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3 / 3)

王強手下幾個人見狀,紛紛加入一場大混戰。

王強以前在部隊裏當過武警,所以有些本事。王強連續幾招連環腿,踢飛幾個打手,雙拳左右開弓,不一會兒,張波手下十個多人紛紛被打得退下山腳。

然而,退下山腳的混混稍作休息,便又糾結成團,蜂擁著爬上山。守在山下的混混陸續不斷地參加進來。張波今天拉來五十多個人,整整站滿一卡車。

人數越來越多,王強的攻勢越來越弱,漸漸轉為防守。手下幾個人早被張波那夥混混打得不見了蹤影。

而呂逸飛一見打架,嚇得跑到山頂上,找個極為隱蔽的地方躲藏了起來。

正當王強精疲力竭地在人群中苦苦掙紮時,山下忽然一陣騷動。不久,幾十個砍手一個個像倒多米諾骨牌似地倒在地上,抽搐著身子發出痛苦的呻吟。

張波一看,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雙拳揮舞著,有如進入無人之境。拳頭揮處,叫聲一片。

來人正是冰灰灰。原來冰灰灰接到電話後,冰貝貝擔心王強變卦,呂逸飛受到傷害,一直央求他來看看。冰灰灰來了之後,不曾想兩個黑幫打了起來。他剛要上山,被張波手下的砍手攔住去路,冰灰灰一氣之下,便出手打了起來。這些砍手對普通的村民窮凶極惡,氣勢洶洶,一遇到厲害的對手,紛紛不敢強攔,就由著冰灰灰一路打上山來。

冰灰灰走到張波和王強麵前,問道,“你們把呂老師怎麼樣了?他人呢?”

“我——我在這裏。”呂逸飛從藏著的地方戰戰兢兢走出來,心有餘悸地望著他們。

“你的東西拿到手了嗎?”冰灰灰繼續問道。

“沒——沒——”

“王強,呂老師的東西在哪兒?”冰灰灰轉過臉問道。

“在——在——”王強指向上麵的一處草地,定睛一看時,草地上什麼也沒有,不由臉色大變。忽然,他發現那個黑色的包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張波手裏,於是指著張波道,“怎麼到了你手裏?”

“哈哈哈。”張波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懷中的包,不懷好意地大笑了起來。

“給我。”冰灰灰喝道。

“給你?”張波譏笑一聲,“這事本來與你無關,你何必硬要插進來呢?我們不想得罪你,你也沒必要與我們為敵。我們隻是拿回我們需要的東西罷了。”

“你們需要的東西?憑什麼?”呂逸飛問道。

“呂老師,有人需要它,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事情就這麼簡單。”

“請問對方是誰?他出了多少錢讓你們興師動眾來搶它?”呂逸飛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指使張波幹的。

“幹我們這一行有我們這一行的規矩。如果告訴了你,我們在江湖還混什麼?聽說呂老師讀過本科大學,沒想到對社會知識一點不了解。我忠告你好了,你應該躲在學校裏一心一意教書,沒必要在外麵拋頭露麵招風現眼。”

“張波,你們太霸道了。明明是呂老師手裏的東西,你們怎麼能強行奪走呢?”張波陰陽怪氣的話使得冰灰灰心裏很不舒服。

“灰灰,勸你不要瞎摻和,這對你沒什麼好處。你一個人何必要與我們這麼多兄弟過不去呢?就算你有一身武藝,那又能怎樣?”張波仗著人多,沒把他看在眼內。

後麵這一句話終於激怒了冰灰灰。

“少羅嗦,呂老師的事我今天幫定了,你不給也得給。”冰灰灰說著,就要撲過去。

張波後退一步,同時將手中的包往山下一拋,然後就勢往地上一滾,眨眼之間人影滾到了山下的公路旁,爬起身朝著卡車駕駛室跑。

“你想跑?”冰灰灰話聲未落,手上一把小刀飛下山去,直插進張波的大腿。張波痛得將小刀拔出來,反手甩上山,被王強搶先斜踢一腳,小刀偏轉方向飛落一旁。

接包的混混跳進駕駛室後立即發動了卡車,隨後張波一拐一拐地跳進駕駛室。其它人蜂擁而上將冰灰灰和王強攔在山坡,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混戰。

不幸的是,對麵開來了一輛裝著煤炭的貨車,由於路麵很窄,卡車一時走不了,隻好等待貨車過去。

冰灰灰衝在最前麵殺開一條血路,幾乎沒有人能擋得住。王強則在後麵博殺。不久,冰灰灰衝到了卡車的車廂邊。

“你們一群飯桶,五十個人居然連兩個人也對付不了?一人一刀,他們也變成肉漿了。”張波站在駕駛室旁邊對手下的混混破口大罵道。

冰灰灰走到油箱邊,用隨身帶來的工具迅速打開油箱。然後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插進油箱,然後大叫道,“張波,你給我滾下來,不然,我要你和汽車一起完蛋。”

張波見勢不妙,慌忙跳下來,要與冰灰灰博鬥,可是還未動手,就被冰灰灰眨眼之間反轉雙手,被迫跪在地上。冰灰灰將汽油潑灑向張波的衣服及褲子後,嘩地用打火機點燃。火焰立時在張波身上燒了起來。

“把東西交出來。”冰灰灰命令道。

張波的臉色變得慘白,火燒破了他的衣服,灼烤著他的皮肉,發出一聲聲慘烈的呼叫。車內的混混見勢不妙,隻好將包交給冰灰灰。

“滾!”冰灰灰一腳將張波踢下路旁的水田。張波掙紮著在水田裏撲打著幾個滾,把火焰撲滅,但手和腳已被燒壞了局部的肌肉。

新湖幫開著車灰溜溜地跑了。

呂逸飛終於拿回了自已的東西,那個圖仍然完好無損地在裏麵。王強自然不敢再問他的錢了。冰灰灰對黑道上的人下手很不講究,以前有所聞,今日得所見。得罪呂逸飛並不要緊,得罪冰灰灰可不好玩。

呂逸飛很順利坐著一輛煤車進了城。

就在他剛下車,一輛紅色的小車出現了,擋在他麵前停下,接著從駕駛室內探出他熟悉的腦袋。

“聽說你拿到了一張圖?”

