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喪家犬(3 / 3)

白楊的臉色十分的不好,幾乎可以用陰沉來形容了。斜著頭,瞟都不去瞟一眼蘇雯荔,但是那斜著的眼眸裏卻是射出一抹濃濃的恨意。

“老子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白戰淩厲的雙眸如鷹一般的直視著蘇雯荔。

“行,爸,我不管。您的什麼事情,我都不管,但是您的身體我不能不管。您別動怒,好嗎?”蘇雯荔輕輕的舒拍著白戰的後背,以幫著他順著氣,語氣不緩不急,不緊不慢,永遠的透著柔柔的尊敬與關心,“爸,你該到吃藥的時候了,我們回家吧。我知道,你想多跟大楊談談話,大楊,算是蘇姨求你了,你跟爺爺回家,陪陪爺爺和你爸。你不想看到蘇姨,一會扶爺爺回家,蘇姨馬上就離開。”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白戰突然之間一臉感慨的連說了兩個“家門不幸”,然後從椅子上站起,顯的有些無奈又蒼涼,“老江啊,說實在的,我真的挺羨慕你的。多好的家啊!我是有孫子,想見卻又見不到!你說,我這一輩子也沒做對不起誰的事,怎麼就偏偏不會教兒子呢?多好的一個家啊,就這麼讓他給親手毀了。大海啊,人啊,最不能犯的就是錯。記得白叔的話,可千萬別學白叔家那不爭氣的東西。我走了,回家了,那裏再不喜歡,也還是自己的家。老東西,掃了你的興,真是抱歉了啊。大楊啊,爺爺對不起你啊!”

白戰這一番話說的無力卻又出自於他的心。

“沒事,沒事!老白,你別往心裏去,是我們家老江不好。你身體不好,還讓你喝酒,什麼都比不得你身體重要。是吧。我們這般年紀了,兒子們擔心我們身體也是正常的,雯荔也沒別的意思,就是關心你的而已。”其他人都沒有說話,那就隻有水清秀出聲打破這個僵局了。不管怎麼說,蘇雯荔現在是白家的人,是老白的兒媳婦,是白展驍的老婆。不給她這個麵子,那還得給老白這個麵子,總不能撕破了臉。再說了,這是他們白家的事,他們又怎麼好多插手管的太多呢。

“大川,送白爺爺回去。”江納海對著江川說道。

“白爺爺,我送你回去。”江川很是小心的扶著白戰。

“大川,謝謝啊。”蘇雯荔耐著性子,對著江川道謝。

盡管剛才白戰的一翻話讓她很沒有麵子,在外人麵前一點也沒有給她留麵子,但是蘇雯荔的臉上卻是沒有流露出半點的不不悅之色來,依舊還是那麼平心氣和又一臉尊敬的扶著白戰,然後又對著江和平與水清秀很是尊敬的說,“江叔,江嬸,那我跟我爸先回去了。很抱歉啊,打擾你們了。大楊,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文工團的,內力果然深厚啊!”文靜冷冷的,不輕不重的飄了這麼一句。

剛走至門坎處的蘇雯荔轉身,一臉茫然的看著文靜,“文將軍,你剛說什麼?不好意思,我沒聽清楚,隻聽到‘文工團’三個字,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們文工團幫忙的?”

裝的挺像一回事,明知故問!

文靜揚起一抹比她還在明知故問,裝的還要像模像樣的笑容,“哪能呢!哪敢勞煩蘇團呢!得,快回吧,家裏人等著你呢!”

“文將軍說的什麼話,都是一個團的,哪需這麼客氣呢。那行,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先回了。大楊,有空過來陪陪你爺爺和你爸,你也好久沒回家了。”說完,若無其事的扶著白戰朝著門外走去。

曾媽狠狠的朝著蘇雯荔瞪了一眼,輕聲的嘀咕了一句:“個不要臉的東西!”

