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幸福從這裏開始(2 / 3)

“敬忠,直接把她扛上去!她要再敢人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你直接給我打暈了她!”丁淨初一臉麵無表情的淩視著許思雅說道。

“丁淨初,爹地不會放過你的。爹地回來後,我一定告訴他,一定把你趕出我們許家的門!”許思雅被敬忠扛著上樓,一邊踢打著敬忠,一邊朝著丁淨初怒罵。

“寧寶,”丁淨初深吸一口氣,一臉肅穆的看著丁寧,“你先回去,這件事情,媽一定會給你一定交待的。你放心,媽不會讓你失望,也不會讓你傷心的。媽隻想看到你開心還有幸福。”

丁寧用著不相信的眼神直視著她,一字一句冷冷的說道:“最好如你所說,與你無關。如果我爸有什麼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說完,憤憤然的瞪一眼丁淨初,轉身離開,然後丟下一句話,“我的開心和幸福,你在意嗎?”

丁淨初渾身僵硬,站於原地,臉上一片失落。

……

籃球場

“說,江納海在哪!”文靜直接拿槍頂著許君威的腦門,陰沉著一張臉,逼問著許君威。

然而,許君威卻是抿唇揚起一抹不以為意的淺笑,風淡雲輕的看著文靜,更是伸手拂掉了那抵在他腦門上的槍:“文靜,這好像不太像你的性格。不如你給我我想要的,我給你你想要的。”

文靜冷冷的剜視著他,嗤之不屑,“你覺得可能嗎?”

許君威抿唇輕笑:“我都還沒說我要什麼,你就這麼快拒絕了?”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慢條廝理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然後笑的一臉滿意又陰森的將手機往文靜麵前一遞。

手裏屏幕上顯示的是江納海,雙手綁於身後,眼睛被的遮著,嘴巴也被貼著。身處一個漆黑又陌生的地方,臉上似乎還帶著傷。

然後隻是看了這麼幾秒鍾的時間,許君威便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機,似笑非笑的看著文靜。

“許、君、威!”文靜咬牙怒吼著他的名字,眼眸裏迸射著濃濃的殺氣,手裏的槍口再一次對向了許君威的額頭,“說不說!”

許君威依然還是沒有任何的慌意,再一次拂掉文靜手裏的槍,笑的一臉自信:“文靜,你不會的。我了解你,你是一個比任何人都冷靜的人,不管是為了想從我這裏知道江納海的下落還是為了你身上的那一身軍裝,你都不會開這個槍的。你知道我要是的什麼,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考慮清楚了,打電話給我。你了解我的,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很高興,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又陪我打了一場球。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考慮。”說完,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服,朝著文靜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轉身離開。

“許君威!”許君威剛邁出五米之遠,文靜喚住了他。

止步,轉身,一臉淺笑的看著文靜。

“不用一天的時間考慮,我現在就可以答複你。”一臉寞然的直視著許君威,冷聲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

“嗬!”許君威一聲輕笑,“你剛才不是已經看到了嗎?他現在很好,既沒有生命之憂,也沒有缺胳膊少腿。不過,倒是我有問題了,文靜,你答應的這麼快,可是有什麼想法?”

文靜麵無表情的盯視著他,“我現在還能有什麼想法嗎?”

許君威勾唇一笑,“說的也是,確實就算有什麼想法,也無能為力了。看來,你真的用他用情很深,不過,就是不知道他是否也不你一樣,對你用情如此之深呢?”

“這就無須你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希望你別後悔才是!”文靜麵無表情的斜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當然,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做後悔的事情。”許君威目不斜視的看著文靜,拿著手機當著文靜的麵撥了一個號碼,那邊很快接通,“淨初,可以去了,我一會就到。”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繼續笑的一臉深不可測的看著文靜,“我突然之間又改變主意了,還不走。”

文靜在聽到他給丁淨初打這通電話時,心裏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寧寧去找丁淨初了吧?

……

丁寧本來是開著車準備回公司的,但是越想越覺的不對勁。索性將車子靠邊停下,理著頭緒。

昨天,寧言希找她,問她要錢,一百萬。然後,她又去找大川,甚至勾引大川。再然後爸爸一個晚上沒回家,許思雅又莫名其妙的打了那麼一通電話。然後媽和大川為了不讓她為難,瞞著她這事情。再是到她現在來找丁淨初,許思雅又是說了一連串聽起來憤憤然的話,但是現在回味一下,怎麼就覺得有一副推波助瀾的意思呢。就好似,生怕她對丁淨初的恨不夠深似的。

也確實,許思雅說了那麼一大堆話後,她對丁淨初確實更加的厭恨了。

然後,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剛才丁淨初好像提到了,許思雅與寧言希有來往。

寧言希與許思雅,這兩個人怎麼會湊到一塊的?

對了,對了,寧言希特別恨她,許思雅好像也挺恨她的。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寧言希與許思雅搞一塊去,是不是也很正常?因為她們倆有一個共同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恨的人,那就是她。

於是,在這一刻,好像將一切不連慣的事情都給連慣起來了。

且,剛才,在丁淨初的眼神與表情裏,也確實是看到一抹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的樣子。那會不會,真的是她真的不知道?這一切,都不過隻是寧言希與許思雅的把戲而已?

可是,就憑著她們兩個,怎麼可能把爸爸怎麼樣?爸爸雖然不從軍從商,雖然她也沒見過他的身手。但是,不管怎麼說,那也不能是手無縛雞這力吧?再說了,那按著爺爺的性格,在爸爸年輕的時候,不對他一翻訓練呢?

