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果然,門一打開,夏楠立刻就望著她的麵容問。
陶詩宜低垂著眼,欲言又止之後什麼都沒說,反而是努力表現出鎮定的模樣,把夏楠請進了房間。
“我看你剛才哭著跑進了房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進屋,夏楠緊追著問。
陶詩宜先是搖頭說沒事,強壯出所有委屈都要往肚子裏吞的樣子,在夏楠的一再逼問之下,又緊咬牙關不肯說,最後夏楠急了,與她說話的態度不如先前好,她就一下子放聲哭了出來。
“我以為勝最後答應娶我,是多少對我有點感覺,可我剛剛才發現,他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根本就是厭惡!”
“是!我是患有氣喘沒錯!可我之所以隱瞞,也是完全為了他著想!如果藺家知道我有氣喘,還會同意這門婚事嗎?根本不可能呀!那他還當什麼藺家當家人?”
“我和他從小就認識,對他一直都有好感,我由衷地希望能幫他成為藺家當家人,才選擇在他並不愛我的情況下嫁給他,結果換來的卻是他對我的厭惡!”
聽著陶詩宜的哭訴,夏楠沉默了,她已能猜到發生了什麼才致使陶詩宜這般放肆宣泄。
盡管她對於隱瞞患病這事也耿耿於懷,但不能否認的,正如陶詩宜所說,是因為和陶家的聯姻,才讓阿勝能在短期內坐上藺家主位。
因此,那天在醫院,她才會堅定地維護陶詩宜,汙蔑穆黎。畢竟就算陶詩宜有病,比起穆黎而言,所具有的利益更大。
想起這些,夏楠又想到了藺易勝醒來之後的變化,那實在是令人應接不暇的轉變,一夕之間,變得她完全不認識。
陶詩宜還在抽泣不止,哭得心都快碎了。
夏楠別無他法,隻好先勸慰道:“我幫你去說他,不管怎麼樣,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再說,最近藺家事兒多,你也是知道的,阿勝許是太累,你別和他計較。等過了這一段時期,就會好的。”
有了夏楠這番話,陶詩宜才算是哭泣著讓步了。
……
三聲敲門之後,書房的們被人推開,是夏楠端著一碗粥進來。
藺易勝坐在書桌裏,隻抬眼瞥了一下,看清來人是誰,複又埋下頭去翻看案卷。
“阿勝,你最近一定很累,媽讓廚房給你熬了碗粥,你喝一點,別把身子累垮了。”夏楠把粥放在書桌的右上角,“你剛成為當家人,往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操勞的。”
“母親既然知道我才是藺家的當家人,那就請母親以後都不要再插手藺家的事情,你雖然是當家人的母親,但不代表你就有權來管理。”夏楠話音剛落,手都還沒有離開碗,就聽到藺易勝冷漠的聲音這樣說。
她怔了一怔,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埋頭看案卷的兒子,這麼看去,是沒什麼異樣,可為何總給人怪怪的感覺?
一個念頭猛然浮現腦海,驚得夏楠心神一顫,幾乎是出於懼怕的本能,她立刻將那個念頭強行壓下。
“你還有什麼事兒嗎?如果沒事的話,回去休息吧。”很快,藺易勝就下了逐客令。
夏楠抿了抿唇,念及近日來的煩亂和勞累,是想要走,可心裏又壓著一塊大石頭,她最終還是沒有提步。
“阿勝。”她堅定地喚他,“媽有事情想要和你聊聊,可以先把案卷放一邊嗎?”
藺易勝並沒有聽從,他依舊翻看案卷,但也給出了回複,“你隻管說,我聽得見。”
“阿勝!”
“現在藺家和寰宇究竟有多混亂,有多少事情需要我去處理,相信不用我一一告訴你,你也應該知道,在這樣的時刻,你不應該要求我放下案卷和你聊天。”藺易勝強行打斷夏楠,條理清楚,頭頭是道地說。
夏楠被說的無言以對,靜默兩秒,隻能默默點頭,認同之後說道:“阿勝,我們母子走到今天不容易,媽知道要你娶詩宜你始終不開心,但現實是娶了她你就成為當家人,不是嗎?”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由得你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選擇,你們現在既然成為了夫妻,就應該要好好走下去才是。”
藺易勝深深呼出一口氣,他的目光不再停留在案卷上,卻也沒有看向夏楠,而是冷笑一聲,說道:“在還能做選擇的時候,是你剝奪了我選擇的權利。”
“現在你犧牲了你兒子的人生,達成你的願望,還有什麼不滿足?憑什麼再來插手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