丁寧與司馬追風同時朝著曾媽望去。

白楊的手機響起。

“喂,……是,我是!……什麼!好,我馬上來!”白楊的臉色大變,一個快速的從椅子上站起,撒腿就是往外跑去,“大川,那傻女人就麻煩你一會幫我送回去。”說著,也不給江川以及任何人問話的機會,急急的朝著自己的車子跑去,然後沒一會便是看到他的車子飛一般的駛出大院。

“老頭,大楊這是怎麼了?什麼事能讓他急成這樣?”水清秀一臉困惑不解的問著江和平。

江和平搖頭,心裏卻是想著,隻怕是與海棠有關吧。

但願不是海棠有事。

白家

“爸,回來了。”一身軍裝的白展驍一見著白戰,便是迎上去,接過江川的這邊扶著白戰往屋內走,“大川,辛苦你了啊。來,進來坐坐吧。”

“不了,白叔。家裏人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江川很是客氣的婉拒了,其實說實話,他也不太願意來白家的。

“這樣啊,那白叔就不留你了。”白展驍扶著白戰在沙發上坐下。

“白爺爺,那我先回去了。你要聽醫生的話,別喝酒了,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江川對著白戰好言好語的說著。

“嗯。”白戰輕應,從沙發上站起,“老劉。”

“哎。”老劉趕緊小跑過來。

“扶我上樓。”

“哎。”

“爸,您還沒吃晚飯呢。”蘇雯荔輕輕叫著。

“氣飽了!”白戰沒有回頭。

“那我一會端到你房間來。”蘇雯荔依舊沒有半點怨言的好性子的說著。

白戰沒有說話,隻是由著老劉扶著上樓梯。

“白叔,我走了。”江川看一眼有些孤獨落寂的白戰,對著白展驍說道。

“代我問你爺爺奶奶,還有你爸你媽好。”白展驍說著客套話。

“好!”江川同樣應著客套話,然後轉身出屋子。

“大川。”

江川走到院中,身後傳來白青青的叫聲。

轉身,用著不冷不熱,就隻屬於熟人同事間的語氣問道:“有事?”

白青青邁步走至江川麵前,一雙彎彎的丹鳳眼柔柔的望著江川的墨眸,淺淺的抿唇一笑,“怎麼弄的這麼生疏了?”

江川的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依舊還是那般淡淡的,不冷不熱的看一眼白青青:“有嗎?向來都是這樣的。”

白青青的雙眸微微的閃爍了一下,露出一抹澀澀的失落,“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還是有人在你麵前說了什麼?”

江川依舊麵無表情的看她一眼,隻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個字:“沒有。”

是的,沒有!

她有沒有做錯什麼事情,跟他沒有關係。有沒有人在他麵前說什麼,同樣跟她沒有關係。

彎彎的眼眸裏泛起一層淡淡的漣漪,略顯委屈又可憐的凝望著他:“你以前不會對我這麼冷淡的,為什麼突然之間跟我這麼疏離了?是我哥跟你說了什麼嗎?”

江川抿唇一臉冷淡的表情,不以為意的說了句,“向來都是這樣的。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家人還等著我。”說完,沒再看一眼白青青,邁步朝著大門走去。

“大川!”突然之間,白青青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竟是在江川還沒走出大門之際,便是從身後緊緊的環抱住他的腰,臉頰緊緊的貼著他的後背,用著滿滿柔情蜜意般的聲音說著,“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的,為什麼你就不能接受我?是因為我哥的原因嗎?你不知道,這樣對我不公平的嗎?這不是我的錯,也不是我能選擇的。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放手!”江川的聲音很駭人,陰沉中帶著淩鷙,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暴怒,“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別怪我不給白爺爺麵子!”

“不放!”白青青不止不鬆手,反而將他摟的更緊,那貼著江川後背的臉頰更是蹭了蹭,“我不會放手的!我為什麼要放心,我喜歡你。喜歡了這麼多……啊!”