所以,這中間,絕對不止許思雅和寧言希兩個人,說不定還有許君威。

對了,對了,許君威。因為他喜歡媽,所以他想對爸爸不利。

對了,對了,一定是這樣了。一定是這樣沒錯。

可是,又一個問題出來了,既然許君威喜歡的人是媽,那丁淨初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許思雅又說是她害死了她的親媽?這中間,她丁淨初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後視鏡裏,看到丁淨初的車子朝著與她反方向的方向駛去。

丁寧趕緊的收回自己還沒有理清的思路,調轉車頭,跟在丁淨初的車子後麵。與她的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盡量不靠的太近,以人免被她發現。

……

江納海好不容易將綁著他手腕上的繩子用石子劃花解開了。然後摘下蒙著他眼睛的布,又撕掉貼在嘴上的膠布。環視著屋子,很破舊,老式的房子,還蒙著一層灰塵。看樣子,是很久未曾住過人了。

許君威,竟然跟他來陰的。

昨天中午,丁寧出去沒一會,江納海接到許君威的電話,說是約見麵聊聊。當然是關於文靜她現在所做事情,還有寧寧與大川的事情。

對於自己老婆職務上的事情,江納海是從來不會過問的。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她現在和大川在處理的事情,與許君威還有丁淨初也就是寧寧的媽有關。

許君威很聰明,一投即中,拿出他最在意的家人與他談。

於是,江納海應下了,前去赴約。

卻是不想,竟然中了許君威的招。被他弄暈,還丟到了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

狗日的!

江納海有史以來第一次暴粗了。

向來江納海都是很文明的人,在家裏,他自認自己是最講文明的那個人了,從來沒有暴過一句粗話。不過這次,他是確實怒了,然後暴粗了。

屋子裏,除了他之外,沒有別人。他也弄不清楚現在外麵是個什麼情況。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許君威那狗娘養的東西,一定會拿他去威脅文靜和大川。

所以,現下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裏。

他現在秘處的應該是二樓,因為腳下是最原始的木板,一有什麼動作聲響,樓下立馬就能知道。

“江總裁,我勸你,還是少動這份心思了。”江納海正打算起身站起,身後便是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轉頭,看到一中年女子麵無表情的直視著他。

江納海斜一眼她,冷聲道:“許君威呢?不敢來見我?”站起,朝著女人走去。

女人正是許思雅嘴裏的那連姨,三十多,四十不到的樣子。站在樓梯口,冷冷的盯著江納海,“許先生做事,從來不用向我交待,而我隻要按著他說的做就行了。至於你,我勸你還是別這麼衝動了,不然我怕自己一會弄傷了你,可就不好了。”

“弄傷我?”江納海似笑非笑的看著連姨,就好似聽到了一出特別好笑的笑話一般,“就憑你?”

連姨抿唇一笑,“是啊,就憑我,足夠了。準確的來說,憑它就足夠了。”邊說邊從腰際拔出一支手槍,槍口對準江納海,陰森一笑,“江總裁,你說足夠沒有?”

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江納海沒再作任何反應。也確實,如她所說,對付他這一支槍足夠。

樓下傳來汽車停下的聲音。

連姨朝著江納海麵無表情的森冷一笑,轉身下樓。

“夫人,你來了。”很恭敬的站於門口處,稱呼著丁淨初。

“你知道我會來?”丁淨初淩厲的雙眸直視著連姨,語氣陰沉。

連姨點頭:“先生交待過,夫人一定會來的。而且還會帶丁小姐一起來的,夫人,你看,丁小姐來了。先生一會也該來了。”說著,朝著丁淨初的身後弩了下嘴。

丁淨初轉身,便是見著不遠處,丁寧的車子停下,然後丁寧下車,一臉失望的朝著這邊走來。

“寧寶,你怎麼來了?”丁淨初一臉錯愕的看著她問道。

“這是我家,我不能來能嗎?我親愛的媽媽!”丁寧一臉憤恨的瞪著她,“丁淨初,你到底在做什麼?這是我們曾經的家,你不認不回也就罷了。你現在竟然把它拿來做你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丁淨初,你心裏到底還有這個家嗎?還有爸爸嗎?是不是在你心裏,現在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及不上許君威和許思雅對你來的重要!”最後一句話,丁寧幾乎是用吼的,還是那種聲撕力竭的吼聲,看著丁淨嫁妝的眼神已經由失望變成了絕望,已經不再對她抱著一絲的希望。

“寧寶……”

“你別叫我!從十五前年,拋下我選擇許思雅的那一刻起,你就再沒有資格這麼叫我!”丁寧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咬牙切齒的恨恨的盯一眼她,朝著屋裏走去,“爸,爸爸,你在裏麵嗎?”邊走邊叫著江納海。

江納海下樓梯,“寧寧,你怎麼來了?”

“爸,我們走,我們回家。”朝著江納海抿唇一笑,“爸爸,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們回家吧,媽擔心了你一個晚上了。”

“對不起,丁小姐,夫人還沒有說,你們可以離開!”連姨直接攔住了丁寧和江納海。

“連蓉,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做了?”丁淨初淩厲的雙眸如兩把利刀一樣射向連蓉。

連蓉卻是半點沒有因為丁淨初淩厲的眼神而有所慌亂害怕,反而一臉鎮定的看向她,繼續一臉恭敬的說道:“夫人難忘忘記了嗎?昨天交待連蓉這麼做的。”

丁淨初淩視著她,揚起一抹陰森的淺笑,點了點頭:“那你現在給我讓開,讓他們離開。”

“對不起,夫人!不行!”連蓉麵無表情的直視著丁淨初,手裏的槍口對準了丁寧。

“連蓉,你敢!”見著那槍口對準丁寧,丁淨初本能的揚手朝著她一個巴掌揮了過去,對著丁寧說道,“寧寶,跟你爸先走,這裏沒你什麼事了。”

“淨初,怎麼會沒有寧寶什麼事情呢?”丁淨初的話才剛說完,便是傳來了許君威的聲音,然後便是見著他朝著這邊走來,身後跟著文靜。

“媽?”

“文靜?”

丁寧與江納海人異口同聲,一臉愕然的看向文靜。

“許君威,你這是要做什麼?”丁淨初抑製著心裏的那團怒火,朝著許君威輕吼。

許君威抿唇一笑,慢條廝理的看著丁淨初,很是滿意的說道:“淨初,你真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不用我多說,就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說實在的,我真覺的對你挺過意不去的,也挺對不起寧寧的。不管怎麼說,寧寧都是你親生的女兒,你卻為了我和雅雅做了這麼多,甚至選擇傷害寧寧。淨初,你為我做的真是太多了。”

倏的!

