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有個要求。”
“盡管說。”
“這個事情解決以後,我母親的遺願也該得到滿足。”
“這……”穆德忠臉色突變,不情願顯而易見。
“有問題嗎?”穆黎冷聲問。
穆德忠道:“當時我與你約定的時間是一年,如今時間還沒到。”
“是擔心我完成了母親的遺願就反悔嗎?”穆黎直截了當地問,該打的臉必須要打,這些日子她明白了很多道理,留著隻會姑息養奸。
“不是擔心你反悔……”
“那是什麼?我如果真能幫到他,盡早洗脫嫌疑,就等於是救了他,救了穆家的繼承人,難道我不可以提要求。”
“要求當然是可以,隻不過你和藺瑾謙……這藺太太的位子不是還沒穩住,淩家還虎視眈眈,等著把淩姝送到梨花溪嗎?”
“原來父親是擔心這個。”穆黎微微一笑,眼底卻是一片冷漠。
“當然是這個了,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會懷疑你呢?”
“既然如此,父親就放一百個心,瑾謙那邊不是問題,你要還是擔憂,可以問問家傭,這兩日我回來住,瑾謙是什麼態度。”
“有什麼好問的,你和瑾謙感情好,就是最好。”穆德忠笑得眼角細紋褶到了一起,“那你哥的事情就要你多費心了,時間還早,快回去再休息會兒。”
穆黎點點頭,也不想多留,徑直回了房間。
穆德忠卻並未急著回房休息,去到樓上,他進了書房,等在裏麵的穆承見他進來,火急火燎地跑到跟前,急急地問:“父親,怎麼樣了?”
穆德忠置若罔聞,繞到書桌後坐下,從抽屜裏拿出一支雪茄,點燃掉在嘴裏,任煙灰掉落,並不說話。
穆承愣愣地站在書桌前,瞧著穆德忠的反應,心想必然沒有好結果,火氣一頭竄上來,低吼道:“那個賤人居然敢不答應!我這就去扒了她的皮!”
說罷,便氣衝衝地要出門。
“回來!”穆德忠悶聲不悅地喊,瞅了穆承一眼,鄙夷地說,“瞧你這樣,要是能有穆黎那丫頭一半腦子,也不會惹禍上身了。”
穆承愕然,瞪起了眼,他沒聽錯吧?父親竟然誇那個鄉下來的臭丫頭?
半討好半嫌棄的,穆承低低地開口道:“父親,穆黎那丫頭,您又不是不知道,膽小懦弱,怎麼還誇起她來了?”
“經一事長一智,這些年她沒白活。”穆德忠把煙撚滅在煙灰缸裏,坐直身體沉思道,“看來之前是我小看她了,看似柔弱誰都可以踩一腳的外表下,是一顆會算計會權衡的心。”
穆承慢慢想起來,昨夜杜笙來前,飯桌上她那悠然囂張的模樣,可那不是仗著有藺瑾謙撐腰嗎?怎麼談得上會算計?
“承兒,我就你一個兒子,將來穆家所有基業都是要傳給你的,但你如果沒有本事看守,我寧願做好事全捐出去,我死了也還能有個好口碑。”
“到底是怎麼了,父親?”穆承一聽家業可能飛走,急得不行,“之前不都還好好的嗎?怎麼轉眼就談到這個去了?”
穆德忠沉沉歎氣,仍是思索著道:“穆黎這丫頭,不得不防了,我想利用她穩住和藺家的關係,她卻想借著藺瑾謙的撐腰來反咬我,已經不能小覷。”
“你聽著,承兒,等這個事情解決之後,我們得想個辦法,再找個東西牽製住她,不能讓她騎到我們頭上來!”
穆承點點頭,卻是處於一個半懂的狀態,事到如今,他嫌疑難洗,自保都來不及,也沒有那麼多精力考慮前因後果,穆德忠說什麼便是什麼。
驀地,他想到了什麼,激動地對穆德忠說:“父親,我知道什麼最能牽製住穆黎了!”
穆德忠抬眼,“什麼?”
穆承狡黠一笑,“秋明!”
穆德忠霎時豁然,陰沉的眸底明朗開來,愁眉不展的臉終於浮現了笑容。
“穆黎的軟肋總共也就這幾個,先前是她母親,現在人死了,就剩下秋明!”穆承解釋,難得地聰明了一回,“藺家得罪不起,但秋明,他什麼也不是,拿捏起來很容易。”
“父親你想,如果說我們真能把秋明控製在手中,穆黎怎麼可能還敢和我們叫板、反咬穆家?比如說,我們讓秋明到穆家公司來上班,再把他派到國外,他的動態全掌握在我們手中,穆黎當然要聽我們的!”
“哈哈哈……”穆德忠冷笑出聲,十分滿意穆承的表現,衝他豎起了大拇指,“把你的腦子用在這些方麵,我把穆家江山交給你,也就沒有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