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見著她一臉失神又錯愕的表情,江川關切的問著她。
“寧寧,發生什麼事了?”其他人亦是擔憂的問著。
丁寧回神,看著江川:“寧言希打來的,說寧叔叔腦溢血,還在搶救中。還說,這事好像跟我……媽有關係。”
這個“媽”字說的很是吃力又無奈。
聽此,江納海擰了擰眉頭,然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丁寧有些急促的問著他。
江納海點了點頭,“寧氏最近是很不穩定,在急劇下滑。不止合作的公司紛紛毀約,就連公司裏的員工也成批成批的離職,特別是那些領導層。聽說,現在基本上已經隻剩下一個殼了。股東們好像也紛紛提出退股。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在背後做著手腳。”
丁寧的心咯噔一下往下沉了。
這個人,不用說了,肯定丁淨初了。
可是,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為了她?
不可能。就算當初季敏淑與寧言希對她不怎麼樣,但是寧振鋒和寧朗對她還是挺好的。她沒有理由這麼做的。
為什麼?
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丁寧怎麼都想不通。
“大川,”轉眸一臉歉意的看著他,“對不起啊,我看是不能陪你一起去了。不管怎麼說,寧叔叔對我還是有恩了,而且他是我親叔叔的這層關係也是無法抹去的。這個時候,我應該去看看他,了解一下情況的。”
就算她跟著他一起去,也是不可能玩的開心的。
人的那份感恩的心,總是會在潛意識裏存在著的。丁寧從來都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寧振鋒對她的那一份恩情,她還是記著的。
江川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背:“嗯,沒事。玩,我們有的是時間,別往心裏去。先打個電話給寧朗,問問是不是真的,在哪家醫院。寧言寧這個人,我不太相信她。”
是的,對於寧言希這個人,江川確實是一點也不相信她說的話。所以還是打電話問寧朗確定一下。如果寧振鋒真的腦溢血在急救,那他是絕不爭阻止寧寧去醫院看他的。
“好,”丁寧應聲,撥通了寧朗的手機。
手機響了好久,那邊寧朗才接起電話:“寧寧,找我有事?”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還有些壓抑,更帶著一絲抹之不去的焦燥。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讓丁寧聽出來了。
“寧朗哥,寧叔叔是不是出事了?”略顯有些小心的問著他。
電話那頭寧朗深吸了一口氣:“言希打過你電話了?”
“嗯,”
“是,腦溢血,還在急救室裏搶救。”寧朗長吸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沉聲說道。
“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得到寧朗肯定的回答,丁寧同樣顯的有些無助。
“不用了,你大著個肚子……”
“哥,我也是你們的親人。”丁寧打斷寧朗的話,沉聲說道。
當然,丁寧說的這親人,指的是叔侄關係。但是在寧朗耳朵裏聽來,卻是覺的丁寧原諒了寧振鋒,想認寧振鋒這個父親了。
“在市一,”寧朗略顯的有些激動的說道,然後又囑咐道,“你小心點,別急,也別太過擔心。先顧著自己的身子,爸爸也不會希望你過於擔心的。”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過來,寧叔叔不會有事的。”丁寧安慰著寧朗,但是其實她也知道,這樣的安慰顯的很無力,也很蒼白。
腦溢血,大多數的病人以死亡告終。就算幸存,也會有運動障礙、認知障礙、言語吞咽障礙等後遺症。
丁寧從來沒想過寧振鋒會腦溢血。
“靜,大海,你們送寧寧去醫院。”江和平對著文靜和江納海說道。
“知道了,爸。”江納海對著江和平點頭。
“爸媽,麻煩你們了。”丁寧一臉歉意的對著文靜和江納海說道。
“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文靜很是疼愛的拍了拍丁寧的手背。
“大川,你自己去吧,我跟爸媽去醫院了。”看著江川有些無奈的說道。
“自己小心點,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江川安慰著她。
醫院
寧振鋒還沒出手術室,寧言希和寧朗正一臉焦急的站在手術室外,抬眸望著那緊閉的手術室門。
寧氏基本上已經差不多了,也就隻剩下那麼一個空殼了。寧振鋒前段時間是每天都將自己關在書房裏,但是昨天起卻是突然之間什麼也不管了。甚至還對寧朗和寧言希說,其實這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沒有就沒有吧,算是還了欠人的債了。
對此,寧言希當然不願意了。
從小過慣了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生活,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接受什麼都沒有的落魄生活呢?
於是便與寧振鋒吵了起來,指責寧振鋒,如果不是他在外麵沾花惹草,如果不是他與丁寧初當初有染,甚至還無恥的有了丁寧這個小賤人不說,還把這個小賤人帶回家。如果不是他惹事出這麼一出風流債來,丁淨初又怎麼會對他們下如此狠手?
甚至還指責寧振鋒,一個二十幾年前一個丁淨初不止,現在又還惹事出一個沐詠恩。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風流成性。這一切全都是他害的。
寧振鋒抬手就是給了寧言希一個巴掌,然後自己也是“咚”的一聲倒下了。
送醫院後,說是腦溢血。
然後寧言希整個人懵了。
幸好當時她和寧振鋒吵架的時候寧朗沒在,家裏就隻在她和寧振鋒兩個人。所以,寧朗根本就不知道寧振鋒是因為和她吵架才會腦溢血的,隻當是他這段時間過度操心公司的事情,而現在公司更是一無所有。一下子不能接受,才會受刺激腦溢血的。
看著那手手室亮著的燈,寧言希心裏其實是很怕的。
生怕如果不寧振鋒沒事出來後,告訴寧朗是因為她的指責才會使得她病發的。
說句心裏話,其實寧言希是不希望寧振鋒出了這手術室的門。
很是緊線的盯著手術室上方那盞亮著的燈,雙手緊緊的拽著,擰著,又揪著。
見此,寧朗一直以為她是在擔心寧振鋒的病情。走至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言希,你別這樣。會沒事的。”
寧言希轉頭,雙眸含淚的看著寧朗,低聲的輕泣:“哥,你說我們家到底是招誰了?為什麼要這樣?媽的病還沒好,一直都沒找到適合她的腎,現在爸又這樣。哥,你現在還覺的爸當初接丁寧回來是對的嗎?丁淨初她到底想要怎麼樣?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們?不覺的太過份了嗎?她難道就一點也不念與爸爸之間的那份情嗎?說翻臉就翻臉?怎麼可以做的這麼絕情?是不是非得逼得我們全家都走上絕路了,她才滿意?”
寧朗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呼出,摟著寧言希的肩膀輕聲說道:“媽的病跟丁阿姨沒有關係。公司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丁阿姨,我們自己的管理模式也存在一定的問題。”
“哥!”寧言希怒喚著他,雙眸恨恨的瞪視著他,“我們的管理模式有問題,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問題呢?明明就是她從中作梗,用卑鄙的手段挖人搶客戶的。她就是報複我們!”
“如果我們做得好,員工和客戶能挖走嗎?”寧朗雙眸直視著寧言希,沉聲道。
“哥,為什麼你非得要幫著她說話?”寧言希咬牙怒視著寧朗,“現在在手術室裏我搶救的那個人是爸爸,不是她丁淨初!”
“言希……”
手術室的燈滅了,門打開,醫生從裏麵走出來。
“醫生,手術怎麼樣?我爸沒事吧?”寧朗疾步邁上,一臉急切的問著醫生。而寧言希亦是瞪大了雙眸,緊緊的看著醫生,雙手再一次相互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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