丁寧滿含恨意的眼神射身她,幾乎是用著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不再帶著一點感情在內,除了恨還是恨。

“文靜,你說現在該怎麼選擇?”許君威一臉笑意的看著文靜,不緊不慢的問道。對著連蓉使了個眼然,連蓉見此,拿槍抵著丁寧的腦門,對著江納海說道,“江總裁,抱歉了,隻能請你重新回屋裏了。”

丁寧朝著文靜看一眼,抿唇一笑:“媽,放心,有我照顧著爸爸。這是我家,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擔心我和爸爸,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別因為我和爸爸被人威脅。”然後轉眸向江納海,“爸,進屋。家裏就是很長時間沒回來住了,有點灰塵了,別的倒是沒什麼。我雖然沒見過我爸,不過我知道我爸也是很疼我的,會在天上看著我的。”

“江納海,照顧好寧寧。要是寧寧出一點錯,我唯你是問!”文靜依然一臉女王般的對著江納海命令道。

江納海朝著她點頭一笑:“好的,老婆大人。”語氣一如既往的輕鬆,沒有任何的壓力,“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放心,我們會自己照顧自己。”

“許君威,你!跟我走!”文靜瞪視一眼許君威,一聲怒喝,“我現在就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淨初,寧寧現在需要時間冷靜,你讓她靜靜。連蓉會好好照顧著她的,不會有事。你先跟我回家。”許君威依然笑的一臉斯文的看一眼丁寧,對著丁淨初說道。

丁淨初麵無表情的看一眼許君威,一個轉身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然後驅離。

許家

書房

許君威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腦屏幕。丁淨初坐在他對麵的,還是麵無表情的看著許君威,“為什麼這麼做?”

許君威抬眸,不以為意的看著她:“你指哪一方麵?”

丁淨初一聲冷笑,“我以為雖然我們並不是一對真正的夫妻,但是至少我們是沒有任何秘密的搭檔。對於你當年的出手相一助,我一直感激於心。所以這些年來,盡自己所能為你做事,不計任何回報。我當雅雅是親生女兒一般的對待,我是怎麼疼她的,你一直都看在眼裏。但是,為什麼,君威,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做傷害寧寶的事情?你知道,這十五年來,我有多虧欠她,我有多想跟她之間恢複到以前的母女關係。你為什麼還做這樣的事情?你沒看到她今天看我的眼神嗎?那是恨,除了恨不是恨!許君威,我的女兒現在恨我!雅雅恨我,以為我是害死她媽媽的凶手,以為你心裏一直有的那個人是我!我為了保持你在她心裏的形像,我沒有告訴她,你心裏一直想的那個人是文靜!是不是一直以來,所有的人對你來說都一樣,隻不過你利用的一顆棋子而已?當年賀蘭琦是,我是,加自立是,就連雅雅也是!許君威,到底在你心裏,誰才是最重要的?是你自己?還是文靜?”

“七年前,你用計害死了賀自強,讓高瑾告訴他,賀自強的死是因為江川。你明明知道賀蘭琦是賀自立同父異母的姐姐,你明知道雅雅是他的外甥女,你卻不告訴雅雅,由著雅雅喜歡上自己親舅舅。你這麼做就是為了讓雅雅更恨寧寶,是不是!許君威,你真是太可怕了!在你眼裏,誰都可以為你所用,甚至包括自己的女兒也不例外!”

“你什麼時候知道雅雅與賀自立的關係?”許君威一臉沉肅的看丁淨初。

“雅雅墮胎之後。”

“你做了他們倆的親子鑒定?”

“是!”

“那你現在的意思呢?”雙眸深不可測的直視著丁淨初,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好聽到一個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的話題一樣。

“嗬,”丁淨初一聲輕笑,“我還能有什麼意思?已經與你在同一條船上這麼久了,我還能有別的意思的嗎?還應該有嗎?我隻希望你可以對我的女兒手下留情,就算你要置江川和江納海於死地,也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放過寧寶。隻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而已。”

許君威抿唇一笑,笑的輕鬆而又自然:“當然,寧寧也就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舍得傷害她?放心,一定不會的。”

“那我先替寧寶謝過你。”丁淨初揚起一抹淺笑,看著許君威,“不打擾你做正事,我去看看雅雅。”說完轉身朝著門口走去,拉開開,走出書房。

一抹人影快速的閃過,朝著走廊前麵走去,拐彎處,露出一水粉色的裙角。看著那一片裙角,丁淨初的臉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有朝那方向走去,而是朝著反方向的走廊處走去。

水泥路上,許思雅飛快的跑著,一直往前跑著,一停的跑著。不想停下下,就想這麼一直跑下去。

這就是她所謂的疼愛她的爹地,原來在他心裏,她也不過隻是一個讓他利用的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原來那個他藏在心裏的女人並不是丁淨初,而是文靜。是江川的媽,不是丁寧的媽。原來,自立哥哥竟然是她的親舅舅。原來,就連丁淨初這個外人都比他那個親爹要對她好。

原來她什麼都不是,她隻是一個多餘的人而已。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媽媽,你告訴我,爹地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為什麼要生下我?為什麼我喜歡的自立哥哥卻成了我的舅舅。為什麼我的爹地是害死我另一個舅舅的凶手?到底,我算什麼?我在爹地心裏算什麼?媽媽,你告訴我!回答我!

