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有大礙，阿婆，我要被你嚇死了。”淩易朗鬆了一口氣。
“阿婆才真是要被你們兩個嚇死了，不要理會那個瘋老頭子，你和阿婆說說，是不是出來什麼事？”阿婆幹癟的手放在淩易朗的手上，拍了拍以作安撫。
“我們這些年承了上邊的人的人情，不知道多少人在上邊任過職，他們是有罪的，我們也是有罪的。要是以後不好過了，那就是報應，那是我們活該！”老伯追了進來，臉憋得通紅，說話聲音一高一低，像是嘶吼又像是認命。
“老伯，你不是明白人，這事，我要告訴阿婆。”淩易朗從眼前這位老人的眼中看到了睿智之光，她是個經曆過大風大雨的人，她是個可以讓淩易朗依靠的人，她與老伯不同，老伯是情願獨自頂天撐地的孤膽英雄，阿婆則是同存同在的溫柔。
“孩子，你說吧。”
“我！”老伯瞪大雙眼，手指阿婆，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你讓他說吧，讓他說吧。”阿婆柔和了眉眼，帶著撒嬌意味的央求老伯，老伯胸口上下起伏，過了一會兒才兀自鎮定了下來，他別過身子道：“他有本事！我讓他不說他就不說嗎！快說吧，說完就走！”
“說完就走！”老伯又一次強調。
淩易朗從來帝都說起，將皇甫家的情況簡單說了說，又言明他過來其實不是為了增長見識，而是想要前來救出自己的同伴。
阿婆聽到最後，已經是淚流滿麵。她顫抖著身子，目光落在虛空處，似乎是在緬懷什麼，而後阿婆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的一下站起，她迎風流淚對老伯道：“老頭子……老頭子，你還記得我妹妹死去前對我們說的話嗎？”
老伯一怔，一下子也露出了和阿婆相同的情狀，他抖得更加的劇烈，好似要將心裏頭的不適都通過這種運動甩出去，他眸中怒火大作，一下罵出聲來。
“我識人不清！我是個畜生！我害了妹妹！”
咣當一下，淩易朗一驚，老伯剛剛是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受力後退踉蹌，將熱水瓶從桌上碰掉了。“老伯！”淩易朗去扶他，這一次他沒有被甩開，老伯臉上又紅又青，他哽咽道：“我糊塗啊！我親疏不分！我引狼入室啊！”
“我妹妹小我一輪，自小身子骨爽朗，性情大方，方圓裏哪一戶人家不來求她做媳婦？她怎麼會突然得了那治不得還會傳染的壞病？是了，是那人帶我妹妹上山的時候，讓我妹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他不能放我妹妹下山啊，是他殺了我的妹妹啊!”
“妹妹從山上爬回來，是要求我們，是想告訴我們真相，可我們還把她當成是病得瘋魔了，他怎麼能這麼做？！”