啊。一隻草莓,一個青蘋果。

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頭,怎麼看,怎麼就那麼像是她家的熊孩子呢?

“喂,妞,大俠,這是咱家店重新開張嗎?”丁寧一臉困惑又茫然的看著門口這兩隻“水果”朝著大門走去。

但是,店裏並沒有她口中的妞和大俠,她剛一隻腳邁入店門,另一隻腳還沒來得及哨上去,一輛遙控模型汽車駛到她的腳邊,停下。然後,頭頂一架遙控模型飛機又盤旋著。

“什麼情況啊?”對此,丁寧更加的茫然不解了。

遙控飛機上拋下一條豎幅,上麵寫著:寶貝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然後就一直掛著那豎條幅,在她的頭頂盤旋著,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她覺的頭暈眼花,也沒有讓那遙控飛機撞到她。

丁寧“倏”下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掛著的豎條幅。

什麼情況?

寶貝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是她家江大川同誌在向她求婚嗎?

可是,求婚?

他沒搞錯嗎?他們領證都已經一年多了,兒子都五個月了,他現在向她求婚?還問她願意嫁給他嗎?這不是多此一舉,白問的嗎?哦,難道她說,她不願意,她就不嫁了啊?

傻不傻的啊,江大川。

腳邊的模型汽車在她的腳上蹭了兩下,後退一些然後又重新轉到她腳邊。頭頂盤旋的模型飛機,又掛下一條豎幅,上麵寫著:如果你願意,請你蹲下身子。

啊?

願意就蹲下身子?

什麼情況?

條件反射的,便是蹲下了身子。這才發現,那模型汽車上,竟然別著一枚鑽戒。身後,豔陽高照,鑽戒在光陽的映射下,折出一束閃亮的光芒。

就在這時,店內音樂響起。

“明天我要嫁給你啦,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也不知道是卡帶了,還是哪個那麼有間樂天份的人,反正就一直響著這麼一句話,就沒有其他的歌詞了。

我天!

丁寧覺的怎麼就這麼玄幻呢?

然後,她的眼前多出了一雙鞋子,準確的來說是一雙軍靴,站於模型汽車邊上。

抬頭仰眸,印入她眼瞼的是江川的臉,臉上漾著一抹如三月春風拂桃花一般的笑容,笑容裏帶著一絲的風騷,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他的手裏拿著兩個遙控器,不用說了,肯定是汽車和飛機的遙控器了。

“寶貝兒,現在是我跟你求婚,不應該是下跪的麼?怎麼就成你下跪了呢?”她的頭頂響起他的聲音,醇厚極富磁性,特別的好聽。隻是怎麼聽著就有那麼一抹捉弄的成份在內呢?

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人,竟然往她手裏遞上了一束我玫瑰花,還把那枚別在模型汽車上的鑽戒拿下,放進了她的手裏。

於是,這一刻,怎麼看都是她單膝下跪,手裏拿著鮮花和鑽戒向他求婚。

哦,工!

丁寧很想一巴掌拍死那個遞她玫瑰花的人。轉眸一看,那個遞她玫瑰花的人,除了楊小妞還會有誰呢?

妞,你要不要這樣啊,要不要這樣啊!

“美人,求婚呢,隻有鑽戒沒有鮮花是不行的。”楊小妞笑的一臉風情萬種的看著還蹲著身子的丁寧。

這還是楊小妞生了之生,丁寧第一次見她。妞月子裏,前半月,因為那一大堆事情,所以也就沒去看她。後半月,又因為忙著公司的事情,所以還是沒去看她。

這一見著,丁寧直接暴了個粗口。

“丫個呸的,二妞,你用得著這樣啊!刺激人了,太刺激人了!”倏下站起,直接將花和鑽戒往江川懷裏一丟,雙手往自己臉上一捂,“江大川,我被打擊到了,徹底的被打擊到了!”

江大川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個寶貝老婆,這是個什麼情況?這不是求婚嗎?怎麼就被打擊到了呢?

“寶貝兒,怎麼了?好好的,幹嘛被打擊到了?這不是我在向你求婚嗎?”將手裏的倆遙控器往不遠處的沙發上一丟,隨著遙控器關上,那盤旋在頭上的飛機也停下了。江川順手的一接,往著那沙發上又是一扔,輕聲的安慰著自己的寶貝老婆。

“嗚,你看你看,二妞這才出月子呢,這身材。你再看我啊,這都五個月了啊,江大川,我沒臉見人了,被打擊到了。還求婚,那我還怎麼穿婚紗啊!就我現在這身材!”丁寧一手捂著自己的臉,一手指著楊小妞,一臉哭腔的說道。

江川隻覺得嘴巴一個狠抽。

楊小妞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毫無形像可言的哈哈大笑了,直笑的倒進了站在身後的妖孽懷裏,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丁寧說道:“美人,千萬別羨慕姐,這就是人品問題。沒得話說的,同樣都是懷的兩個,姐姐不止是順產的,就連身材也恢複的比你快。這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妖精不愧是妖精,看這身材,那叫一個令人羨慕啊。這才不過一個月啊,就基本上跟沒生之前差不了多少了。頂多就是微微的那麼豐腴了點,前麵的更凸了,後麵的更翹了,那韻味更足了。這要是走出去,絕對更加迷人了。

“老公,她鄙視我!你老婆被鄙視了!”被楊小妞狠狠刺激到的江太太,一臉哭腔的向自個男人撒嬌求助。

“嗯,老公不嫌棄你,不鄙視你就行了。”輕拍著她的後背,然後附在她耳邊用著很輕的聲音說道,“她們怎麼能跟你比,你那是我專用的,她們那是分享了的。這才是人品問題。”