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著,迷蒙了她的雙眸。依然飛快的跑著,不想停下來。然後,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朝著摔去。手肘被水泥地磨破了一大片,殷紅的血往下流淌。地麵火辣辣的燙,許思雅卻是沒有感覺到手肘上傳來的痛,而是心痛。

“啊,啊,啊!”由著手肘那破皮的地方往外流血,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這一晚,許思雅一整晚都在做惡夢,夢到了她那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親媽賀蘭琦,賀蘭琦一臉慈愛的拍著她的後背,輕聲細語的說道:“雅雅,你說你該怎麼辦?你為什麼會喜歡上自立?你現在該怎麼辦?媽咪想幫你,但是無能為力。你自己的事還是要靠你自己。你長大了,可以自己解決事情了。”

然後她想去抱住軸蘭琦,卻隻是抱到了一團空氣。眼前沒有了賀蘭琦的身影,而她身處一個黑暗的空間裏,什麼也看不到,一片陰森。

許君威突然之間出來,朝著她揚著慈愛的微笑,朝著她走來,“雅雅,到爹地這邊來。爹地帶你去見媽咪。”

看到許君威的出現,她就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正要邁步朝著他走去,卻是突然之間一個人闖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搶過朝著她笑的一臉可親的許君威。當著她的帶挽著許君威的手,雙雙離開。

“爹地,爹地,你別丟下我一個,別丟下我。我害怕,我害怕!”許君威離她越來越遠,許思雅大聲的叫著。她看不清楚那個搶走她爹地的女人是誰,她很想看清楚,但是卻隻能看到她的一個背影。然後,就在這個時候,已經遠離的女人轉身,朝著她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丁寧?!

怎麼會是丁寧?怎麼會是她?

許君威轉身,一臉冷情的看著她,“雅雅,我一點也都不喜歡你媽。所以我也一點都不喜歡你。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文靜,所以你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摟著丁寧……呃,不,應該是文靜轉身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幾張臉在她麵前不斷的更替著出現,賀蘭琦的,丁寧的,文靜的,還有丁淨初的,還人賀自立的,最後出現的竟然是寧言希。

“啊!”許思雅一聲大叫,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

“怎麼了,做惡夢了?”耳邊傳來一聲慈愛的聲音,然後床頭的壁燈亮起。隨著壁燈亮起,許思雅才發現丁淨初正一臉擔憂又關心的看著她。伸手很是寵溺的揉了揉她那滿是汗的臉頰,柔聲說道,“有哪不舒服嗎?”

許思雅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過之後撲進丁淨初的懷裏,“媽咪。”失聲大哭中。

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柔聲的安慰著:“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媽咪永遠都在你身邊,告訴媽咪,做了什麼惡夢,把你嚇成這樣。”

“媽咪,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對你的。媽咪,你原諒我啊,我知錯了。我不該聽信姑姑的話,我應該聽你的話。媽咪,你別離開我,別丟下我。我以後都聽你的話,媽咪,你別不要我。”撲在丁淨初的懷裏,哭的十分淒涼又可悲。

“當然,媽咪怎麼會不要你呢?你是媽咪的女兒嘛,媽咪永遠都疼你。好了,去洗把臉,然後乖乖睡覺。”拂了拂她那貼在額頭上的發絲,輕聲細語的說道。

許思雅點頭,重重的一點頭:“嗯,媽咪,你陪我行嗎?我想和小時候那樣,睡在你身邊。”

丁淨初抿唇一笑:“行,媽咪陪你。都這麼大了,還想跟小時候那般。去,洗把臉。”

許思雅朝著她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下床朝著洗浴室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丁淨初的臉上劃過一抹不易顯見的深沉,一閃而過,然後重新恢複她那一臉的慈愛。

文靜辦公室

文靜一臉寂靜的坐在椅子上,雙眸直視著麵前的電腦,臉色十分不好。她這樣坐著已經足有五個小時,桌麵上放著一個U盤,卻是怎麼都無法將那U盤插入電腦。

“叩叩叩。”

有人敲門。

“進來。”

江川與白楊一起推門而進。

“媽。”

“靜姨。”

兩人站在她麵前,同樣一臉的沉寂。

“都準備好了?”文靜抬眸看著兩人。

兩人重重一點頭:“嗯,都準備好了。”

文靜深吸一口氣,將U盤插入電腦,“那依計行事,出去吧。”

“媽。”江川欲言又止的喚著她,臉上的表情很不好,帶著一絲暗色。

文靜從椅子上站起,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拍:“大川,媽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相信自己,也相信你爸和寧寧。都不會有事的。去忙吧。”

江川點了點頭,“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點。我們出去了。”

“大川,心裏是不是很不安?”走廊上,白楊側頭看著江川,問道。

江川斜他一眼:“如果換成你的女人,你會一點都不擔心嗎?隻怕你現在已經急的跳腳了,還能這般鎮定?”

白楊聳肩一笑,“是啊,所以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了。把你那一份鎮定和自信拿出來,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也不能讓他們有事,不是嗎?”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欣慰的一笑:“你說的沒錯。為了我老子和老婆,也不能出一點錯。兄弟,行動。”

老白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同心,沒什麼做不到的。這次,要他許君威自食其果,怎麼著也得把牢底坐穿!”

丁淨初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有許思雅的身影。拿過手機一看,已經是十點半。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睡到這麼晚過,每天早上六點,都習慣性的起來。可是今天她竟然睡到了十點半。而且這會,頭還有些暈暈的。

猛的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她的腦子裏劃過。

快速地的下床,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裏也沒有許君威的身影。

“阿忠。”大聲喚著敬忠。

“夫人,什麼事?”敬忠聞聲而來,看樣子,似乎也好像還沒睡醒的樣子。

“先生和小姐呢?”

敬忠一臉茫然的樣子,搖了搖頭,“夫人,對不起。我好像睡的有些熟,才剛剛醒來。”

“你趕緊備車,我怕寧寶會出事。”說完,急速的進屋換衣服。

五分鍾不到,便是換好了衣服出門,顧不得化妝,就那麼素麵朝天的下來。院子裏敬忠已經備好車,坐在駕駛座上等著她。

“去老宅,快點。”上車,對著敬忠急急的說道。

敬忠啟動車子,一踩油門,快速地駛去。

許思雅,你千萬別亂來。寧寶,你不可以有事。媽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你,媽現在所做的都是為了你好。你千萬不能有事,不能有事。不然,我做這麼多做什麼。

雖然已經快十一點,不過村子裏卻依然很靜。其實村裏的人已經不怎麼多,就隻剩下十來個老人而已,其他年輕一點的都外出了。因為這村子地處比較偏僻的地段,所以,基本上沒什麼人。這也就是許君威會如此大膽將地點選在這裏的原因。

再有就是,丁寧家這老宅一排四間屋子,其他家的人全都出去了,而這屋子也顯的有些陳舊,最邊上的那間已經蹋了一半了。

連蓉倒是沒有虧待了他們,沒讓他們餓肚子,備了麵包和水。

“爸爸,你說我們得要在我家呆上幾天?”丁寧一臉若無其事的淺笑問著江納海。

江納海抬眸環視一圈,微然一笑:“其實這樣的日子過著也是挺好的。不然,公司就直接交給你了,我以後就這麼過過清閑的日子了?”

