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醒來了。
白墨回到現實,那黑氣又沒了蹤影。
“看來妖物是趁人睡夢中入侵……利用夢境滿足人的願望嗎……卻是個要人性命的東西!看來已經修煉了不短時間了……不知害了多少人……”
“一定要抓到他!”白墨思忖著,“不如,讓銀牙當誘餌?”
“銀牙有自保能力,又沒有欲望執念,不會被妖物所惑……對,就讓銀牙去引誘那妖物!”
白墨將發生的事情與銀牙一說(當然隱去了他和明曦成親的“床戲”),又叫銀牙當誘餌引誘妖物。
“你就到郊外去睡一覺就好了,”白墨安排道,“等到那妖物入侵你的夢裏,我就來捉他!”
於是——
靈山山腳,有一個男子靠在石頭上睡著了。
夢裏。
也是靈山的景色。
銀牙看到一隻毛色如雪的狐狸站在他的麵前。
“白狐?”不知怎麼的,莫名地有一種熟悉感。
狐狸抬起前掌指向一個地方,然後向那個方向跑去。銀牙趕緊跟上它。
“你要帶我去何處?”
穿過密集錯落的樹木,最終狐狸來到了一個深潭前,停住了。
“這不是靈山的碧水潭嗎?來這裏幹什麼?”正當銀牙疑惑著——
狐狸從岸邊,跳了下去。
“等等!”銀牙上前,碧綠的潭水泛開一圈圈漣漪。
“這是什麼意思……”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女子從潭底遊了上來。半身裸在水麵上,背對銀牙。
長長的青絲被打濕透了,黏在光潔的肩膀上;纖腰盈盈,碧水悠悠,水下的光景更美,卻看不真切。
女子慢慢轉了過來,雙眸勾人,櫻唇輕啟。
“銀牙,偷看女子洗澡,可不是君子所為。”女子淡淡地開口,聲音清冷卻撩人——是白墨。
銀牙感到有點窒息。
“白老板……怎會在此處……”銀牙的聲音啞澀,像在壓抑著什麼。
“我還想問你,為何在我洗澡的地方?”“白墨”眉毛一挑,慢慢向岸邊遊去,“你想……看什麼呢……”
此時的白墨,必定是一絲不掛的,想到這裏,銀牙趕緊轉過身去。
“為何不看我?”“白墨”遊到了岸邊,“我不好看嗎?”
“白老板,店裏沒人,你該回去了……”
“為何要回去?”“白墨”上了岸來,“我們好不容易獨處一次……此地,再無別人……”
“白墨”慢慢走近,光腳踩在落葉上,放出吱吱的聲音——每一聲,都撓在銀牙的心。
最終,走到銀牙身後,近到湊近銀牙耳畔,吐氣如蘭:“你為何不轉身看我……”
銀牙渾身一個激靈。
“給我把眼睛閉上!”一個憤怒的聲音從天邊傳來——也是白墨的。
“妖物,你簡直無恥!”白墨從天上飛下來,一劍刺向銀牙身後的“她”,“白墨”化成一縷黑氣,消散了。
“白老板,那就是你看到的妖物嗎?”銀牙從意亂情迷的狀態恢複過來,不免有些尷尬,趕緊找話來說。
“還用問嗎!”白墨不再理他,尋那黑氣去了。
“果真是……知人欲望的……邪祟……”
黑氣飛到另一邊,化成一個黑衣老婦人的形象。
“狐狸,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欺人太甚!”
“哼!作惡的東西,且不說你之前害多少人性命,單說今日,你已經是惹到我了!休想再逃!”
黑氣聽這話,知道不可能讓白墨放過她,便先發製人,拋出一團黑色的火焰——卻不是衝向白墨,而是向銀牙攻去。
“嗬,”白墨冷笑了一下,“你以為他也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嗎?”
銀牙側身一閃躲過那團火焰,右手一揮,飛出幾把小刀,向那老婦人刺去。
於此同時,白墨手執長劍,也向老婦人攻去。
老婦人已是疲於應付銀牙不斷飛出的暗器,這邊白墨攻來,躲閃不及,生生在頭頂中了一劍。
老婦人倒了。
“呼!結束了!”白墨長舒了一口氣。
“白老板,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能是魘鬼吧,”白墨想了想,“一本誌怪書裏寫魘鬼能侵入人的夢境,製造人們心中所想,讓人們沉迷睡夢不願醒來,吸**氣直到死亡,喜歡追尋執念深種和氣息特別的人。”
“這樣啊……”我是執念深種,還是氣息特別呢……
白墨想到了什麼,突然歎了口氣:“沒想到……”
是我太遲鈍了嗎?
自從他走了以後,我對這些東西再不關心。
所以,是不是也忽視了什麼東西?
白墨和銀牙彼此無言。
醒來後。
晚上。明曦,白墨,銀牙在各自的房間靜靜坐著。
夜裏出現了漫天星星。
這片星空下,每個人都有不能說明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