呂逸飛雙腿立即發軟,差點跪在了地上。虎跳峽的那個身影,還沒在他頭腦裏消失,如今又出現在他眼前,更令他驚奇的是,她居然知道他身上有張圖!

“我——嗯——”呂逸飛的腳又開始顫抖起來,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的背包。

“給我看看,”許雅琴似乎看穿了呂逸飛心裏的活動,將手往他麵前一伸,以一種不容商量的口氣說道。

許雅琴的話有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呂逸飛渾身哆嗦著打開背包,取出南木嶺礦產圖遞了過去。

“明天呂家樓見。”許雅琴接過南木嶺礦產圖,手朝呂逸飛揚了揚,踩動了加速油門。

呂逸飛頓時被許雅琴的舉動驚愕住了,還沒等他從混亂的局麵中清醒過來,眼前的小車風馳電掣地開走了。

南木嶺礦產圖轉眼落到了許雅琴手裏,而且是他主動遞給她的。

她在玩什麼把戲呢?

呂逸飛懷著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家,一進屋就將身軀重重地甩在長沙發上。

大約傍晚時分,呂逸梅和蔡香紅母女倆從商場采購了三四袋商品回家了。

“逸飛,你怎麼去了那麼多天,電話也不打一個過來?”蔡香紅責備道。

“我不是說了嘛,有事才打電話。既然沒有接到我的電話,就表示我一切平安。”

“鄉下的房子找好買主了?”蔡香紅問道。

“沒有。”

“我看你用不著往鄉下跑了,多辛苦,看把你累得不像個人樣。”

“可房子還沒賣掉,我不能不管。”

“媽媽已經在萊市日報打了廣告,要把鄉下的呂家樓便宜處理掉。所以,你以後就安安心心坐在家裏等買主吧。”呂逸梅插進來道。

“媽媽,打廣告的事你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呢?”呂逸飛對母親的做法有些不滿。

“你賣房賣了半年,沒看到你找到一個買主。花在下鄉的路費錢足夠打個廣告了。我這樣是為你好。沒有和你商量,是怕你不同意嗬。”

“哥,你可別怪媽媽,這是我出的主意。我看出你沒有要賣房的意思,要不然,隨便弄個賤價還怕沒有人要?”呂逸梅說道,“你說,你瞞著我們到底在鄉下做些什麼?”

“我——我哪有做什麼?”像個魔術師表演節目冷不防被人當眾揭穿了把戲,呂逸飛顯得不知所措,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可還要裝作冤屈的樣子,“我真的是在找買主。”

“你說,你找了哪些人?有沒有在鄉下對別人說你要賣呂家樓?”

“當然有說。可是,沒人來買,這難道能怪我嗎?”

“哥哥,你還要騙我們多久?實話告訴你吧,前天我在街上碰到了進城的呂村長,順便問了你在鄉下賣房的事,誰知呂村長根本不知道我們家有賣房這回事,而且呂村長說呂家村也沒有人知道這事。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呂逸飛沒想到這事終究還是沒有逃脫妹妹和母親的懷疑。事到如今,他得對這事有個交待才行。要不然,他以後的計劃可能會因她們的阻止而泡湯。

“其實——我在找——一張圖。”

“什麼圖?”蔡香紅問道。

“南木嶺礦產圖。”呂逸飛說完,朝著母親望了一眼。可是,蔡香紅的表情令他非常失望,母親臉上是一副茫然而不知情的神態。

“礦產圖?”蔡香紅問道,“你找它做什麼?”

“媽媽,你真的不知道父親有張南木嶺礦產圖嗎?”呂逸飛將礦產圖三字拖得又長又重。

“逸飛你在說什麼呢?你爸爸什麼時候有張這樣的圖?”

“你以前有沒有聽到他提起過圖?媽,你想想看。”

“這張圖很重要嗎?”

“還記得呂家樓被燒那天嗎?新湖幫的人曾威脅我要交出一張南木嶺礦產圖。我想,要不是爸爸有張這樣的圖,他們決不會捕風捉影地問到我頭上。所以,這個問題一直困憂著我。我決心要找出這張圖來,這就是我遲遲沒有賣呂家樓的想法。”

“我和你爸爸結婚這麼多年來,他從來不和我說礦上的事,也不允許我打聽礦上的事,更別提什麼圖。隻記得有一次,你們都在外地讀書,你爸爸不知為什麼心情很不高興,喝了很多酒,當時醉酒時說了一句,你們誰也別想得到它。不知是不是指的是圖。醒來後你爸爸問我他說了什麼,我如實告訴了他。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看到他喝過酒。”

母親的回答顯然不能讓呂逸飛滿意。他明白,父親自開礦到生命終結的那一時刻止,不曾向家人談及礦上的事。作為母親,他親愛的妻子尚且如此口嚴,對自已的子女可想而知。難道父親開礦有難以向外人說出來的隱情嗎?這個隱情會不會是由這張神秘的南木嶺礦產圖引起的呢?

尋找南木嶺礦產圖的來源無疑能破解這些問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