“那不行,你得說話算話的,你怎麼能這麼快就放手呢?你上次還說,至少五年之後的。”丁寧笑嘻嘻的說道。

江納海擰了下眉頭,“五年?沒有吧?我說的是兩年。”

“不是,不是!怎麼可能是兩年,是五年。我聽得很清楚的,小柔也聽到的。不信,回家的時候,你問小柔哪,肯定是五年。”丁寧一臉肯定的說道。

“那我現反悔了,把五年改成兩年了。”江納海一臉略耍著賴皮的說道。

“爸爸,你怎麼可以耍賴?”丁寧鼓著腮綁子,氣呼呼的說道。

“連姨,你辛苦了,我給你帶了午飯。”

門口傳來許思雅的聲音。

江納海與丁寧人對視一眼,對於許思雅的出現,略顯的有些詫異。

“雅雅,你怎麼來了?”連蓉有些愕然的看著許思雅問道。

這事,她不應該知道的啊。

許思雅抿唇一笑,笑的燦爛又陽光,將手裏的飯盆往連蓉麵前一放,湊近連蓉耳邊輕聲說道:“我無意間聽到爹地和媽咪的談話,才知道的。連姨,你對我最好了,你知道我討厭丁寧,我討厭她搶走了屬於我的東西。反正爹地的目標也不是她,不然你把丁寧交給我唄。”

連蓉搖頭,毫不猶豫的搖頭:“雅雅,你別鬧了。先生要做的是正事,上次白青青的事情,你已經壞了先生一次正事了,這次可不能因為你的任性而壞事了。不然,我也就不用跟著先生做事了。雅雅,你別為難連姨了,行嗎?”

許思雅有些不悅的嘟著嘴,挽著連蓉的手撒嬌:“連姨,連姨。你最好了嘛。爹地的目標隻是江納海而已,丁寧對他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的。連姨,連姨,你放心,這次我不會怎麼樣了,我隻是氣不過她奪走我媽咪對我的愛而已。我隻是想警告她,別來跟我搶媽咪而已。要不然這樣好了,我也不離開,我剛來的時候在這村子裏轉了一圈。這村子基本上沒什麼人了,我就……”

“不行!”許思雅的話還沒說完,連蓉直接打斷拒絕了,一臉堅定的看著她,“雅雅,你別再鬧事了。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你現在回家去,一會先生來了,看到你在這裏,該要生氣了。上次白青青的事情,先生已經對我很不滿意了。”

聽到連蓉這般說道,許思雅很不高興,略帶著些許稚氣的臉黑壓壓的一沉,“連姨,你怕人爹地生氣,那你就不怕我生氣吧?媽媽生前對你那麼好,我隻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也不幫我?反正今天,不管怎麼樣,丁寧我都是要定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你要麼把丁寧交給我,要麼把江納海交給我,你自己看著辦!”

“雅雅,你別在這裏無理取鬧!我……”

“連姨,你別逼我!”連蓉的話還沒說完,許思雅手裏多了一把槍,直接頂在了她的腦門上,一臉陰森的看著她,然後轉眸向丁寧,“丁寧,你自己過來。”

“雅雅……”

“閉嘴!”連蓉還想說什麼,許思雅一聲大吼,然後拿著槍的手重重的在她的後頸上一敲,連蓉倒地。

許思雅臉上揚起一抹詭異陰鬱的冷笑,槍口對準丁寧,朝著她一步一步走過去,“丁寧,你憑什麼得到這麼多?你憑什麼搶走屬於我的一切?媽咪你要搶走,自立哥哥也你要搶走。我要的一點也不多,隻是要爹地媽咪疼我,自立哥哥心裏有我而已。丁寧,你到底有什麼好?媽咪最疼的永遠都是你,是你這個親生女兒。自立哥哥心裏喜歡的也是你,就連爹地,我對他來說也不過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而已。你為什麼要搶走我這麼多?!”

她如發了瘋一樣的朝著丁寧大吼,眼眸裏滿滿的盡是恨意。在這一刻,她將所有的恨意全都發泄在了丁寧的身上。在她的心裏,就是因為丁寧的出現,才會致使了她現在的這一切。

如果不是丁寧,丁淨初還是最疼她的媽咪。賀自立如果沒有遇見丁寧,也不會對丁寧上心,而忽視她的存在。就連爹地心裏一直喜歡的那個女人,也跟丁寧有關,是丁寧的婆婆。為什麼,她身邊所有的人和事,都要與丁寧扯上關係?

“許思雅,你說我搶走了屬於你的一切,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又是不是我想要的?丁淨初本來就是我媽,她疼我不應該嗎?她已經分了十五年的愛給你了,還不夠嗎?賀自立的喜歡,我從來就不稀罕,你要是稀罕你大可以拿去,沒有人阻止你的。人……”

“你閉嘴!我怎麼拿?!我怎麼拿!我到現在才知道,他竟然是我的舅舅,告訴我,我怎麼拿!啊!為什麼要不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還有,你!”槍口從丁寧的身上移到江納海的身上,滿含恨意的說道,“你連自己的女人也看不住,為什麼要讓她出來勾引別人的老公?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媽咪也不會死!我也不會成為一個沒媽的孩子!你們江家沒有一個好人,沒有一個好人!我恨死你們姓江的人了,我恨死你們了,你們去死吧。丁寧,你先去死,去死!”