年字還沒說出口,隻聽得白青青一聲慘叫,然後整個人便是被江川摔在了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幸好,這會她身上穿的是軍裝,如果是裙裝,隻怕是走光了。

江川一臉嫌惡的拍了拍被白青青抱過的腰際處的衣服,一臉陰沉的俯視著她:“白青青,我警告你,別在我背後搞些小動作!後果不是你能負得起的!”

“江川!你沒良心!”白青青骨碌一下從地上站起,含淚怒視著江川,“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喜歡你,我有錯了嗎?你竟然對我動手!”

江川陰鷙如鷹般的雙眸淩視著一臉惱羞成怒的白青青,“這還隻是輕的!掂量好了自己的身份,別把自己抬的太高了!”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白展驍與蘇雯荔聞聲從屋子裏小跑著出來,看到的卻是江川怒氣騰騰的淩視著白青青,而白青青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的塵土,很顯然是剛被摔倒在地上了。

“白叔,管好你自己的女兒,別讓她跟隻喪家犬似的到處亂咬人!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就不隻上摔在地上這麼簡單了!”江川陰沉沉的對著白展驍說著,然後一個轉身,大步邁出白家。

“你說你好好的去惹他做什麼?啊!”蘇雯荔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輕輕的幫她拍著衣服上的塵土。

“我哪裏惹他了,我喜歡他,我有錯了嗎?”白青青恨恨的一跺腳,“到底我哥都跟他說了什麼了嗎?以前他不會這麼對我的!不就是昨天在君瀾跟他遇著了嘛,他至於在大川麵前排擠我,說我壞話啊!”

二樓

白戰站在窗戶前看著院子裏發生的一切,麵無表情,隻是眼眸裏卻是透出一抹淩肅。

“司令,要下去嗎?”老劉在他身後輕聲的問著。

“不用!想怎麼做,就怎麼作去吧!”白戰依舊麵無表情的看著院子裏一臉憤怒的白青青,說的一臉淡定,“母女倆一個德性!可有查到海棠的消息?”

老劉搖頭,“查了那麼久,一點都沒有少奶奶的消息,就好似整個人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哎!”白戰一聲輕歎,“也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臨死之前還能不能再見他一麵。家門不幸啊,不幸!”

江川走到大院門口處,但是見著丁寧噙著一抹淺笑,站在門口處等他。

大步一邁,走至她身邊,手臂一伸,將她撈到懷裏。剛才的陰沉冷鷙一掃而光,改而換上一臉的柔情寵溺,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她的鼻尖,“江太太,不用擔心你男人會被人拖住的,那裏沒有他記掛的人。他記掛的人在這裏!”說著,又是一捏她的鼻尖。

江太太跟隻小狗狗般的在他的身上嗅了嗅,“矣,江先生,我怎麼在你身上聞到了一股不屬於江太太的味呢?而且還是女人的味道哦?”嗅完,似笑非笑的仰頭望著他。

“行,那麻煩江太太給江先生消消毒,把這不屬於江太太的女人味給除了。”說著,毫不客氣的將整個身子往江太太的身上蹭著,大有一副欲將那味給蹭到她身上的意思。

“啊,你屬於豬的啊,竟然用蹭的!”江太太嬉鬧著輕拍著那在她身上蹭著的某人。

“我不屬豬,我屬狼的,還是專門吃你的那種狼!”江先生一臉痞子流氓樣的看著江太太。

“滾蛋!”江太太翻他一個白眼。

“好,等你大姨走了,就滾你!”

江太太:……

丫,這廝就不能給她正經一回?!

怒他!

瞪他!

盯他!

咬他!

“矣,江太太,原來你也是屬狼的啊,會咬人了嘛!”江先生臉不紅氣不喘的調戲著自個女人。

江太太:……

丫,跟這廝,那就沒辦法說得清。

……

療養院

“吱——!”白楊的車子在療養院停車場停下,快速的下車,朝著某個方向奔去。

“怎麼回事?”白楊急急的問著醫護人員。

“白先生,你來了。”醫護人員見著白楊,急急的朝著他解釋,“白夫人還在手術室裏,醫生還在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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