江太太先是怔了一下,怔過之後,輪到她哈哈大拍,笑的肆無忌憚了,一手摟著自個老公的脖子,一手捂著笑的發痛的肚角,一臉得瑟的朝著楊小姐挑釁道:“老公說的是對的,這絕對不是她們能比的。妞,你身材恢複的好沒什麼了不起的,那什麼,有本事,你家妖叔叔……”

“老婆,我還在求婚呢?”江先生恰到時候的打斷了江太太的話,將玫瑰花與鑽戒往她麵前一遞,笑的一風情無限的看著她,“老婆,今天我生日。”

意思那就是壽星最大,你趕緊答應吧。

江太太抿唇一笑,雙手捧起他的臉,笑的一臉燦爛如花:“老公,生日快樂。”

“小娘,你到底有沒理解爸爸的意思啊?”身後傳來江小柔的急爭的聲音,然後便是見著那她摘下那草莓頭套,一臉急不可耐的看著丁寧說道,“你這智商真讓人捉急,咱家江先生的意思是今天他生日,他最大,讓你趕緊答應了他的求婚。”

大熱天,又穿著這麼一件厚厚的水果套裝,還戴著一個頭套,不被悶出一層汗來,那才叫怪呢。

就像此刻,隨著熊孩子頭上的頭套摘掉,那頭發都全濕答答的貼臉上了。

草莓是江小柔?

那那個青蘋果該不會是……?

江太太腦子裏這個念頭才剛閃過,那邊青蘋果直接果斷的摘下了頭套,露出司馬聿的正太臉。然後揚著一張酷酷到帥斃的正太臉,朝著江小柔甩一眼鄙夷的眼神,“十三,以後再做這蠢事,別扯上我!”邊說邊脫著自己身上的那身青蘋果外套。

“喂,木魚,我叫江小柔,不叫十三!江,江小柔的江。柔,是江小柔的柔,小,還是江小柔的小!不是你嘴你叫的十三!”江小柔鼓著個腮幫子,左手抱著草莓頭套,右手極度別扭的叉著自己的腰。呃,準確來說應該是草莓的腰,對著司馬聿呼喝著。

司馬聿漫不經心的斜她一眼,“你不是小十三點嘛,不是十三難道是十四?小白!”

嘎?!

這下她又多了一個外號了?

小白?!

“司馬聿,我跟你沒完!”小十三點直接將自己手裏的頭套往司馬聿一扔,怒火朝天的叫道。

“嗯,不錯。終於知道我叫司馬聿了!”小正太單臂環胸,一手撫著自己的下巴,一臉老成的看著小十三點很是滿意的說道。

小十三點有一種想撞豆腐的衝動。

為什麼呀,為什麼?

為什麼一遇到這隻木魚,她就隻有被欺負的份呢?

嗚嗚,她什麼時候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

“爸爸,小娘,你們女兒被人欺負了!”

那一對無良父母,正在繼續他們自己的問題。

“老婆,我的求婚你答應嗎?”依然一手抱著鮮花,一手拿著鑽戒。

江太太咧嘴一笑,扯了扯他那笑的一臉燦爛的臉頰,然後將自己的左手往他麵前一攤:“江大川,你傻了啊!我這鑽戒早就戴上了,連兒子都給你生了,還一生倆。你說我要是現在不答應,你是不是就不是我老公了?”

江大川臉色一下:“你說呢?”

江太太勾勾唇:“那不就行了。江先生,你的求婚我應了。明天我要嫁給你了!”

見向自己的父母求助無門,小十三點立馬改方向:“妖叔叔,你要幫我。”

那邊,兩隻妖同樣抱成一團,直接無視她的求助。

妖精說:“妖叔叔,人家求婚都是玫瑰加鑽戒,為神馬你求婚就是香檳加辣椒?我可以要求你重新來一次嗎?”

妖叔叔勾唇揚起一抹絕世傾城的媚笑:“妖精,玫瑰花哪有朝天椒適合你?放心,大爺說過讓你吃香喝辣,那就一定說到做到!人江先生的那一套不適合我,江太太的那一套也不適合你。”

妖精彎眸一笑:“妖叔叔,你果然是最懂我的。”

得,這一對也無門了,於是將最後的希望寄托於大俠與老白身上。

誰知,那一對更加過份,她這都還沒有開口,老白直接一摟自個女人的腰往門外一走。邊走邊說:“戲看完了,觀眾也該回家了。兄弟,婚禮不如就在世貿君亭或者錦都君瀾擺吧?我老婆說了,可以給你打個八八折。多好的折扣啊!”

大俠很讚同自己男人的說法,朝著江太太很有愛心的一點頭:“美人,記得來我們家擺啊,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順便還能拿到折扣,一舉兩得的事情。”

江先生和江太太眼角抽搐中。

大俠,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財迷了啊啊啊!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然後那邊小十三點丟了一句極具爆炸性的話:“爸爸,小娘,不怕!他們現在隻給咱打個八八折,到時候咱問他們要聘禮的時候,多加兩個零進去就行了。風水輪流轉,讓他們現在得瑟去吧,到時候有他們哭的!”

“什麼聘禮?”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問著江小柔。

江小柔哈哈一笑,手指朝著司馬聿一指。

司馬聿大跳,“小白,十三,想都別想!”

江先生和江太太對視一眼,賊賊一笑:“這個可以想!江小柔,你一定要爭氣!”

江小柔重重一點頭:“必須!”

“別找我!”司馬聿跑著逃開了。

“木魚,你逃不掉的!”江小柔朝著司馬聿的背影大聲喧叫著,回聲無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