大聲的吼叫著,槍口移向丁寧。江納海見此,抬腿,彎腰,朝著許思雅一個勾腿。

“呯!”

槍聲響起,許思雅也隨之倒下。

江川和白楊的車子正火速的朝著這邊駛來。右耳戴著耳朵,在聽到槍聲之際,臉色一處陰鬱,腳下油門一踩,車速再之加快。

許思雅的槍並沒有打中丁寧,而是打中了桌子上那個花瓶,花瓶“呯”的一聲碎了,那一布製紅掌花落地。

江納海的手身其實並不比文靜差到哪去,許思雅一個半大的孩子又怎麼可能傷到他呢?在許思雅倒地欲按下第二槍之際,便是一個快速的奪過了她手裏的槍。然後槍口對向了許思雅的腦門,“我看在你隻是個孩子的份上,饒過一你一命。寧寧,沒事吧?”轉頭問著身後的丁寧。

丁寧顯然被這一聲槍響驚到了,自從嫁給江川之後,在江和平的書房裏,各種槍倒也是見過不少。不過,那都是沒有子彈的,所以就算拿在手裏,也沒有什麼怕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不止有子彈,而且還打響了。那一刻,她的心直撲撲撲的跳著,說不怕那肯定是騙人的。

“爸,我沒事,沒事。”直到聽到江納海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長舒一口氣,朝著江納海點了點頭。然而,卻在這個時候,隻見許思雅的臉上揚起一後詭異的森笑,在江納海還沒來得及轉頭之際,竟是從口袋裏掏出第二支槍,直對著江納海扣下了扳機。

“爸爸,小心。”丁寧一聲大叫,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子彈穿過了江納海的腹部,殷紅的血瞬間流出,染紅了他那件天藍色的襯衫。

“爸,爸。”丁寧大喊著,撲到江納海身邊,手足無措的看著江納海,她想要伸手去按向他的傷口,可是卻又不知道能不能這麼做。

“爸爸,你不能有事的,爸,爸。”丁寧一把奪過江納海手裏的槍,對準許思雅,“許思雅,我打死你!”

許思雅卻是冷冷的抿唇一笑,“你不會的,丁寧!你不是我,我是許君威的女兒,我無所謂。你是江川的老婆,是江和平的孫媳婦,是江家的人。你要是開槍打死我,那你置江家於何地?身為江家的人,你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你說過了,你是一個良好的公民,我不一樣。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有本事,你就開槍試試看,最好是朝著這裏開槍。”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卻是笑的一臉自信的看著丁寧,因為她相信丁寧不會。

“寧寧,不要!”江納海朝著她搖了搖頭,許思雅說的沒錯,他們是江家的人,不可做這樣的事情。

“許思雅,我打死你!”丁寧右手揚起,一個巴掌重重的揮在許思雅的臉上。

但是隨之響起的卻是一聲槍響,丁寧的巴掌落在許思雅臉上之際,許思雅的槍打中了丁寧的右手,汩汩的血從她的手臂流出,滴在地上。

“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的。”許思雅一臉猙獰的看著丁寧,“你是我姐嘛,我怎麼會讓你死呢?走,跟我走!”槍口指著丁寧的腦袋,左手拽著丁寧朝著門外拖去。

“寧寧。”江納海想要去拉丁寧,然而許思雅手裏的槍毫不猶豫的朝著他的右腿開了一槍,“老東西,再動,下一槍打中的就是你的腦袋。”

“爸,爸。”

“走!”許思雅拽著丁寧往外拖。

有幾個老人聽到聲響後從屋子裏出來,看到的是許思雅拽著丁寧往外拖,而丁寧的手臂上則是流著血,許思雅的手裏拿著槍。

老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許思雅手裏那槍是真的,隻是看到丁寧的手在流血。出於好心,便是走上去,“丫頭,你們倆這是怎麼了,這丫頭的手……”

“閉嘴,老東西!”話還沒說完,被許思雅凶神惡煞的吼斷,抬腿很不客氣的一腳踢在那老人的腿上,老人一個站立不穩,便是摔倒在地。

“齊奶奶,你沒事吧。”丁寧見著老人摔倒,急急的問道,臉上盡是自責。

“你是……寧寧?寧丫頭?”聽到丁寧喚自己齊奶奶,老人用著有些不太肯定的眼神看著丁寧。

“廢什麼話,走!”許思雅沒有給丁寧說話的機會,直接拉著她繼續向前。

“齊奶奶,幫我去看看我爸,我爸受傷了。”丁寧對著齊奶奶喊道。

丁淨初的車子幾乎和江川的車子是同時到的。

到的時候,連蓉已經被村裏的幾個老人給綁起來了,江納海躺在地上,腹部和右腿各中一槍,地上滿是血。

“爸。”

“江總裁。”

“海叔。”

“寧寧,被……許思雅帶……走。”江納海有些吃力的說道。

“寧總裁,我……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丁淨初一臉自責的看著江納海說道。

“大川,你去找寧寧,我送海叔去醫院。”白楊抱起江納海朝著車子走去,對著江川說道。

江川點頭。

“大川,小心點。”江納海很是虛弱的看著江川說道。

“爸,放心,我不會有事。”朝著江納海重重的一點頭。

“阿忠,去幫忙。”丁淨初對著敬忠說道。

“好的,夫人。”

……

還是那個籃球場,許君威坐在木椅上,手裏拿著一個平板電腦,等著文靜的出現。

和昨天不一樣,他身上穿是不是運動服,而是西裝。那一副無框架眼鏡又重新架在了他的鼻梁上,繼續展現著他的斯文。

籃球場上,有幾個學生正在打球。

文靜到的時候,籃球滾到許君威腳邊,一個學生正過來拿,許君威撿起將球遞於那學生。

“來了,”見著文靜,許君威抿唇一笑,從椅子上站起,朝著她走去。

“看來,許總等的很急啊。”文靜冷視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許君威卻是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急的不止我一個而已,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才是。需在找個地方喝一杯嗎?”

“不用!”文靜直接拒絕了,“沒這個心思,也與你沒什麼好說的。”邊說邊從口袋裏將那U盤遞給許君威,“你的要,拿去!”

許君威接住U盤,揚起一抹滿意之笑,“文靜,你真的覺的這是我想要的嗎?如果我說,除了這些資料之外,我還想再要一樣東西呢?”

文靜的手機響起。

“喂。”

“……”

文靜的臉色瞬間一沉,眸中劃過一抹厲色,“好,知道了。你先照顧著。”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怎麼……”

“許君威!”許君威才剛開口,文靜直接個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手指指著他的鼻尖,一臉憤恨的說道,“你這個卑鄙的小人!如果大海和寧寧有事,你一定讓你陪葬!”

說完,一個轉身,疾步朝著車子跑去。

文靜的一個巴掌太突然了,許君威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然後文靜已經啟動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駛離。

這個時候,許君威的手機響起。掏出手機,賀自立來電。

“什麼事?”許君威的語氣十分不悅。

“……”

“什麼!”許君威臉色大驚,“我馬上過來。”急急的掛了電話,朝著自己的車子而去,啟動,如箭一般疾她而出。

……

許思雅拽著丁寧直往山上走,這個村子是靠近山腳的。因為許思雅手裏有槍,所以丁寧不敢亂來,而且許思雅現在這樣子,很明顯接近於瘋狂。

於是隻能一路跟著許思雅,不過卻是自言自語又似在以勸著許思雅間,說著她與許思雅所經之路。

山腳是一個很大的水庫,很深。丁寧從小在這裏長大,對於這裏的環境自然十分熟悉,但是卻不知道許思雅是怎麼知道,而且還對這裏的環境也是這麼的熟悉。

山上有一座廢棄的廟,也不是很高的樣子。

“言希姐,我把人帶來了。”許思雅對著那廟裏說道。

剛說完,便是見著寧言希從那廟裏走了出來,笑的一臉詭異的看著丁寧,朝著她走來,“怎麼,是不是沒想到會是我呢?寧寧,你前天那麼對我,你說我今天該怎麼對你呢?”

寧言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丁寧,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眸裏充滿了恨意。

丁寧一聲輕笑,毫無愄懼的直視著寧言希,“倒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從瘋人院裏出來了。”轉眸向許思雅,“哎,許思雅,你不知道她有精神病啊?你還聽她的?一會要是她發病了,轉過來對付你可如何是好?”

許思雅抿唇一笑:“我親愛的姐姐,你放心。言希姐想對付的肯定是你而不會是我。當然,我最恨的那個人也是你!放心吧,有我們倆給你找了這麼好一地,你也該安心了。”

“嗬嗬,”丁寧一聲冷笑,一臉嘲諷的看著許思雅,嗤之不屑的說道,“你確定她最恨的是我而不是你?許思雅,你的腦子都是用來幹什麼的?擺著用來看看的嗎?”

許思雅臉色一沉,似信非信的看著丁寧:“你什麼意思?”

“雅雅,別理會她。她在挑撥我們!”寧言希對著許思雅大感,然後一個巴掌打在了丁寧的臉上,“丁寧,賤人,我讓你亂說!”

丁寧左手一個反手的巴掌甩過來,“寧言希,你急什麼?啊!你要心裏沒有想法,要是不心虛,你吼什麼吼?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會不清楚?你真有這麼好心幫許思雅?她不知道你心裏那點小心思,我還會不知道嗎?你不就是想利用她來達到你自己的目的嗎?你從小到大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搶走我的東西。隻要是我有的,你看到心裏就特別的不舒服。明俊軒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丁寧,你給我閉嘴!”寧言希似是被丁寧說到了痛處,聽著丁寧這麼說道,心裏一急,便是嘲著她怒吼。

而她這麼一吼吧,也正好中了丁寧的圈套,在許思雅看來,那就是寧言希心虛了。許思雅本就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前段時間做的那些心機十重的事情,那基本上都是許君傾在背後教著她做的。而這會,又因為昨天聽到丁淨初與許君威的那翻談話,更是讓她燥怒不已。

再者,寧言希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明俊軒的事情,她更是知道的。他本來是丁寧的男朋友,但是卻被寧言希無恥不要臉的搶了過去。

“寧言希,你先給我閉嘴!”許思雅一聲怒吼,直接拿槍口指向了寧言希。

“思雅,你別聽她亂說。她這是在挑撥我們兩個,你千萬別信她。”寧言希急急的解釋。

“寧言希,你再不閉嘴,信不信我朝你開兩個洞!”許思雅一臉沒有耐心的拿槍口在她身上比劃著。

寧言希瞬間不吭聲,卻是對著丁寧恨恨瞪了一眼。

丁寧不以為意的朝著她冷哼,“寧言希,你當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無恥,喜歡玩弄男人?你不就是看著賀自立喜歡我,心裏不平衡了,又想開始作祟了是吧?你覺的搶走大川是沒希望了,那麼搞上賀自立也算是值了,至少也算是搶走了屬於我的一份東西了是吧?因為賀自立心裏有我。寧方希,你的心理到底得有多扭曲,多齷齪?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你知道許思雅喜歡賀自立,所以你想用利賀自立心裏的那份想法,誘導許思雅來對付我是吧?到頭來,你好坐收漁翁之利。寧言希,狗改不了吃屎,而你寧言希則是永遠都是缺不得男人!許思雅,你真是蠢到極致了,別到頭來,你隻在為他人做嫁衣裳,而你自己卻是什麼都得不到!你真以為她會跟你姐妹情深啊。你做夢去吧,她隻是拿你當跳板而已!”

刺激吧,狠狠的刺激。這個時候,許思雅最需要就是不斷的狠狠的刺激她,讓她徹底的失去方向。而她,則需要以此來拖延時間,她相信大川一定趕到的。

對於許思雅,丁寧還是有些了解。她這個人嫉妒心極重,又極自私,隻要是她覺的是她的東西,別人就休想在從她手裏拿走。

這一點,她與寧言希倒是十分的相似,一樣的自私,一樣的占有欲極強。或許這就是有錢小姐的通病吧。

所以,隻要抓住了她的這一個弱點,許思雅還是很好對付的。

就像這會,丁寧的話,很明顯的對她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此刻,許思雅正用著一臉懷疑的眼神恨恨的看著寧言希。

“丁寧,你以為你這麼說,思雅就會信了嗎?你以為你這一招有用嗎?”寧言希很顯然看出了丁寧的用意,抿唇冷冷的一笑,“你說的沒錯,我特別的恨你。恨不得搶走屬於你的一切,因為這一切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我為什麼在賀自立?我要搶就一定搶走屬於你的,賀自立是你的嗎?不是!就算他喜歡你,那又如何?你不喜歡他。你心裏隻在江川,所以,我就算搶,那也一定是搶江川,而不是賀自立!你別以為這麼說就可以轉移思雅的注意力!沒用的!我恨的是你,是你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而不是思雅!你不止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你還搶走了思雅的東西。丁寧,你永遠都是那麼的可恨,你搶走我爸對我的愛,搶走我哥對我的愛。你現在又搶走思雅的父親和母愛,還有賀自立的那份情。思雅,不是你說的嗎?你要拿回屬於你自己的。你要丁寧付出代價!”

許思雅的視線又從寧言希的身上移到了丁寧身上。

“然後呢?”丁寧不慌不亂的直視著寧言希,似笑非笑的說道,“還不是照樣你坐收漁翁之利?許思雅,你真覺的她會這麼好心的幫你?你應該很清楚,我從來都不屑於賀自立。但是,我們能肯定,是不是有一天,你得喚一聲寧言希為舅媽了!”

“丁寧!……”

“別吵了!”許思雅一聲大叫,雙手往自己耳朵上一捂,槍口朝著,然後“呯呯呯”聲音不斷響起,“啊!”許思雅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吼,子彈也在這個時候全部用完。

“姐,你是我姐,對不對?”許思雅突然之間一臉茫然的看向丁寧,此刻的她就好似一個無助的孩子一般,眼眸裏沒有看到任何的心機,隻有無助無傷心。

丁寧點頭,“是,我是你姐。你知道,從一開始我就對你沒有任何的敵意,我也沒想過要跟你奪媽媽的疼愛。媽咪永遠都是你媽咪,我有自己的家人疼我就夠了。許家的一切,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我以前姓丁,現在姓江。我是江家的人,你的永遠都是你的,我不會跟你奪一絲一毫。你這麼做,你媽咪知道會有多傷心?你隻是個孩子,不可以一錯再錯的,隻要你知錯改錯,我還是你姐,媽咪依然還是疼你的媽咪。所以,別再執迷了。這樣隻會讓你自己活的痛苦,你還有很長的日子要過,你應該開開心心的過著學校生活,而是像現在這樣過的這麼痛苦。”

“既然這樣,那你們倆個一起去死吧!”見著許思雅掉轉的樣子,以及槍裏已經沒有子彈了,寧言希朝著兩人一聲大吼,往前一撲,重重的推一把兩人。

前麵是山坳,雖說不是很深,但是二三十米還是有的。

但是,也不知道許思雅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在寧言希撲上來推她們之際,一個彎腰,然後寧言希因為慣性竟是就那麼撲了出去。

“啊!”寧言希一聲驚叫,怎麼都沒想到許思雅會來這麼一招。而她也算是十分幸運了,撲出去竟是沒有撲空,在最關鍵的時候,丁寧拉了她一把。

一邊是水庫,一邊是山坳,而寧言希摔下去的這邊是山坳。

寧言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不敢相信在最緊要關頭,丁寧竟然會出手相助,拉住她。

“為什麼?”瞪大了雙眸,楞楞的看著丁寧問。她的整個身子掛在滑坡上,丁寧用著她那隻受了傷的右手拉著她。如果摔下去的話,她就算不死也去掉半條命了。

“我也很想你就這麼摔下去,摔死算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寧叔叔的女兒,寧朗哥的妹妹,與我身流著一樣的血。我沒你那麼無情無義。”丁寧咬牙說道,費盡全力拉住她。

“你不恨我?”寧言希看著她,蹬著腳往上爬,“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你不是應該恨不得我死的嗎?為什麼還要救我?”

“那就當我把你所以為的欠你的,搶了你的現在全部還給你了,從此以後,我們兩清!”丁寧不冷不熱的說道,將她拉了上來。

也幸好寧言希撲下去的那個地方不是很很陡,也不滑,上麵有丁寧拉著,下麵自己腳蹬著。雖然吃力,倒也是爬上來了。

“寧寧,我……對不起……”寧言希看著丁寧那染紅了一片的衣袖,臉上帶著悔悟與無地自容的表情看著丁寧,輕聲說道。

“很好,姐妹情深是吧?好感動!丁寧,你去死吧!”身後的許思雅舉槍對準丁寧,臉上浮起一抹陰森冷厲的詭笑。

“寧寧,小心!”

“呯!”

子彈穿透了寧言希的背,寧言希在這一刻替丁寧擋下了許思雅的這一槍,然後整個身子緩緩的在丁寧麵前倒下。

“我,這樣算不算是把這些年來欠你的都還給你了?”寧言希臉上揚起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看著丁寧說道。

“寧言希,你幹嘛還給我,幹嘛還給我!我不要你還,我要你這輩子都欠我的!”丁寧哭道,看著寧言希的後背那汩汩而也的血,第一次為寧言希而哭了。

看著寧言希倒下,許思雅的臉上揚起一抹滿意的森笑,然後將槍口再一次對準備丁寧,一臉猙獰,“丁寧,我親愛的姐姐,你真的以為我那麼傻,那麼好應付嗎?你說這麼幾句話,我就會原諒你了嗎?你們倆流著一樣的血,我和你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是吧?行吧,既然如此,那你們去下麵繼續當姐妹浥吧。我送你們一程,然後很快,你那個不要你的婆婆文靜也會下來陪你了。這麼多年了,她也該去給我媽請罪了!至於媽咪,她就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媽咪了。我會是一個很乖的女兒!再見了,我親愛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